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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在新房等著他的太子妃, 窗外夜景迷人絢麗,還有不斷升空的煙花慶祝他們成婚, 秦燕珩心不在焉的看著, 直到身後有了動靜,緩緩回頭。
莊染換了一件素雅簡潔的暗紅色刺繡旗袍,高領旗袍盤扣到最後一顆,只看到一小截細膩白皙的脖頸,衣服貼身合體、一絲不苟的包裹著單薄肩頸, 纖細雙臂垂在身側, 暗紅旗袍襯托之下有種特別動人心魄的美,長發鬆松垮垮挽在腦後, 素麵朝天, 黑漆漆的眸子裡慵懶平靜,讓他生出一股撕開她這份淡然的欲望。
秦燕珩張開手,喉結動了動:「染染, 過來。」
莊染順從的坐在他懷裡, 拿出藏在身後的東西,一對很簡單的素圈, 她捏著男戒給秦燕珩戴上,不消她說,秦燕珩給她戴上那枚鑲嵌了小小冰晶玉的纖細女戒。
戒指取材稀有的蘭星貴金屬,和藍星的銀很接近,但堅硬度很高, 不易損壞。
「驚喜吧?」
秦燕珩聲音發啞:「是,染染這些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莊染拉著他的手與自己的放在面前對比:「年後才弄好,這些東西剛好把我之前的存款花光。」
用的是在沒遇到秦燕珩之前,她自己掙錢攢下來的小金庫,後來一直沒用,以後也用不著、分不太清彼此的財產,索性留作紀念了。
她慢慢悠悠的解釋完了又問:「我們那時興穿旗袍,女孩子結婚的時候會穿紅色,幸好沒吃胖,不然旗袍肯定穿不上了,好看嗎?」
「好看。」
秦燕珩輕吻她額頭、眼睛,一字一頓道:「真的很好看,染染,是,想家了嗎?」
莊染望著窗外升起的煙花,嗯了一聲:「有點想的,還好。」
她忘不了自己的來處,但是生活還要向前,只要過得好,就不算辜負人生啦。
秦燕珩平靜了片刻:「我沒有給你準備別的禮物。」
莊染輕笑:「還要什麼啊,這就夠了。」
她攀著他脖頸,吻了吻他的唇,笑容明媚。
秦燕珩攬著她的手漸漸收緊。
兩人在窗前坐了很久,直至煙花表演結束,隔絕外界光源和聲音,這小世界只剩下他們,也只有他們。
新婚之後,秦燕珩信守諾言,莊染的生活依舊以學業為重,她身份特殊,不會常去學校上課,又怕嚇到老師,每次上課都會隱藏身份,漸漸地大家也會忘了這回事,她也有了假身份,輕輕鬆鬆開個小馬甲上網衝浪,蘭星人很宅,認識好久的朋友可能不會在現實見面,所以她毫無壓力。
莊染的解說視頻照常更新,自己打理帳號,定時捐出收益,有人因為太子妃的身份來看新鮮,見她真是扶不起來的鹹魚心理便不耐煩的離開,也有老粉依然如故的支持,來來走走,粉絲在穩定上漲。
偶爾,莊染會登上大號發一點動態,多是秀貓貓酸奶的美貌。
粉絲都習慣了,畢竟有個佛系太子妃是真的舒心,太子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她的地位,雖然感情不怎麼外露,但是每次露面相處溫情自然,他們可不想像前太子時期,吃那些愛恨情仇的瓜,操心催人老啊。
時間過得平緩飛快,他們體檢狀態最佳的時候做了冷凍胚胎,等到合適的時間培養繼承人,即便莊染現在身體不錯,她和秦燕珩都不考慮自然妊娠,民眾都很期待太子殿下分擔孕育新生命的責任,為帝國男人們做表率,提高新生兒出生率。
莊染深造畢業那年當了皇后,秦燕珩正式大權在握,陛下卸任,於半年後安然離世。
皇室權貴利益牽扯,老人一走,便妄圖牽制秦燕珩謀取好處,但被秦燕珩鐵血鎮壓,在無人敢小覷新帝權威。
莊染當了皇后,日子還是照樣過過得不緊不慢,她不可能跟著考古隊到處跑,進入歷史研究院工作,參與秦氏王朝歷史研究。
後來,秦燕珩手把手教她一些事情,她無心權謀,但人很聰明,一些事站在局外比秦燕珩多一些思路,兩人茶餘飯後會討論這些事。
「殿下為什麼教我這些?」
莊染對掌握生殺大權沒有興趣,秦燕珩對她沒有防備的意思,可教這些總有些奇怪,打從她做了太子妃,莊家人心活泛,想通過各種渠道慫恿她建立擁躉,為繼承人登位做準備,她從未理會這些人,那些人沾不了光早就死了心,可也擋不住有點苗頭就死灰復燃,另外也有一些人想投皇后門下,她朋友不多,落錦偶爾和她說說話,從不敢觸及公務,過的小富即安,她也能庇護一二,但更多的人是看中她身後權位。
這難道不是給人錯誤的信號?
秦燕珩倒不瞞著她:「若我有不測,你得扶持繼承人登基。」
「垂簾聽政啊?」
「嗯。」
秦燕珩解釋,如果他出事,會立刻啟動繼承人計劃,秦家江山不能落到別人手裡。
莊染為未來的崽崽道了一聲辛苦,不過上天入地都難找的獨一份體驗,也不算虧待崽崽,畢竟,老秦家流淌的都是征服一切的血脈,崽崽也差不了。
「殿下,我們養只烏龜吧?」
「嗯?」
「千年王八萬年龜,殿下要跟它們學學,活得長久一點,我沒那麼大的心。」
於是,堂堂尊貴皇后的屁屁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然後,莊皇后生氣了,決定去和酸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