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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子更懵了,什麼理頭髮?她說什麼了?大家不是在說蔣菲菲跟狄老英的事嗎?
裴老爺子聽得明白啊,火立馬就上來了,「你個糟老婆子跑去外邊說什麼了?我去鳳兒那剃頭髮你哪次不一起去?就大前天你去搶棉絮,讓我自己去剃的,能有什麼事?你說你這老婆子心眼怎麼這麼髒呢?啊?自己兒媳婦都防。」
劉嬸子這才明白過來蔣菲菲在說什麼,她氣得不輕,「你這孩子怎麼亂說話呢,我什麼時候說過鳳兒跟我們家老裴有事,我說的是……」
她一個急剎車差點咬住舌頭,
蔣菲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的是什麼?」
劉嬸子剛才跟田奶奶吵時賭咒發誓她沒傳閒話,這時再說可就打臉了,她氣得臉通紅,指著蔣菲菲:「你心怎麼這麼毒呢?自己屁股沒擦乾淨呢,跑我家來挑事。」
蔣菲菲都被她氣笑了,果然惡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在做惡,還喜歡倒打一耙。
「劉嬸子,我守著倆孩子賣點東西賺點小錢過日子,安安分分的,我有什麼沒擦乾淨的?我是今兒聽田奶奶說,你在外邊說公公兒媳婦如何如何,等你走了別人就說我裴叔等鳳嫂子下了班一個人去理髮店。」
蔣菲菲這麼一說,劉嬸子還真有點後怕,「他們真說我家老裴了?」
「可不是嗎,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裴叔說得對,你說這人心得多髒啊,心臟的看什麼都髒,以後您跟我裴叔可得注意點,不行就把鳳嫂子叫家裡給你們理唄,不就費點水嗎?免得別人亂說,這謠言飛起來可快著呢,到時候沒法收拾,傷了和氣毀了家裡的和睦可怎麼是好。」
劉嬸子臉上燒得慌,不只是氣得也是臊得,這蔣菲菲絕對是在指桑罵槐,說誰心臟呢。
裴叔以前也是車間裡的小頭目,聽話聽音,就算不知道前邊那些事,現在他也猜出來了,準是自家老婆子在外邊說人家閒話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他恨不得把劉嬸子揍一頓,可當著蔣菲菲的面,還得忍著。
劉嬸子整天上竄下跳的人可沒她老伴聰明,還問呢,「菲菲,是誰說我家老裴的,你知道不?」
蔣菲菲搖搖頭,「我剛回來就聽了這麼一嘴,有一個說的就有一群,上哪兒找頭一個說的去?恐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劉嬸子看著蔣菲菲看她的眼神,終於明白過來,她一拍桌子把碗裡的釘螺震得一跳,「好你個蔣菲菲,你比那田婆子可陰多了……」
裴叔一把拉住自家這蠢婆子甩在了旁邊的半舊沙發上,「閉嘴吧你。」
劉嬸子還挺怕老伴的,裴叔又氣得不輕,手勁不小,差點沒把她甩地上,她一時嚇住了沒吭聲。
裴叔也挺後怕的,你傳人家閒話就不怕人家傳你閒話嗎?
只盼著蔣菲菲只是嚇唬老婆子吧,他跟沒事人一樣把蔣菲菲帶過來的碗騰空,又送她出去,「菲菲啊,叔兒今天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以後還真得鬧出事來。放心吧,你嬸子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等傑凱回來跟我喝兩盅,都是街坊鄰居,得往好里處。」
蔣菲菲回去後,就聽見隔壁咣當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然後裴叔跟劉嬸子就吵了起來,大概是怕人聽見,兩人聲音壓得很低。
過了會兒好像還打了起來,蔣菲菲也沒心思聽,她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但要是裴叔沒忍住打了劉嬸子,她真會站一邊拍手稱快。
田奶奶倒是挺關心,剛才吵輸了,現在見那邊又吵又打的,她恨不得貼牆聽去。蔣菲菲看得好笑,「您有空幫著小凱小濤把衣服都收拾出來打包,咱們過陣子搬家,住這地方真是太煩人了。」
田奶奶很不贊同,「誰家不是這麼住著,你搬家搬哪兒去?房子那麼好找嗎?」
「放心,只要有錢就好找。」蔣菲菲這幾天賺了錢說話也硬氣多了。
離這邊隔了兩棟樓的家屬樓里,柴大金正在門口擇菜,狄小超跑著上來,把東西一放,「奶,我嬸嬸說以後別讓我爺過去了,有事讓你去。」
柴大金沒聽明白,「那敗家娘們兒又有什麼事?」
小超跟個大人一樣嘆口氣,「奶,你別這麼說我嬸嬸,她對我們挺好的。」
正給老爺子擦背的狄老英從屋裡出來,「你嬸嬸讓你說什麼?」
狄小超又重複一遍,柴大金心裡還挺美的,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蔣菲菲終於意識到她必須在自己領導下才能過好日子了?
她哼了一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怎麼就想起我的好來了?還只讓我過去?」
狄老英把自己手裡的濕毛巾往老伴身上一扔,「你是不是蠢,沒聽出來嗎?有人說閒話了。我就去了一趟,就送個車方便她賣貨,還是把她叫下來說的,都沒上樓,這閒話從哪兒傳出來的?」
柴大金不蠢,她只是想不到那上邊啊,這誰能想到呢。聽老伴一說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立馬就炸了。
「一定是劉嬸子,那樓里就數她嘴碎,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舒心!菲菲上次又非要把她吃過的釘螺賣給她,可不就結仇了嗎?這個蔣菲菲啊,真不讓人省心,不好好過日子,整天得罪人!」
狄老英真氣得不輕,這種事處理不好一家子名聲都受累,他這一把年紀了讓人傳這種閒話,還怎麼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