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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未必能查到寧王,吳惠妃既然能讓林貴嬪出手,那必定不會留下把柄。」若是這樣簡單就能扳倒寧王,豫王早也行動了。
「無礙,我本也沒有打算靠這樣的小事扳倒寧王,姑母,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咱們不急。」虞姝俏皮的眨了眨眼。
皇貴妃抬手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呀,機靈鬼。」
「嘻嘻,姑母,那我先去宮門口等著太子殿下了,待會一起去找聶莊。」
「去吧,注意些,防備有些人狗急跳牆。」
「曉得了。」
虞姝從端華宮離開,才到宮門口就瞧見了太子的馬車,馬車只能停留在宮外,入宮一般是轎攆,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步行。
賀雲槿走到虞姝面前,面色稍冷,「孤不是說了別管這件事嗎?」
都已經過去了,再提起又有何意義呢?而且還是用這樣一個難得的允諾換來的,賀雲槿為她不值。
父皇從不輕易允諾旁人。
「可是我也說了一定要管啊,殿下若是不與我一道,那我自己去查好了。」虞姝扁了扁小嘴,側過身去背對著他,似是生氣了一般。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賀雲槿的回應,虞姝咬住唇,用略微委屈的語氣道:「算了,反正殿下也不會在意我,若是我查到寧王亦或是豫王身上,屆時被他們刁難,殿下也別管我好了,我自己可以。」
這語氣可憐兮兮的,說的人心酸。
賀雲槿的眉頭擰緊,她這樣說,是在誅他的心啊,他何曾沒有在意她?
罷了罷了,她想做的事,他如何攔得住呢。
「走吧。」賀雲槿微嘆了口氣,徑直往前走。
虞姝見殿下妥協,終於露出狡黠的笑容,連忙跟上,「就知道殿下捨不得我受委屈。」
賀雲槿捏緊了手,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她就是故意給他下套,可他還心甘情願的往裡鑽。
兩人去了正陽宮找聶莊,但李竟說今日並非聶莊當值,不曾看見。
「咱們去司禮監,有聖上口諭,不必親自去找。」
「好。」賀雲槿跟上。
兩人到了司禮監,聖上口諭已知曉各處,司禮監的於總管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把人帶了出來。
聶莊知曉聖上要徹查上次之事,已經嚇的魂不守舍了,本以為除夕之事都過去了,聖上也不在意,之後也無人提起,誰知長宣郡主卻非要徹查,他這條命怕是到頭了。
「下奴見過太子殿下,長宣郡主。」聶莊跪在堂下。
「聶莊,你當知曉我傳你來所為何事,你是自己招還是要上了大刑再招?」虞姝的語氣頗為冷厲。
「回郡主的話,下奴不知何事驚擾了郡主,還望郡主恕罪。」聶莊自然不可能這樣輕易說出來。
「何事?除夕夜呈給聖上的年禮是你看管的嗎?」
「是下奴,可、可下奴確實不曾動手腳,下奴哪敢啊。」聶莊跪在地上,說話都結巴了。
「那可有人碰過年禮?」虞姝望著聶莊的眼睛,可是聶莊卻不敢看她,眼神忽閃,才對視上就移開了,分明心中有鬼。
「並無。」
「那殿下年禮為何會被毀?若無旁人動過,那你的嫌疑可就是最大的了。」
「可郡主,也並無證據證明是下奴所為,下奴不服。」
「哼,不服,那你且等著吧,證據很快就到了。」虞姝也不問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輕嘆道:「這司禮監的茶還真是香啊。」
「郡主若是喜歡,便是司禮監的榮幸了。」
於總管額頭上微冒出些冷汗,郡主這才未動刑罰呢,他就心慌的很,往常見過兩次郡主,瞧著像聖上和皇貴妃撒嬌的樣子,原以為是個好對付的,可如今見著,哪裡是個善茬,太子殿下一字不言,郡主的氣場不可小覷啊。
「茶雖好喝,喝多了卻怕晚上睡不著,聶莊昨晚睡的可好啊?聽說你在宮外過繼了你兄長的兒子,盼著他給你養老,可我聽說,他似乎並不怎麼聽話啊。」
虞姝輕輕地吹著茶葉沫子,看似閒話家常,可這一句句的,說的讓人心驚。
賀雲槿瞥了她一眼,看來她早有準備了,並非打無準備之仗。
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心思縝密,也不知他是如何說服父皇答應的,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吧。
聶莊手心冒汗,心如擂鼓,「下奴雖是沒了根的東西,可到底還是盼著日後有人為下奴起靈抬棺,不知這有何不可?」
宮裡多的是內侍在宮內混的還算不錯,在宮外收養義子或者是從兄弟姐妹間過繼,日後去了,好歹寒食清明能有一炷香。
「可,很可,我未曾說不可,只不過也不是過繼了就有人為你上香的,陷害太子,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屆時你們全家怕是都得一起死,日後也無人給你們燒香,憑白為了一炷香而冒險,怕是活膩了。」
「下奴聽不懂郡主在說什麼。」
虞姝未說話,看了一眼太子,見他坐的端正,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多久,凌珠到了。
「郡主,這些是從賭坊追回的銀兩,一共八十七兩,聶家的人早就搬家了,不過已派人去追,想必下午便能找到。」
一筆銀兩摔在了地上,就在聶莊眼前。
「殿下,可否幫我看看這些銀兩?」虞姝看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