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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虞姝都覺得奇怪,她的眼神真有這樣不好使嗎?連豫王是人是鬼都看不出來?
唯一讓虞姝覺得欣慰的是夢中豫王沒碰過她,兩人成親時虞姝才十六,豫王說憐惜她,不願這樣快圓房,那時她還信了,後邊才知豫王與柳家姑娘早有苟且,有那樣嬌弱的美人,哪裡會看得上她。
不日柳音音入府,她徹底成為擺設。
那夢沒做太多,一段一段的,有一些事她也說不清為何,若是以如今的性子,豫王膽敢如此待她,必定要告訴爹爹娘親,折了他的腦袋。
可夢中的自己為何沒有呢?
虞姝有些頭疼,她許久不曾做這個夢,有些也記不清了,且之前胡思亂想,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夢境,還是自己的遐想。
「四哥。」
柔殷一語驚醒了虞姝,轉頭便瞧見太子。
「想什麼想的這樣出神?」今日賀雲槿拿了一把摺扇,頗有文人雅趣。
「無礙,想些舊事,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嗯,你隨孤來。」賀雲槿看都未曾看柔殷一眼。
「是,公主,臣女先行告退。」虞姝跟著賀雲槿離開。
「柳姑娘,你瞧郡主和四哥是否太過親近了。」柔殷用胳膊撞了下柳音音 ,她雖不喜虞姝,可也明白豫王他日若是成功,她也能受益,若是虞家真能幫助到兄長,那她和舞陽都能勉為其難的接受她。
「沒有吧,許是太子殿下與郡主有正事商議。」柳音音搖了搖頭,她知曉姑母和表哥都想娶長宣郡主,讓虞家親近表哥,為奪嫡增加籌碼。
可是表哥不是自小就答應了會娶她為妻嗎?
若是表哥娶了郡主,那她只能為側妃,生為柳家嫡女,卻只是區區側妃,她如何甘心。
她寧願郡主和太子有什麼才好,這樣表哥就能娶她為正妃了。
「走吧,興許是我想多了。」柔殷正打算離開,趙映夢從側邊過來。
「臣女見過柔殷公主,公主金安。」趙映夢有個刑部尚書的父親,這樣的場合,哪裡能少得了她。
「趙姑娘啊,免禮吧,你是跟著我四哥來的?」趙映夢喜歡跟在太子身邊,早是整個燕京都知曉的事。
「臣女是跟隨家母來給郡主賀禮。」趙映夢垂下眼,她已經很久沒有親近過太子,太子那日的話太傷人,再去太子府,就顯的她很不要臉了,她也是要臉面的。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四哥和長宣郡主關係親近起來,原來是趙姑娘和四哥疏遠了,這表哥表妹的,多年情分,趙姑娘也捨得放棄?」
柔殷倒是開始撮合太子和趙映夢了,反正趙家是皇兄的人,趙映夢嫁給太子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皇兄就可以娶虞姝了,一舉兩得的好事。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臣女不敢高攀。」趙映夢這臉上像是被人打了幾巴掌,這滿燕京的人都曉得她和太子親近,都覺得日後兩人會在一起,可卻半路殺出一個長宣郡主,讓她顏面盡失。
她如何不惱?
「哈哈,趙姑娘也太看輕自己,刑部尚書之女,倒也當得太子妃,罷了,我還有事,不與你多說了。」柔殷擺了擺手離開,說太多反而讓人多心,自小長在深宮,她也並不是絲毫本事都未曾學到。
趙映夢看著柔殷和柳音音離去,袖中的手握緊,連公主都說她當得太子妃,是不是說明她與殿下也是相配的呢?
又望向太子和虞姝離開的方向,若是沒有長宣郡主,是不是她也快要和殿下商議親事了呢?
趙映夢眼中流出一抹陰狠,多年感情,哪能拱手讓人!
*
「殿下有事嗎?我還得招待客人。」虞姝跟著太子走到了僻靜之所。
「孤一會就走,不會多待。」人聲鼎沸,頗為吵鬧,他也懶得與人虛與委蛇。
「殿下不多待一會嗎,對了殿下手上的傷好了嗎?」近日太忙,虞姝一直沒有機會關心。
「已經好了。」本就是小傷,哪能拖得了這樣久。
「那就好,殿下想說什麼?」
「給你的賀禮送去廳堂了,記得看。」其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看看她,今日的她與從前不同,額間劉海梳起,描了花鈿,少了幾分豆蔻的可愛,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
「殿下昨日不是送了賀禮,怎麼又送。」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你只需記得去看便是。」若不提醒,今日這樣多的賀禮,他的怕是要被淹沒。
「曉得了,殿下還有事嗎?」
「怎麼,你不耐煩?」賀雲槿微眯起眼,眼神有些冷。
「哎呀,不是啊,殿下,今日賓客太多,我得去招待賓客,咱們都這樣熟了,就不必我招待了吧。」待會娘親找不到她會說她沒規矩。
「行,去吧。」今日燕京說的出名號的夫人確實來的多,怕不是十個裡頭有九個都是奔著虞姝來的,這樣的親事,誰不想要,可他也攔不住不是。
「那我先走了。」虞姝沒再拖拉,轉身就走,忙了一日,她也很累。
賀雲槿看著虞姝背影不見,也打算回府,卻在半道上遇到了趙映夢。
「殿下。」
「嗯。」賀雲槿的扇子點了點,打算越過她離開,才邁開幾步。
趙映夢在後面道:「殿下與我真要生分至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