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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傢伙在河對面的小山丘上, 虞姝只是看見了個東西會動, 卻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灰色的, 和山丘都要融為一體了。
「看起來似乎遇到了難題,許是受傷了,你想要嗎?」賀雲槿挑了挑眉問她。
「你可以抓到嗎?這麼遠。」虞姝有點心動,養了元元之後,她覺得自己養小動物的能力上升了, 說不定真的能養只小兔子。
「你想就能。」說著賀雲槿一躍而起,踩著河面上堆積的樹枝到了對面,虞姝沒有沒有看清楚呢,他就抓著個東西回到了她眼前。
「真是只兔子,腿傷著了,在流血。」賀雲槿難得輕柔的把兔子放到虞姝的懷裡,知道她喜歡小兔子。
「啊,好可憐啊,真的在流血,殿下幫我抱一下,我拿繡帕給它包紮一下。」它的腿整個都是血跡,灰毛都染成了墨紅色。
虞姝從袖中抽出繡帕,小心翼翼的抱住它的腿,「還是得帶它去看看大夫。」
「待會去。」
余鈞站在後面,看著主子和郡主兩人細心的關心著一隻野兔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人的孩子出世了呢。
幾時見過主子這般溫柔的對著一隻小畜生,有郡主在,殿下真的是有無限的可能。
湯向明也知插不進話,索性在一旁觀察起了河岸,殿下和郡主一道出來,怕不是查案子,而是遊山玩水,見著殿下和郡主如此,也有點想自家夫人和孩子了。
虞姝把兔子包紮好,抱回了懷裡,摸了摸它的腦袋,許是感受到了虞姝的善意,待在她懷裡很乖巧。
她笑著向殿下道謝,「多謝殿下,這個是我們收養的第二個小傢伙了,不知道元元會不會吃醋。」
「吃醋就把它扔出去,回去了。」正好賀雲槿看元元那隻臭貓很不爽了。
「哎,等等。」虞姝握住太子的胳膊,她是面對著殿下,所以也是面對著所有人,也只有她可以看見後面的情況。
「殿下,我瞧見一個人在後面鬼鬼祟祟的。」虞姝靠近賀雲槿,壓低了聲音。
賀雲槿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瑩白似雪,眉眼一緊,「余鈞,去看看。」
「是。」余鈞往前面走了,要想抓人,總得有點迂迴手段。
「余鈞一個人可以嗎?」也不知道後面那個人什麼樣子的段位。
「余鈞的武功不比孤差。」
「這麼厲害?」虞姝有些詫異,「余鈞幾歲了,有沒有許親啊?」
賀雲槿唇角揚起,眼眸中皆是揶揄,「怎麼,還沒當上余鈞的主母,就要給余鈞許親了?」
「我就是問問。」虞姝被說的不好意思,然後又嘴硬道:「你方才也說都定親了,不分彼此的,你還進我的房間呢。」
「確實不分彼此,」賀雲槿微低了頭,薄唇靠近虞姝耳廓,「今晚上和孤一起住如何,那余鈞任由你安排。」
虞姝一聽,粉頰「唰」的一下燒了起來,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耳朵也迅速漲紅,猛的跳開,離賀雲槿遠遠的。
還瞪了他一眼,「登徒子!殿下好不要臉!」
□□的,居然說這些,而且兩人還沒有成親呢,居然就想住在一塊,這要是傳到爹爹的耳朵里,怕是真的要把她打的屁股開花。
因為她這一句話,引得眾人都去看兩人,不知殿下做了什麼,竟惹得郡主惱怒。
賀雲槿悶笑一聲,極淺極低的笑,卻似是從胸腔里傳來的,「好生大膽,敢罵孤。」
「殿下討罵。」虞姝背對著他,不理他了,殿下越來越過分了,老是欺負她。
賀雲槿正想上前給自己說兩句話,余鈞已經回來了,手上提著個人,瘦的跟猴似的。
「主子,這個人在後面鬼鬼祟祟,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太子殿下饒命,小人、小人就是好奇太子殿下天顏,不是有意冒犯。」瘦猴跪趴在地上,嚇得慌了神。
賀雲槿久久未開口,忽然道:「仲濱讓你做什麼?」
「仲大人讓小人看著殿下……」聲音戛然而止,「不是,小人不認識什麼仲大人,小人就是聽聞太子殿下要來,所以就想看看。」
瘦猴連忙捂住嘴,說漏嘴了,太緊張了,畢竟這是太子殿下,對於他來說,怕是這輩子也只能見一面的人物。
「你當我們是傻子呢?仲大人倒真是厲害,窺視殿下,以下犯上,怎麼著也得落個幾年牢獄之災,你可是要跟著他一起去大牢待上幾年?」虞姝真是生氣,一個區區知府,竟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裡,派人跟蹤,怕是活膩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瘦猴一直磕頭,把地上都磕出了一個坑,顯然是怕極了。
「別磕了,孤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便不計較這次了。」
瘦猴攥緊了手,狂咽口水,緊張到話都不會說了。
虞姝懷裡抱著小兔子,「罷了,我看他也不願意說,還是帶回京去,湯大人,窺視殿下,要在大牢待幾年來著?」
「少說要七年,多則十三年。」
「我說我說。」在大牢里待幾年出來,怕是一家老小都餓死了。
「從河裡撈起的木樁去了哪裡?」
「木樁……小人、小人不知。」太子殿下怎麼會知道木樁的事呢,瘦猴不敢相信,還是先咬緊了牙關。
「來人,把他扔下河,處死一個以下犯上的罪人孤還是有資格。」賀雲槿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