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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別讓這世道的善受委屈。
賀雲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孤儘量不當著你的面做那些事。」
他的手可以髒,可是她的眼不能髒。
賀雲槿想給她留下這世間最後一片淨土。
「嗯,若是日後殿下不小心讓我瞧見了,你就抱抱我,哄哄我,我就不怕了。」虞姝彎唇笑了,唇角的梨渦都在訴說著包容。
說到底,虞姝終究只是一個被鎮南王護在象牙塔里的小姑娘,枕邊人親手殺人,若是被她瞧見,心中難免會有些膽怯吧。
「好,孤現在也可以抱抱你,哄哄你。」賀雲槿笑著張開臂膀,笑容和煦和春風。
虞姝放下嬌羞,撲到了賀雲槿的懷裡,小臉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是讓人安心的氣息。
賀雲槿輕柔的拍著她的腦袋,滿眼柔情都要溢出。
他以為她會害怕,會勸他向善,會勸他放下仇恨,可她都沒有。
她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該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這樣好的小姑娘,他又怎忍心讓她失望。
第87章 第二更 永康侯倒台
朝堂之上, 乾德帝正好提起江南預防旱災一事,進入六月,江南各地就會有不少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旱災, 要提前防備。
而豫王卻沒什麼精神聽, 也不知太子到了何處,也不知派出去的人得手了沒有。
如果順利的話, 此時也該聽到太子的死訊了。
「聖上, 太子殿下求見!」有內侍傳話。
豫王眉眼一凜,心中緊縮,太子回來了?!
失手了?
「太子回來了,讓他進來,朕派太子去查看萊漳大堤一事, 正好也趁這個機會說說。」
豫王死死的盯著大殿門口, 妄圖見到一個缺胳膊斷腿的太子,就算沒有殺了他, 起碼也得傷了他吧?
可是沒有, 絲毫沒有,豫王看見了毫髮無損的太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帶著枷鎖的仲濱。
「兒臣拜見父皇, 幸不辱命, 已查清萊漳大堤一事,還請父皇過目。」
賀雲槿昨晚也趕路了, 就是為了能趕上今日的早朝。
李竟下去接過文書呈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聖上,不知道這次可會牽連到自己。
尤其是永康侯,現在腿軟的很,就怕殿下文書中已提到了他, 莫不是今日會是他上的最後一個早朝嗎?
豫王不是說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呢?為何太子毫髮無損的回來了,豫王也太不靠譜了。
文書很長,乾德帝看了很久,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後面,一掌拍在案桌上,「放肆,仲濱,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枉顧國法,犯下大錯!」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百姓血淚,萊漳的百姓怕是已受苦久矣!
仲濱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上,「求聖上賜罪臣死罪!」
再無可辯,也不想再辯,從貪第一兩銀子的時候,仲濱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可是知道又如何,還是攔不住自己的貪念。
「哼,永康侯。」乾德帝把視線定在永康侯身上。
永康侯後背發涼,脊骨僵硬,「微臣在!」永康侯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這短短的幾個字,都打著顫。
豫王撇開臉,沒眼看,就永康侯這般膽子,竟也妄圖跟著他有從龍之功,今日怕是救不回來了。
「李竟,把公文上仲濱所犯之罪責念給眾位愛卿聽聽。」
乾德帝把永康侯喊出來,又不說話,讓永康侯心如刀絞,不知該是何種表情,甚至想直接跪倒在地認錯便是,可又想說不定仲濱沒有供出他呢?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罪責一:貪污萊漳大堤建造款。」
「罪責二:強占良家女子 ,私養外室二十餘位。」
「罪責三:謀害朝廷命官。」
「罪責四……」
李竟一條一條的說出來,每說出一條,永康侯就膽顫一寸,仲濱竟然犯了這麼多錯,全被太子抖落了出來,太子到底是何時長成現在的能耐?
「都聽清楚了吧?永康侯,你覺得仲濱犯下這些大錯,朕該如何處置呢?」
「微臣、微臣以為罪無可赦,當處斬刑。」永康侯還撐著一口氣,這上面沒有提到他的名字。
「哼,好的很,既然仲濱是斬刑,那你這個工部尚書,帶頭貪污工程款項,又該當何罪?」乾德帝的聲音就差是吼出來的,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堂堂一個侯爺,又是工部尚書,竟也貪污受賄,不顧百姓安危,讓人失望之極。
「噔……」永康侯手上拿著的玉笏板掉到了地上,而他也腿軟坐了下去,原來,聖上知道了……
「微臣冤枉啊!」永康侯自然還是得掙扎,又沒有抓住他的把柄,只憑藉仲濱幾句話,他要咬死不承認。
「別急著喊冤,」賀雲槿嫌棄的離他遠些,「父皇,仲濱已交出和永康侯密謀貪污建造款,和殺害馮陽波的書信來往,已是抵賴不得。」
「呈上來。」
賀雲槿又把一系列證據呈上,證據確鑿,永康侯擅用左手書寫,字跡與旁人有所不同,很容易辨識,但想要模仿卻有些難度。
「劉宏,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貪污萊漳大堤近幾萬兩白銀,致使款項不夠,用劣質木樁和桐油建造大堤,讓大堤才三年就塌毀,你對得起朕對你的厚望,對得起萊漳百姓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