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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合安搖頭:「暫時不用下定論,慢慢看吧。」
但他沒有開口說幫忙。
段思容歪頭打量老爹,按照他的個性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自家人被欺負,他對陶梅玉沒什麼不滿意,為什麼沒幫忙呢?
段合安老神在在將碗遞過來:「閨女,給我盛碗粥去。」
「喔。」
不想說就不說唄。
舒卉雲還不滿意:「你就知道支使容容。」
段合安朗笑:「那可不,等我老了就指望容容能貼心一點呢,我看見容容就高興。」
「得得得,你啊,就指望你的掌上明珠伺候你吃喝吧!看她能給你做出什麼山珍海味來!」
段思容樂顛顛的端過來熱粥,連舒卉雲都沒忘,老爸這等級的甜言蜜語可少有,待會兒可以坑點零花錢,錢不在乎多少,主要是讓父親大人體驗一下來自女兒的關愛。
陶梅玉捏著湯勺,抬頭看一眼神色如常的段合安,公公這話無疑是在重申寶貝女兒的地位,說給外人聽的。
飯後,陶梅玉打算去找律師,但段家電話響的更快。
舒卉雲掛斷時還一頭霧水:「周瑩他們一家要來,怎麼回事?」
陶梅玉頓住腳,她剛才沒提及周家,是因為沒有證據,正如周瑩所說,段家周家是親戚,就算要較真也傷不到她分毫。
這份疑惑還未解開,又來一通,是謝薔菲。
舒卉雲對未來親家還是很客氣的,互相問候之後笑盈盈的說:「我讓容容來接電話,你是不是找她有什麼事?」
謝薔菲頓了頓:「我主要是找小陶問一件事,我看了昨天的晚報,她是不是得罪誰了?」
舒卉雲笑容一淡:「她正要找律師和公司打官司,出了點問題,勞煩你掛心啊。」
說完將聽筒遞給陶梅玉,拉著段思容的手坐到沙發另一邊。
段思容好笑不已,小聲勸:「媽,你這是何必呢。」
估計是謝薔菲也對年節給朋友做旗袍的事憋著氣,想找補回來,但她巴不得未來婆婆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不然還要發愁怎麼應付。
謝薔菲電話不長,溫言道:「你要是需要什麼幫忙可以來找我,你……長的很像我從前一位朋友,不要客氣。」
陶梅玉心中感動,客氣的道謝。
電話末尾,謝薔菲提起段思容,而段思容歡歡樂樂接起電話,聲音和往日並無不同,問候了謝薔菲的身體和日常。
「本來我說要去您家裡拜訪陪您聊聊天的,可是一直抽不出時間,小袁哥也說您最近工作很忙,不讓我去,說他會代我傳達,您不會介意吧?」
謝薔菲空著的左手握住電話線,勉強不那麼僵硬:「不會。」
電話掛斷,段思容反而尋摸出一絲與人斗的樂趣,朝舒卉雲眨眨眼,把她逗的一樂。
周家人來的也很快。
是來上門道歉,周父周建新親自壓著周瑩,周瑩她媽侯鳳伶不滿意女兒被這麼對待,又不敢反駁。
周建新誠懇道:「我剛發現周瑩做的事,是我教女無方,讓她想出這樣的主意污衊小陶,我已經讓人著手處理澄清,絕對不會損害小陶的名譽。」
周瑩形容狼狽,大概在家裡就被教訓過了,臉上還有一道殘存的掌印。
段思容蹙了蹙眉,周家只有周瑩一個獨生女兒,聽說侯鳳伶生完傷了身體,而周建新也不滿意父母當年拆散他和初戀,樂得不再生育,周家二老不可能盯著兒子那什麼,只能放任,對唯一的孫女溺愛非常,周建新不喜妻子,但也對周瑩極為寵愛,畢竟是唯一的骨肉,現在居然下狠手扇了耳光,難道是想正一正家風?
段合安看看陶梅玉,抬了抬手:「雖說是孩子之間的事,但也不是小事,讓小陶說怎麼處理吧。」
周建新看向陶梅玉,眸底藏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陶梅玉定定神,聲音仍然發啞:「我要這件事還我清白,別的——」
周瑩恨恨的盯著她,眼眶通紅,明明段家都沒有為陶梅玉出頭,偏偏爸爸要多管閒事,如果不是爸爸,她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不服,憑什麼?
段思容抱胸看戲,下一秒,周瑩朝她看了一眼。
「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段思容告訴我怎麼做的,她才是最不滿意陶梅玉的那個人!」
周建新和侯鳳伶都是一愣,早先在家裡就聽周瑩這麼說過,可他們不能追究段思容的責任,但孩子都是自家的好,他們一時沒有吭聲。
段合安和舒卉雲齊齊皺眉:「不可能!」
他們家閨女乖巧又懂事,怎麼會做這種事?
侯鳳伶不甘心讓自家閨女受罰,試探性的說:「這,小女孩不懂事犯糊塗,瑩瑩和思容小時候總會一起玩,大了一起犯錯都得教訓教訓——」
段思容瞥她一眼,十分不客氣的說:「阿姨,你嘴要是不會說話可以用針縫上。」
對這種親戚,何須客氣。
「你——」
侯鳳伶急赤白臉,小姑娘怎麼敢這麼說話?
段思容聳聳肩:「你閨女做出這樣的事讓我背黑鍋,你們不拿咱親戚關係當回事,當我會客氣,你說是吧,嫂子?」
她轉向陶梅玉,笑容嬌俏。
陶梅玉心內一跳:「思容對我很好,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周瑩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