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面對豫王如此,面對寧王還是如此。
他到底何德何能,能讓她如此偏袒。
「殿下,您可得好好管教郡主,這可是給您招惹麻煩呢。」趙映夢氣不過。
「閉嘴!」賀雲槿眼眸微抬,冷意迸發,漆黑的眸子透著寒意。
趙映夢小嘴微張,那瞬間,她仿佛對上了惡鬼的眼,嚇的心跳都停了,她從未在太子眼中見到這般神色。
從前太子待她雖冷,卻也只是淡漠,可此刻,卻隱隱約約有著殺意。
不可能,怎麼可能,太子怎麼可能會想殺她呢?一定是她看錯了!
待要細看,太子已經起身下車了。
趙映夢心有餘悸。
「臣女見過寧王殿下,聽聞殿下去了賑災,殿下受累了。」虞姝端正的行禮,挑不出半點差錯。
見虞姝這般,寧王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坐著,掀開帘子下了馬車,「原來是長宣郡主啊,郡主免禮,本王今日才回,竟不知郡主回京了,真是有失遠迎。」
虞姝的地位,不必多贅述,寧王心知肚明,莫說豫王,他與平王還有適齡的世家公子,哪個不想娶虞姝入府,虞家獨一個的姑娘,先帝親封郡主,大燕獨此一位。
虞姝不卑不亢的望著寧王,比起豫王,寧王看著更加風流倜儻,有俠士之風,聽說寧王喜好結交江湖人士。
「臣女在嶺南待膩了,便回京待些時日,這不,請太子殿下陪同一道去城外看梅花,還請寧王殿下行個方便。」
賀雲槿在不遠處望著她,在外人面前,她絲毫不露怯,端莊溫婉的不似未及笄的小姑娘,神態倒像是那些高門主母。
可偏偏,每次在他跟前,虞姝都乖巧可愛的像是一隻活潑的小兔兒,還是一隻粉色的小兔兒,軟的一塌糊塗。
「哈哈,原來是四弟啊,本王還道是誰呢,郡主才回京,就能喚得動四弟相陪,真是厲害,本王往日有事喚四弟可是絲毫不願意搭理本王。」寧王背著手,有些輕佻的望向賀雲槿,也未行禮。
虞姝壓著心裡的怒意,豫王如此,寧王也是如此,太子殿下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太子殿下是個知禮的君子,若是寧王殿下好言相商,自然會答應。」
「是嘛,那今日本王急著入宮,怎麼不見四弟讓路?」
「殿下,雖說您年長於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到底是儲君,天地君親恩,親也得排在君的後面,寧王殿下覺著太子殿下該給您讓路嗎?」虞姝板著小臉望著寧王,似個老學究一般在討論誰更尊貴的問題。
「呵,郡主才回京,怕是不知曉這京中形勢,還是少出來走動為好。」寧王輕蔑的笑了,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他面前說太子比他尊貴呢。
「好巧,豫王殿下也說過與寧王殿下一般無二的話,您猜豫王殿下如何了?」虞姝勾起唇角,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緩緩靠近,「成勇侯府世子喬磊您認識吧?因以下犯上,對太子無禮,已被聖上廢除世子之位。」
她頓了頓又道,「哦對了,也許是老天有眼,喬磊已被人割了舌頭,砍了右手 ,險些命喪黃泉,殿下若是得空,盡可去侯府探望一番。」
後面這句話,虞姝說的很小聲,不似方才端莊,帶著些陰狠。
寧王眯起雙眼,看著虞姝,感覺後背一股涼意 ,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哪來的膽這般放肆?
可他又確實不敢輕易得罪虞姝,母妃已經不知提了多少次等虞姝及笄便向父皇求娶,虞家的權力,太讓人心動了。
「所以寧王殿下還是莫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才好,」虞姝搖了搖頭,「不吉利。」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寧王面對比他小上四五歲的一個小丫頭,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臣女見過寧王殿下,殿下萬福。」是趙映夢行禮的動靜打斷了這片寂靜。
「免禮,四弟可真是艷福不淺啊,左擁右抱,美人不少啊。」趙映夢是時常在太子身邊轉悠,可這長宣郡主卻著實不懂。
「殿下說笑,臣女本是恰巧遇到太子殿下與長宣郡主,擾了寧王殿下清淨,還請恕罪。」趙映夢在燕京多年,趙家也並非無能之輩,刑部尚書一職,可掌握不少生死。
寧王本該客氣點,奈何,趙家早已站隊豫王,與他無關了。
「既曉得擾了本王,還不快些退開,本王還著急入宮向聖上復命,耽誤了行程,四弟擔待的起嗎?」寧王直視著太子,眼神鄙夷,一個男人,卻靠著女人出頭,果真廢物。
賀雲槿收回看虞姝的視線,難得的笑了下,「這般重的罪責,孤可擔待不起。」
趙映夢一聽,得意的望了虞姝一眼,看吧,殿下還是會選擇退讓,她最了解太子了,虞姝還妄圖和寧王爭辯,真是痴人說夢。
虞姝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失落,太子還要選擇繼續退讓嗎?如果他自己不硬氣起來,就算她再如何偏幫,也是無用的。
外人只能幫一時,卻不能幫一世,想要立起來,還得靠自己。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虞姝眼睛亮了。
「既然四弟擔待不起,那還不得快些讓路,也別磨蹭了。」寧王嗤笑一聲,廢物就是廢物,有長宣郡主偏幫又能如何呢?
「孤何時說要讓了」賀雲槿的笑容霎時之間消散,眉眼凌厲,似煞神,「郡主說的對,天地君親恩,二哥雖是孤的兄長,可到底孤才是太子,才是儲君,這路,孤讓了,那是遵著長幼有序,不讓,那是尊卑分明,今日,只論尊卑,不論長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