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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看你說的,安安跟我親生女兒一樣,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說到親生女兒,謝薔菲皺了皺眉,她今天才許諾將段思容看做親生女兒,只是小姑娘人不大,手段不少,處事太過油滑,那小陶都沒有多少說話的餘地,這樣強勢的性格……
「阿菲,想什麼呢?喊你都不答應?」
謝薔菲笑笑:「沒什麼,小軒和安安幾時回來?小軒昨天說想吃牛肉丸子湯,我去給小阿姨幫忙早點做出來。」
「大概五六點鐘,不著急。」
謝外婆看看大外孫,捧著書看得認真。
「小承,拿了你段叔那本書還沒看完吶?」
「快了。」
老人家樂呵呵的重申:「看完早點給送過去。」
袁霄承眸底浮現一抹笑意:「我知道了,外婆。」
謝薔菲往廚房走著,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很快鬆開,笑容溫柔的給小阿姨打下手。
六點鐘,謝竟軒和謝安安前後腳回來,後面跟著一個憨厚老實的男人叫何勇,他是謝竟軒的生父,越是謝薔菲的第二任展丈夫,進門後前前後後的忙碌著,一路拎著水果和補品,手指上勒出了痕跡。
謝外婆很高興:「你們經常過來,說了多少次不要這樣大包小包的往家帶東西,孩子都不在這兒我們也吃不了多少。」
何勇笑容里忽然多了一抹討好:「霄承好不容易回來,應該多補補,媽,這點小事您就別操心了。」
「好。」
謝竟軒將父親的小心看的清清楚楚,不自然的扭頭去看袁霄承,他正給吃過東西的老貓擦嘴巴,看起來溫和無害。
他歪頭笑了笑,朝袁霄承走去。
「哥,你昨天去燕大都幹什麼了?我聽宿舍同學說他們系來了一個編外老師,來時還帶著個姑娘,那姑娘還和他們班長傅振謙打打鬧鬧呢,是不是你們啊?」
袁霄承放開不耐煩的老貓,語氣淡漠:「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竟軒無辜的聳聳肩:「沒什麼啊,就是好奇,我還順便打聽了下,你那位老師的愛人是歷史系教授,研究傳統服飾的,你給思容介紹的?」
「你知道的不少。」
「哥,你也太心急了,思容早晚都會嫁給你,你至於用這種招數麼,討好的太明顯了吧?是估計段家人知道會催著你們兩個結婚吧?」
袁霄承不為所動:「隨你怎麼想,至於說討好,這種方式我也是跟人學來的。」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何勇,恰好何勇也往這邊看,二人對視,何勇摸著後腦勺笑了笑,點頭示意,明明是繼父,卻表現的像個下屬。
謝竟軒臉色微沉:「是麼?我今早上把這件事告訴我媽了,她挺高興你這麼做,估計會找思容談談話,讓她儘早嫁給你。」
袁霄承早就過了母親喜歡什麼,偏偏不做什麼的逆反期,他原本不以為然,下一刻,微微蹙眉。
找思容談話?
她剛才到底從哪兒回來?
窗外已然夜色漫漫,袁霄承收回目光,對謝竟軒的挑釁視若無睹。
「借你吉言。」
謝竟軒一噎,暗暗握緊拳頭。
晚飯,謝家飯桌也很熱鬧,何勇將每個人都照顧的周到,熱情但不會顯得過分殷勤,有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謝薔菲對他的舉動習以為常,謝竟軒握著筷子很少講話,臉色不虞。
小時候,他也曾嫌父親丟人,明明袁霄承出自背叛婚姻的袁家,他還要討好……
碗裡的牛肉丸子湯上空白煙徐徐,從規律到散淡,最後溫度褪去。
上場大雪還未全部融化,前夜又來一場雪,白天陽光燦爛,夜晚寒意刺骨,到早上,有矮趴趴的屋檐下凍了一排排冰凌,晶瑩剔透。
段思容縮著肩膀走在回家路上,偶爾忍不住伸手打斷那些冰凌,齊刷刷落了一地。
爽。
如果能一直呆在被窩裡就更爽了,可是早上起來,段思容發現白絲線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家裡餘下的顏色不合適,她便頂風從家裡出來到小商店買線,現在耳朵都快凍掉了。
即將到單元樓,段思容整個人都輕鬆多了,結果下一刻聽到有人喊她,還是不招人喜歡的許阿姨。
許阿姨神神秘秘:「思容,你們家有客人,挺眼生的。」
段思容不由得好奇,踩著樓梯上到四樓就看到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前,年長的比舒卉雲大些,另一人看著像她兒媳婦。
她們看到段思容也不大敢確認,遲疑地問:「這是思齊的妹妹吧?」
段思容想起來人是誰。
「大娘,你們怎麼來了?」
正是陶梅玉的娘家媽劉桂琴和大嫂方香,兩人手裡各提一隻籃子,一籃子看著像雞蛋,另一個像水果之類的,都用一片棉布蓋著。
劉桂琴瘦高,一雙眼睛黑亮,暗暗看一眼段思容的打扮,笑容和藹可親:「梅玉結婚的時候我見過你,越來越漂亮了。」
方香比婆婆矮,衣著打扮精心,打量段思容的眼神比婆婆明顯多了,當時就是因為昧下給她的羊絨毛線,讓回娘家的小姑子一頓懟。
「段家妹妹穿的真好呀!這衣裳……」不便宜吧?
劉桂琴直接打斷:「小玉不在家啊?」
段思容從衣兜里拿出暖熱的鑰匙,先開門,臉上是過年對待陌生親戚的笑容:「大娘你們先進來,我嫂子單位有急事,今早上去上班了,她沒告訴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