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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只有一個兒子,兒媳婦就是劉桂琴的親女兒,若說方香的行為正確,那她閨女品行也不怎麼樣。
劉桂琴明白她是拐著彎罵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後悔剛才對兒媳婦太客氣。
「我——」
方香不服氣,小姑娘這麼凶,給誰甩臉子呢?
「媽,我看咱們還是下去吧,改天再來,這段家大人都不在,以後不敢上門呢!」
小姑子把客人往外趕,不給哥嫂面子,還能落得著什麼好?也叫人都看看段家這兇巴巴的小姑子!
段思容不為所動,看好戲。
劉桂琴按住兒媳婦,隔著衣服在她手肘狠狠用力:「給我閉嘴,要走你走!」
現在要是走了,她閨女得落個裡外不是人。
方香剛好被掐到一點嫩肉,疼的齜牙咧嘴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小姑子嫁得好,她還想巴著呢。
段思容滿意一笑,借力打力誰不會?人情禮數都做不到,造成的後果就自己受著唄。
劉桂琴還得道歉:「思容,真是對不住,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還耽誤你招待客人。」
「這客人不是外人,您還是給孫子哄好吧,哭的樓上樓下都聽見了。」
段思容淡定自若的給袁霄承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在沙發坐下,袁霄承驚訝之後倒也照做,眉峰紋絲不動。
倒是陶樂樂,看見大蓋帽哭聲停了,指著他喊:「他……」
袁霄承對他笑笑:「叫叔叔。」
他捏了一粒奶糖遞過去,陶樂樂拿了糖,含著淚花咧嘴一笑。
孫子不哭了,劉桂琴總算鬆口氣,心裡念著陶梅玉何時回來,客廳里安靜極了,聽得到廚房水開的噗噗聲,段思容去關了火。
回來看到陶樂樂已經靠在袁霄承腿邊,眼饞的盯著他那大蓋帽,不過袁霄承有潔癖,並不會隨便將帽子給別人戴,又不大能頂住小孩子渴望的目光。
段思容憋笑,順手在柜子里拿了一頂段思齊的舊帽子。
方香試探得問:「同志,你是段家什麼人啊?看你和思容挺熟啊,你們都是年輕人,該不會是段家妹妹的對象吧?我聽梅玉說她就要訂婚了是不是?」
袁霄承禮貌道:「還沒那麼快。」
「咦,怪不得她不高興,原來是耽誤你倆在家會面了啊,大人都不在家,你們兩個年輕人正好說悄悄話啊……」
袁霄承蹙眉:「您慎言,不該說的別說。」
方香打趣的笑容一僵,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段思容勾著舊帽子,朝劉桂琴笑笑:「大娘,您這兒媳婦真熱心腸,什麼都操心,我嫂子也這樣麼?」
「不是,她不會說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劉桂琴瞪了方香一眼,只不過方香一向不服她,說什麼都不管用。
舊帽子交給陶樂樂,他高興的不行,戴在腦袋上轉著圈讓大家看,因段思容給了他好處,他自然而然的想討好段思容。
「姑姑,帽帽……」
因這孩子喊陶梅玉姑姑,段思容也順道當了個便宜姑姑。
方香一連在段思容手裡栽了兩次,不服氣的很,不願意兒子親近段思容。
「樂樂,到媽媽這兒來。」
陶樂樂一扭頭,趴在段思容腿上不願意走。
劉桂琴笑呵呵道:「這孩子真是……」
方香最寶貝她兒子,一把抓過來,小孩子不樂意,扯著嗓子又哭。
這時,羅姨買菜回來,後頭跟著剛好碰見的陶梅玉,倆人聽見段家們裡頭傳出來孩子哭,一個愣住,一個著急。
門沒從裡面上鎖,推開就能進,兩人進來走到客廳就看到方香抱著哭嚎不止的陶樂樂。
方香看見來人,話音一轉:「樂樂別哭了,是不是被這個姑姑嚇壞了?不哭不哭……」
她得讓小姑子看看,親近婆家人沒好處,幹什麼上趕著將羊毛絨的毛衣給段家,留給她給侄子打一件毛衣不好麼?
袁霄承蹙眉,看方香兩手都放在兒子屁股上,三四歲的小孩子冬天穿的是開檔棉褲,外面罩一件褲子。
段思容也看的清楚,不由回憶剛才方香也是這樣抱著陶樂樂。
「樂樂,到叔叔這兒來。」
陶樂樂聽見解放軍叔叔的召喚,奮力掙脫親媽的懷抱,想讓袁霄承抱。
袁霄承將他抱到腿上坐著:「哭什麼?是哪裡不舒服嗎?」
陶樂樂抽噎者,一雙眼睛裡都是控訴:「媽媽,打!」
破案了。
「哇,方嫂子你真是厲害,為了讓孩子哭,親生的都能下手打哭,要不是孩子會說話,我今天可有苦難言啊!」
段思容一開口,羅姨就知道該做什麼,她也看不慣陶家的做派。
「哎喲,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串親戚打孩子幹什麼,別弄得像是我們招待不周,容容還是個孩子呢,平時脾氣又好,她可不會嚇唬你家孩子!」
陶梅玉神色僵硬:「媽,嫂子你們……」
家裡不再是段思容一人待客,她輕鬆道:「嫂子,你可回來了,你們家親戚還是你來招待。」
「容容,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是問大娘吧,對了,剛才我房間裡的東西被他們弄亂了還沒收拾好,嫂子幫我一把吧,我和小袁哥還有事,失陪。」
段思容施施然起身拿了外套,袁霄承也沒多留,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