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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帝看著太子後背的傷,血塊凝結,著實駭人,眼眸皺起,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喬磊只不過是臣子,如今都敢動太子了,難免日後不會犯上。
乾德帝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盞都震了震,「喬磊,朕要你一句實話,郡主所說可是真的?意欲毀郡主容貌,傷了儲君,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嗎」
「聖上,微臣有罪,可……可微臣也被郡主傷了,聖上您瞧,微臣這張臉,怕是毀了。」喬磊也覺得有些委屈,他雖是傷了太子,也只是後背,他可是臉呢。
「那喬世子是覺得自己比太子殿下還要金貴是嗎?」一道柔和卻不失威儀的聲音從後邊傳來,皇貴妃到了。
「妾身見過聖上,聽聞蓁蓁入宮,怕給聖上添麻煩,特來瞧一瞧。」
柳貴妃瞧了一眼,咬緊了銀牙,聖上特許皇貴妃可隨意出入正陽宮,這般來去自如,真叫人恨!
「姑母,嗚嗚嗚,蓁蓁害怕!」虞姝撲到皇貴妃懷裡,可勁的哭,哭的更大聲了,拿出了孟姜女哭長城的架勢,宛如要把天給哭塌。
「蓁蓁莫怕,聖上和姑母為你做主呢。」皇貴妃哄著虞姝,幾時見虞姝這般哭過,自小虞家就把虞姝當眼珠子疼,別說是掉一滴眼淚,就是打了個噴嚏都要揪心。
虞姝瞧著哭的差不多了,逐漸收了聲,小聲的抽泣著。
「皇貴妃到朕身邊來坐,朕審著呢,往日蓁蓁膽子大的很,朕也不曾見蓁蓁這般哭過了。」
「是啊,聖上,蓁蓁可是妾身兄長的心肝,哪有人敢欺負她,若是讓兄長曉得蓁蓁回了燕京沒幾日便受了委屈,怕是會怪妾身這個當姑母的。」皇貴妃拉著虞姝的手上去,她坐到乾德帝身邊,輕輕地拍著虞姝。
「朕也是拿蓁蓁當親閨女的,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喬磊,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如何欺負了郡主?」
喬磊感覺一口血堵在心頭,早知道打死他也不出門啊!
「罪臣有罪,不識郡主,口出狂言,失手傷了太子殿下,請聖上責罰。」到了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呢?
「父皇,世子他也是無心之失,且第一時間便入宮請罪,還請父皇看在柔殷妹妹的面子上寬恕世子一次。」豫王白站了半日,卻被失了先機,連句話都不曾說,再等下去怕是罪責都要定了。
「豫王這話就不對了,柔殷是太子殿下的妹妹,怎的柔殷不知心疼自家兄長,卻去心疼世子這個表哥?太子殿下也是豫王的四弟,怎的豫王還為外人說話呢?」皇貴妃輕輕地一瞥,說出的話半點不留情面。
往日皇貴妃是好說話的,也不多管他們奪嫡的事,可今日讓蓁蓁受了委屈,可不得拿出點皇貴妃的威嚴來。
豫王被噎住,皇貴妃分明曉得他和太子是敵對狀態,還指望他為太子說話?
可是皇貴妃這話擺在明面上又並無錯處,太子和豫王,本該是更親近些。
「皇貴妃娘娘,瑞兒自然也是心疼太子殿下的,哪有兄長不心疼弟弟,只不過喬世子也確實傷的不輕,太醫說怕是要永久留下疤痕。」柳貴妃接了話。
「是嘛,那也是活該,侯府世子竟敢傷大燕儲君,敢羞辱王府郡主,也不知是哪條大燕律法支持的,柳貴妃與本宮說說?」
柳貴妃臉色難看,這事他們確實不占理,那句嘴上說說的要納郡主為妾就難處理,更何況還傷了太子,太子雖說不受聖上重視,那也是儲君,那也是聖上的兒子,聖上能偏心豫王,難不成還能偏心喬磊?
再加上虞姝這個小丫頭,哭哭啼啼,沒理也占了三分,有理便要占到十分,哪個斗得過?
「聖上,求聖上寬恕,世子是妾身姐姐的獨苗,沒了世子,妾身姐姐怕是熬不下去啊,妾身願意為郡主當牛做馬,償還郡主!」
孫昭媛再度開口,後宮中的女子,哪個不是靠著娘家幫扶,喬家背景不算多出挑,能出一個侯府夫人和一個昭媛已算是三生有幸,一旦侯府世子沒了,侯府夫人焉能長久?柳家和喬家的關係崩塌,她這個昭媛又能苟活到幾時?
「孫昭媛,你心疼你的外甥,難不成本宮還不能心疼自家侄女了,蓁蓁心性純良,本宮斷然不信會撒謊,聖上,大燕律法對納妾可有明文規定,還請聖上派人去查,喬世子何故能納五房妾室,還妄圖納蓁蓁為妾,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乾德帝被幾個人鬧的頭疼,本就是夜間了,越發沒了耐心,掃了一眼下面站的幾個人,「喬磊,夜深了,朕也懶得查了,你說實話,屋內有幾房妾室,若是被朕查到撒謊,直接拖下去斬了。」
喬磊心中一緊,瑟瑟發抖,早知道就不入宮了,「回聖上,確、確有五房妾室。」
雖說大燕律法明文規定,無品級官職只最多可納兩房妾室,可是到了如今,大燕過去百年,許多人都並不在意這些,旁的府邸,六七房妾室也是有的,他又是個愛美人的,自然忍不住。
可誰也沒有想過會被人搬到明面上來說,有些事情見了光和不見光又是不一樣的。
「大膽,竟敢在家中私養五房妾室,誰給你的膽子?」乾德帝威嚴震懾,喬磊連話都說不出來。
「罪臣知罪,求聖上責罰!」
這樣觸犯律法的事,不是小打小鬧,豫王和柳貴妃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且看乾德帝如今模樣,怕是一開口就得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