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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參軍的第二年本來打算去空軍?」
問到這裡,似乎涉及到他的隱私,以及他的父母,前幾年聽謝竟軒說,袁霄承不想留在燕城,隱隱有說袁霄承不願意依靠謝家的意思,想和謝家劃清關係,如果選擇空軍,則代表著他傾向生父袁家。
袁霄承有些意外:「沒有,我不想放棄我的專業,第二年和上級申請了考研,他們很支持。」
浴血奮戰與效力軍工發展,他選擇了後者。
段思容差點咬到舌尖,幸好沒說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我覺得也是,你不發展專業才能挺可惜的,幸好考研了。」
她謹慎的樣子令他莞爾。
袁霄承想了想,鄭重道:「思容,你還想問什麼,可以直接說,不涉及機密信息的我會回答你。」
可是段思容聽出一股子等價交換的味道,她也很大方的。
「我沒什麼想問的了,小袁哥,你不想問我什麼?」
這很公平,他們將來要交換,互相了解是必要的,雖說他們認識近二十年,但關於他的事,她說不定還不如林野知道的多,想必袁霄承對她也一樣。
袁霄承瞥見她的神情,又笑了。
「思容,我想問一些事,關於謝安安和你嫂子,她有沒有造成你和你嫂子之間的矛盾?」
輪到段思容意外,也沒隱瞞:「小袁哥,你知道的好多啊?誰告訴你的?」
謝竟軒有這麼好心?
袁霄承要投:「那天滑冰我看到你們說話,思容,謝安安影響不到我們什麼,我也不希望她影響你們的關係,但是前兩天我看你們…… 」
議論別人的姑嫂關係,對袁霄承來說具有一定難度。
段思容沒讓他為難太久,痛快表示:「我們還不太熟,而且之前有過一些小誤會,暫時先這樣相處。」
她坦坦蕩蕩,既然和陶梅玉處的不好,將來和謝安安也不會親如姐妹。
袁霄承愣了愣,眸子裡漸漸湧起笑意和信心:「好。」
「好?」
段思容覺得一般人不都希望姑嫂和諧,要勸解之類的,他怎麼感覺樂見其成似的?也沒看出他希望她和娘家斷絕關係啊?
袁霄承笑著揉揉她腦袋:「這樣就好。」
「是麼?」
段思容向後瞟了一眼,以非常驚恐的口吻說:「糾察來了!」
可放在她頭頂的手非但沒動,還很囂張的又拍了拍,笑容雲淡風輕。
「思容,糾察在我們前面。」
說完,收回手,兩手垂在身側,又是非常正經的軍官模樣了。
段思容癟癟嘴,再看一遍他和糾察互敬禮,倒真的賞心悅目,可是沒嚇到他,遺憾,應該再練一練演技。
但迎面的夜風一吹,響亮的噴嚏打破了段思容的美好幻想。
「很冷了,快回去吧。」
袁霄承送她到二樓,略微坐坐,帶上刷乾淨的飯盒走了。
下樓時,樓梯間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少個陪在身邊說話的人,他嘴角笑意漸漸淡下來,走到家屬樓前,三三兩兩的房間亮著燈,段思容就站在窗前拉窗簾,恰好瞧見他回頭,從窗子裡伸出手揮了揮。
只穿著一件毛衣,袖子挽到手肘,一截小臂白皙纖細。
袁霄承不贊成的蹙眉:「回去。」
「喔。」
即使看不大清楚也能想出她不情不願答應的模樣,鬼精靈。
袁霄承回了圖書館,自習室的燈還亮著,許多人在挑燈夜戰,林野也不例外,但看他回來還是很吃驚。
他小聲問:「今天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你不多陪陪人家?」
夢裡都喊人家名字了,還裝什么正經人,直接結婚得了唄。
「你懂這麼多?」
眼看又是單身攻擊了,林野忙縮回腦袋專心看書。
袁霄承翻開書,初時並未看進去,愣怔出神,獨來獨往這麼多年,他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日子,有個人在某處等著他,兩人會建立密不可分的關係。
思容……
段思容打了個噴嚏,喉嚨痒痒的。
「我不會感冒了吧?」
抱著極大的僥倖心理,段思容摸摸額頭,好像沒有發熱,可嗓子不舒服是不爭的事實,要是剛才不作死把手伸到窗戶外面就好了。
段思容迅速窩到床上,她每年冬天都要感冒個兩三次,今年才用到一次份額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這就又中招了?
但有句話叫怕什麼來什麼,半夜段思容自己咳醒了,明明被子裹的嚴嚴實實,還覺得渾身冰涼,可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她只好將帶來的大衣和羽絨服蓋在被子上面,並且套上一件毛衣。
這次周公格外熱情,她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室內光線蒙蒙亮,拉開窗簾,好像是個陰天。
有人在敲門,段思容匆忙下床,對上門外人擔心的眼神,故作自然的解釋:「小袁哥,對不起,我睡太死,沒聽到你敲門。」
袁霄承鬆口氣:「沒事,早飯你先放在暖氣片上。」
「好。」
他沒再說什麼,匆匆下樓,垂在身側的右手有一片紅色。
段思容匆匆瞥到一眼,懷疑他剛才敲了多久的門,抱著飯盒回屋才發覺渾身發軟,靠在門板上歇了好一會兒漸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