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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看了看袁霄承,一副不敢做主的小媳婦樣兒。
袁霄承接收到她的視線,握拳輕咳:「要不然,給我保管?」
謝外婆先樂了,指著袁霄承笑道:「這是給容容的東西,怎麼讓你保管呢?貪媳婦兒的東西,你不害羞啊!」
笑完又意識到,這是袁霄承少見的玩笑話,他向來是穩重的。
謝薔菲覷見兒子的神情,眼底湧上來一股訝異,主動上前來拉住段思容的手,不由分說的戴到手腕上。
「這玉鐲就得是姑娘家戴著才好看,讓小承收著就是浪費,聽話,伯母給的,就收下。」
段思容也有驚訝,她原以為謝薔菲是真的不滿意,但看了袁霄承又緩和態度著實令她出乎意料。
「謝謝伯母。」
最複雜是人心,段思容仍然決定靜觀其變,這樣和謝薔菲禮尚往來最好,她不喜歡一股腦的奉獻熱情,交付全部底牌。
因為曾經,她對兄弟嫂子充滿善意,得到的不過是一地雞毛。
晚飯開餐,謝安安成了最不高興的那個人,一整天的挫敗讓她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姑姑還送給段思容玉鐲,平時那麼疼她,都沒有送給她!
謝薔菲給她夾了個雞翅,並不掩飾疼愛:「安安,怎麼不吃飯。」
「沒胃口。」
謝安安瞅瞅怡然自得的段思容,心裡更氣,忍不住想如果在飯桌上說上午段思容故意推到她,看袁霄承是護著段思容,還是把飯局鬧崩,但無論怎麼樣,段思容都討不到好處!
謝薔菲無奈的笑問:「你看看你,嘴巴嘟的老高,誰又怎麼你了?」
謝外婆瞭然,但得圓場:「這丫頭指定是覺得沒人關注她了,你別著急,等你找對象,去人家家裡,人家肯定比咱們招待的還周到!到時候啊,你就想不起我們了!」
謝安安臉一紅:「奶奶,你說什麼呢!」
段思容善意一笑,此時並不需要她發表什麼意見。
謝竟軒也是樂不可支的樣子,狀似隨口道:「安安不高興一天了,上午在溜冰場蹲的時間長了,起身摔個屁股墩兒,現在就跟姥姥說的一樣,想讓人關注她呢!」
「喲,我說呢,不過溜冰哪有不摔呢,比起那些運動員,你們是摔少了!」
謝老爺子三兩句話給這件事蓋棺定論,謝安安沒能及時說點什麼,只能氣的在桌下踩謝竟軒的腳,這傢伙,到底是和誰一國的?!
謝竟軒不以為然,又悄悄沖段思容眨眨眼。
段思容莫名,一時未回應什麼,而是在桌下稍稍動腳,碰了碰袁霄承,誰的弟弟誰收拾,這什麼毛病?
袁霄承起初以為是錯覺,沒動彈,看段思容也一本正經的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目光在梅子小排上逡巡。
餵……
段思容將左手放下去,假裝理了理衣擺,伸出一根手指頭,往袁霄承的方向戳了戳,眼睛看不見戳了哪裡,就胡來,但,桌上的動作一切如常,夾菜,吃飯。
叫一淡定。
袁霄承只覺得大腿上有手指軟軟戳了一下,拿筷子的手差點沒穩住,餘光瞥見她的手緩緩收回,總算認準作亂的是哪個。
身旁人起身,伸手,又很快落座。
段思容碗中多了一塊梅子小排,色澤鮮亮,味濃肉香,她已經吃過三塊小排,兩塊是謝外婆吩咐袁霄承夾給她的,另一塊是自己動手,現在……她有這麼饞嗎?
「要吃什麼,可以喊我。」
袁霄承的體貼吩咐,又驚到了謝家人。
「……謝謝小袁哥,我這些夠吃了。」
謝竟軒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他正對著兩人,自然沒有錯過段思容的小動作,也夾了一塊梅子小排,含在口中細嚼慢咽。
晚餐結束時,梅子小排成了最受歡迎的菜色。
謝外婆道:「容容要是喜歡,改天可以讓小阿姨教教你們家保姆怎麼做,或者你想吃的話,隨時過來,正好陪奶奶說話。」
十分的熱情周到。
段思容含糊地答應:「我有時間一定來陪奶奶。」
不過在婚事百分百確定前,她必定不會常來謝家,有舒卉雲第一個不允許。
告辭離開時,謝家人送他們到門外,再由袁霄承送她回家。
到外面是冷空氣瀰漫,凍得人一機靈,段思容這才意識到臉頰泛熱,應該是紅了,像猴屁股一樣。
但,自由的寒冷空氣是真的美好,段思容跟剛嗅到氧氣一樣,深深吸了兩口,迎上袁霄承詫異的目光,摸摸鼻子。
「我緊張的呀。」
袁霄承輕輕嘆了一聲氣,微不可聞。
段思容捧著臉頰,擔憂極了:「小袁哥,我現在臉紅的難看嗎?」
她看過發燒臉紅的自己,傻乎乎的。
袁霄承認真打量了大約十秒鐘,搖頭:「沒有,吃飽了嗎?」
夾完那塊小排,他沒有錯過段思容的懊惱神色,原本想問其他,但話出口,就變成了鄰里街坊早上見面最常用的問候。
「吃飽了啊。」
謝家老人和謝薔菲時不時的勸她多吃一些,怕段思容吃不飽,都有意無意放慢進餐速度,這麼幾輪吩咐下來,段思容不吃撐已經是幸運。
對於謝竟軒餐桌上的表現,段思容又遲疑了,兩兄弟面和心不和,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她不確定是否要問出來,謝安安的告狀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再提,很像是試探或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