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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槿低頭,兩人額頭相抵,他應該趕路,身上還是熱血沸騰的,似要把滾燙的溫度從額間傳給姝兒。
他縱然有智謀與武功,可是戰場遠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他這個太子,到了之後,也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這塊料。
可他都到了,背負著滿朝文武和父皇的期許,還為此和姝兒分離,怎麼樣也要做出點成績,要不然怎對得起他和姝兒分離的這段時日。
所以靠著姝兒,一日日的堅持,到底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一年之期解決了這件事。
經此一戰,賀雲槿成熟了許多,也一戰成名,再也無人會信大燕太子乃是草包。
「你變黑了,丑了好多。」虞姝一邊哭一邊又笑,說的話更是讓人哭笑不得。
西境本就常年乾旱,缺衣少食,也是十分熾熱的地方,尤其是夏日,熱的人都能脫層皮,賀雲槿去那也不是做做樣子,而是實打實的幹事,沒多久就曬黑了。
黑是黑了些,卻更有男子氣概,陽剛之氣,看著便讓人心生安全感。
「哈哈哈,原來姝兒還看重我的臉,沒事,養養就回來了,日後我少曬太陽,很快就還你一個白白嫩嫩的賀雲槿,」賀雲槿把人抱起,坐在他的臂膀上,掂了掂,「似乎輕了。」
虞姝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她的脖子,「你小心點,別把我摔了。」
「豈敢,走咯,回家。」賀雲槿單手便把人抱的穩穩噹噹,他這一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可都是實打實的,臂力精進了不少,抱起姝兒,十分簡單。
賀雲槿吹了個口哨,駿馬自發跟隨上來。
虞姝被他抱著,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外人呢,到了王府門口,虞姝推了推他,「快放我下來。」待會被爹爹娘親瞧見丟死人了。
「不放。」賀雲槿哪捨得鬆開她。
「快些,要不然我打你了。」虞姝的眼還是紅著的 ,手放在他的脖頸處就要撓人。
眼瞧著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無奈,賀雲槿只能放她下來,牽著她的手,「待回屋就要讓我抱個夠,把這一年的都補回來。」
「嗯。」虞姝嬌羞的應了一聲,她又何嘗不想念呢。
很快鎮南王等人得到消息出來迎接賀雲槿,一眾人正要行禮,被賀雲槿抬手攔住,「都是自家人,莫要客氣,岳父岳母兄嫂們給我行禮著實不妥。」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不行禮才不妥當。
「爹爹娘親,快別拘泥這些了,殿下風塵僕僕,我帶殿下進去洗漱,再讓廚房準備些酒菜。」虞姝神采奕奕,和這幾日的神態完全不一樣。
「那也好,殿下快請進。」
行禮這一事,便被擱置下了。
虞姝拉著賀雲槿回房,讓人準備熱水。
賀雲槿卻絲毫不急,左顧右盼的打量起了虞姝的閨房。
「擺設倒是別致,看得出來岳父岳母很疼你。」院子可不小,連院中栽的花都格外貴重。
「那是自然,你快別看了,先洗漱換身衣裳。」虞姝從衣櫃裡翻出一身賀雲槿的衣裳,對著他比劃了下,「也不知你還能不能穿從前的衣裳。」
賀雲槿挑了挑眉,揶揄的笑了笑,「你怎還帶了我的衣裳來越州。」
「哦,收拾東西不小心拿到的。」虞姝才不會承認是特意帶的呢。
「這麼不小心啊,那收拾東西的婢子該打。」賀雲槿伸手把人攬到懷裡,親了親她倔強的小嘴。
「你才該打,快去洗漱,一身髒兮兮的,不要抱我了。」虞姝掙扎。
「嗯?嫌棄我了?」賀雲槿非得把人抱緊了,分離這麼久,怎的還嫌棄上了。
「對啊,可嫌棄了,快去洗漱。」虞姝扭開腦袋,這人怎的這麼纏人。
「嫌棄可不行,一起洗去。」賀雲槿打橫抱起人一起進去,一個很大的浴桶,熱水都備好了。
「不行,待會得用晚膳了。」虞姝怎能和他一起洗,這待會大家若是瞧見她換了一件衣裳必定知曉發生了什麼,多丟人啊。
「不急,速戰速決。」賀雲槿把人放進了浴桶,虞姝的衣裳霎時便濕透了。
「賀雲槿!」虞姝氣惱的很,這人像是虎狼一般,「你是急色鬼嗎?」
這天還沒黑呢,哪有這樣著急的。
「什麼鬼都行,先讓我親親。」賀雲槿褪了衣裳踩進浴桶。
「……」
思嵐和凌珠站在屋外,內里的動靜可不小,兩人一本正經的守著,可眼神中俱帶著笑意,郡主可算是等到殿下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兩人鬧騰了好一會,虞姝換了一身衣裳,都沒臉見人了,低著頭站在賀雲槿身邊,想咬他兩口,都說了不能亂來。
眾人都是人精,小夫妻這麼久沒見,一時情動也是人之常情,無人提起這個,各自入座。
「恭喜殿下得勝歸來啊!」鎮南王起身端著酒杯。
賀雲槿連忙起身,「岳父客氣了,小婿惶恐。」
在鎮南王這個身經百戰的常勝將軍面前,賀雲槿可不敢托大。
鎮南王一敬,虞晉虞沛等也都跟著。
你來我往的,賀雲槿還什麼都沒有吃,就幾杯酒下肚。
還是虞葉氏出來攔著,「快讓殿下吃些東西,趕路累了吧,酒待會喝也不遲。」
「是是,快吃菜,多吃些,可算是盼回了殿下,蓁蓁也要多吃些,自從回到越州,就沒見你吃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