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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懷玉娶妻方杏,兩人就蔣菲菲這一個女兒。
看著有三十歲的那個女的叫方愛玉,蔣芝苹叫她表姐,可能是方霞的侄女。
她弄清楚人物關係後,就更替原主委屈了,老大家三孩子都帶走了,老二家就這麼一個女兒,還給丟下了,這也太偏心了吧。
蔣辰良一進辦公室,就不客氣得坐到了蔣菲菲的老闆椅上,蔣懷謹送完人進來,幾個人一次排開站在蔣辰良面前,很有種大家族的氣派,蔣菲菲還是一臉懵,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蔣永興一看就是個皮孩子,一進來就看見那箱手電筒,在那一個個開著玩。
蔣辰良沉聲道:「茂俊,茂哲你們領永興去院子裡玩。」
蔣永興還挺聽話,一手一個手電筒就拿出去玩了,箱子裡的好幾個已經被他一一打開了,也不知道關上。蔣菲菲不在乎東西,不過這一家子啥都沒說呢,熊孩子就亂翻,讓人挺不爽的。
她過去關手電,方杏眼神一直盯著她,那真是走哪跟到哪兒,見她過去,立馬跟過去,「我關,我關,永興這孩子就是皮。」
蔣辰良已經準備好說事了,就見兒媳婦跟孫女蹲地上關起了手電,也是無奈,他咳了一聲,「菲菲啊,你過來。」
蔣菲菲還沒動,方杏就推她,她只好起身過去,蔣辰良把拐杖往地上戳了戳,嘆口氣才說:「孩子,給你寄信,捎信你都不回,你知道你爸你媽多擔心嗎?就怕你出事,你奶奶臨終前還惦記著你,給我們寫封信就那麼難?」
蔣菲菲無話可說,正想說既然把她丟下了,那幹嘛還管她死活,方杏已經開口了,「爸,這能怪菲菲嗎?當初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我說要回來找她你們還攔著。好不容易能回來了,方霞又不知道哪兒聽的信,說我家菲菲已經死了……」
蔣辰良擺擺手,「算了,過去的就不提了。不過我做為大家長確實欠菲菲一個交代。」
他指指蔣芝苹跟方愛玉,「跪下!」
蔣辰良在家裡應該挺有威嚴的,蔣芝苹跟方愛玉一點沒猶豫的就跪了,問都沒問。
誰料到蔣辰良氣得罵,「蠢貨,我讓你們給菲菲跪下。」
一屋人都愣了,跪長輩應當應份的,哪兒有跪平輩的,再說這兩個都比蔣菲菲要大。
蔣菲菲更是懵逼,誰想到蔣芝苹看了眼蔣菲菲,說:「爺爺,我不是不想跪,實在是怕折了妹妹的壽,要不我給妹妹鞠個躬吧。」
方愛玉也說:「是啊,爺爺,把菲菲妹妹丟在家,確實是我跟芝平的錯,我們認。」
蔣辰良長嘆一聲,沒言語,那兩個就當是默認了,從地上爬起來,給蔣菲菲鞠了個躬,還齊聲說:「妹妹,對不起,是我們錯了,讓你受委屈了。」
說得還挺齊的,要是光一句對不起說齊了也正常,這好幾句呢,能說這麼齊,絕對是排練過。
蔣菲菲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是這兩個人把她扔下的?可她們當時也不大,這怎麼說也該是親爸親媽的責任吧。
方杏覺得芝平跟愛玉就算給她家菲菲跪下也謝不了罪,可現在已經這樣了,又有老爺子在還能說什麼?
菲菲現在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已經很知足了,她就拉著蔣菲菲解釋起來。蔣辰良乾脆給她們娘倆時間說話,又讓蔣芝苹跟方愛平在屋裡等著,把事兒說清楚了,菲菲原諒她們這事才算過去。
他自己帶上兒子孫子出去看看孫女這廠子。
蔣家是大戶,當時挺難熬的,其實他們要能預知未來就會知道那已經是最後一年,眼看就要熬過嚴冬。可誰又能預知未來呢?就在這時候,蔣辰良有個舊友捎信回來,有個機會去美國,蔣辰良成分不好,在江州過得不順心,他媳婦又一直病著,想著外邊醫療條件好,就想著抓住這個機會,可走了什麼時候能回來誰也說不準,乾脆就全家都走吧。
當時兩個孫子還沒結婚,一家十口人分批走,可是花了不少錢。老太太病著呢,方杏又做過護士,乾脆就讓老二兩口子先帶著老太太去南邊看病。過幾天就說病得不輕,又打發了老大兩口子跟兩個孫子過去看。
他最後走的,帶著兩個孫女蔣芝苹跟蔣菲菲。
臨走前一天,方愛玉突然過來找蔣芝苹,這方愛玉是方霞的親侄女,方杏跟方霞又是堂姐妹。
方家也是江州的大戶人家,跟蔣家門當戶對的,但是方家人身子都不怎麼康健,蔣辰良讓大兒子娶了方霞是因為兩家的交情,也是因為方霞看著不像方家人,身體挺健壯。
可誰想到緊跟著小兒子蔣懷玉又瞧上了方杏,方杏骨架小,長得也柔弱,年輕的時候真是風一吹就倒的那種。蔣辰良就不肯鬆口,說兄弟倆娶姐妹倆不好,不講究。可架不住蔣懷玉樂意,就看上方杏了,非她不娶,能怎麼辦,娶吧。
還真讓蔣辰良料准了,方霞嫁過來生了兩兒子一個閨女,方杏呢,一直沒懷上,吃藥求佛的,才終於生下了蔣菲菲。
母親不康健,蔣菲菲生下來時也看著跟個小貓崽似的,蔣辰良看得鬧心,也挺後悔沒攔住蔣懷玉娶方杏,對老二家連帶的就不怎麼待見。
聽名字就能看出來,老大家的三個都是有講究的,老二家就這一個,蔣辰良還隨便想了個草字頭的字就算是排上了。
蔣芝苹只比蔣菲菲大一歲,按說能玩到一塊,可蔣菲菲有點獨好靜,蔣芝苹呢隨了她媽方霞,愛說愛鬧的,長輩當然更喜歡她。她跟蔣菲菲不算親,倒是跟方家那邊大她四歲的表姐方愛玉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