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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麼多年,許是今夜得的賞賜最多,還是在萬壽節這樣的大典上,看看日後還有誰敢說殿下不得聖上喜歡。
「殿下今夜神采奕奕,英姿颯爽, 意氣風發, 我簡直找不到詞來形容殿下了。」虞姝的誇讚像是不要錢的往賀雲槿身上壓。
賀雲槿低眸望著她,她的眼裡才真的是有她說的這些詞, 夜空里最亮的那顆星也比不過她的明眸。
「你就這般欣喜?」似乎從父皇說要賞賜開始, 她就止不住的高興,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麼勁。
「那是自然,殿下不曾瞧見, 今日豫王和寧王的臉色有多難看, 讓他們欺負殿下,以後殿下要狠狠地欺負回來!」
時至今日, 虞姝還記得初回京那日,豫王縱容手下毆打殿下,心裡還是疼的,欺辱過殿下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呵, 小人得志!」豫王突然從拐角出來,輕蔑的瞥了兩人一眼,方才的話怕是被聽見了。
虞姝吸了口氣,背後說人有點心虛啊,不過她也不怕被豫王聽見。
「是啊,小人得志就容易忘主,這個天下還是父皇的天下呢,有些小人便以為是自己的天下,而忘記了主子。」賀雲槿負手而立,回擊豫王,明晃晃的護著虞姝。
豫王瞧見後面排的長龍,這些本該都是他的,卻被太子一朝奪去,恨的牙痒痒。
「乾坤未定,誰是主子還不一定呢。」庶出如何,嫡出如何,太子如何,王爺又如何?誰能最終坐上寶座才是勝者為王!
「確實,所以有些小人最好夾緊了尾巴,郡主,咱們走,不必多費口舌,浪費口水。」賀雲槿自然的握住虞姝的胳膊拉著她離開,到了如今,他再也不必裝了,鹿死誰手,指日可待。
豫王目露凶光,看著一長條的宮人端著賞賜從他面前走過,再看賀雲槿和虞姝那般親密,看來郡主已經跟了太子。
可就算如此,豫王還是不死心,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一個小姑娘說話的地方,只要父皇開口,那不嫁也得嫁。
虞姝被太子拉出了好遠才回過神來,豎起大拇指,「殿下好颯,殿下這樣最好看了,完全吊打豫王,以後殿下一定要像這樣,他們都不如殿下。」
賀雲槿充滿自信的蔑視著旁人的感覺,就好像天下都在賀雲槿的掌握之中,看的虞姝都著迷,怎麼會有人這樣俊朗,身上像是散發著光芒,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你的意思是說孤從前不好看?」賀雲槿不動聲色的鬆開她的手,挑了挑眉,眼神有些揶揄。
如今,她似乎習慣了他的親近,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臉紅如柿子。
「沒有沒有,殿下一直都好看,儀表堂堂,玉樹臨風,貌似潘安!」虞姝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殿下真是太會抓重點了。
賀雲槿滿意的嗯了聲,「回去了,明日還有國宴。」
「殿下可打聽了來燕京的附屬國?」虞姝跟在後面,「聽說玄霜國近兩年發展的不錯,有想擺脫大燕的趨勢,帶了不少能人異士,要和大燕較量一番。」
「附屬國就是依附大燕而生,想自立門戶?不自量力。」每個附屬國的消息都在他的案桌上,明日唱什麼戲也大概知曉。
「所以殿下有信心嗎?」既是給附屬小國一個威懾,也是給豫王寧王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瞧瞧誰才是大燕的太子殿下。
「你說呢?別嘰嘰喳喳了,快些回去,不困嗎?」賀雲槿加快步子,再聊下去怕是月亮都要落山了。
「哎呀,殿下等等我!」虞姝提起裙擺追了上去。
*
哪怕已經晚了,豫王還是去了趟長禧宮。
柳貴妃也是心焦的睡不著覺,上次聖上給太子賞賜生辰禮就已足夠高調,今日卻是當著百官的面,聖上這般,著實讓人著急。
「瑞兒,母妃已經打聽到了,明日國宴上玄霜國會拿出一盤殘局找人對弈,只要你能贏了玄霜國,你父皇一定十分欣喜,屆時你再提出求娶長宣郡主,想來聖上不會不答應。」
就算虞姝不想嫁給豫王,可只要聖上下了旨意,虞姝哪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乖乖認命,只要虞姝嫁給了豫王,那虞家不管是不是真的站隊豫王,在外界人看來虞家都是豫王的人,這就足夠了。
「母妃所想與兒臣一般無二,兒臣今夜便回去研讀一些棋局,母妃放心,兒臣的棋藝在眾皇子中是佼佼者,太子不過是被郡主教了些投機取巧的玩意,棋藝哪能和兒臣比,兒臣一定為母妃爭回顏面。」
到了如今,豫王都不覺得太子真有什麼能耐,不過是嘴巴變得甜了,而虞姝向來就是因為嘴甜才得父皇看重,可奪嫡之路上,嘴甜可未必有用,還得有真材實料。
「好,皇兒爭氣,母妃也放心,今夜母妃可被皇貴妃給氣到了。」
今夜太子和虞家得了聖上偏心,連皇貴妃也被聖上賞賜,這樣的好日子,聖上居然去了端華宮,想想便心如刀絞,前朝後宮都被太子得了便利,再這樣下去,哪裡還有他們母子的活路。
「母妃莫急,日後兒臣為母妃報仇。」豫王知曉,母妃一生都盼著做中宮皇后,這樣他便是嫡出,和太子一比,誰才應該被立為儲君便一目了然。
是夜,沒幾個府邸安睡,人人都揣著心思,從前得罪過太子的人都在想若是太子翻舊帳,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