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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霄承笑容微滯:「要不我和段叔打聲招呼,也去看看前輩。」
「好啊,我跟我爸說。」
老爸知道一定要夸這女婿貼心會辦事啊。
他回過神應好:「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段思容頂著舒卉雲偷聽電話鄙視的眼神連連點頭,有好吃的誰不樂意呢?
掛斷前,袁霄承說:「思容,我希望你做讓自己快樂的事,不用糾結那些無謂的東西。」
這什麼意思?是說不用在意謝薔菲的想法嗎?
撂下聽筒,舒卉雲戳戳她額頭:「你啊你,那麼直接的問,笨死你算了。」
但也奇怪,袁霄承竟然沒有順著謝薔菲的意思,摻和段家家事,還算是知道分寸。
段思容兩手一攤:「媽,人家都說我像你,你不要罵我。」
不然也是在罵自己。
舒卉雲扭頭去找雞毛撣子,段思容連忙跑回房間,直接給門反鎖,不然怕是混一頓打。
陶梅玉在房間裡聽得到隻言片語,也能猜出袁霄承和段思容的聊天內容,她有些詫異,為什麼袁霄承不明說呢?他前面有意無意做的是,不就是讓段思容避開這些爭端,不至於發瘋?
謝家
接電話的是謝薔菲,袁霄承照例問候外公外婆,隨後交代即將去玉州的事,對於其他隻字未提,謝薔菲囑咐他在外照顧好自己,做事當心,謝外婆有意讓母子倆多說話,奈何除了場面話,能說的所剩無幾。
聽筒里尷尬的沉默一陣。
謝安安撇撇嘴,她上次都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袁霄承了,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姑姑也對段思容不滿意,袁霄承真的不在乎姑姑的喜好?
反正見不到人,謝安安大膽的直接問:「哥,你是不是先給段思容打了電話啊?平時你不會這麼晚打來的!」
好教姑姑知道,段思容就是個小狐狸精,迷惑表哥心智連家人都不要了!
「是,我先前打過來占線,先給思容打了,你有什麼意見?」
即便袁霄承的聲音是從聽筒里傳出來,依然沉穩,餘威猶在。
謝安安縮縮脖子,一旁的謝竟軒輕輕咳嗽,眼含鼓勵性的暗示,她不敢大聲說,改為小聲嘟囔:「你說她那樣的人你有什麼好稀罕的,我做錯事你就嚴厲教訓,她呢,聯合外人對付親嫂子,你還想護著她,咱們家可不允許有這種品行差勁的人。」
她看見報紙上關於陶梅玉的報導,又聽說周建新帶周瑩來段家賠禮道歉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段思容聯合周瑩乾的,段思容之所以不願意幫她和段思齊牽線,就是因為周瑩!她要幫親戚!
那周瑩也可惡,仗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從小就愛纏著段思齊,原以為周瑩到外地上學少個情敵,誰知道這人還不死心!
謝竟軒皺了皺眉,不贊同謝安安的簡單直白,而謝外婆也不想孫女無理取鬧,他按住想要反駁的謝外婆,小聲說:「看我哥什麼反應。」
謝外婆不高興的搖搖頭,這孫女越來越不像話,襯得謝家沒有教養。
下一刻。
袁霄承再度開口:「你不就是?」
你不就是那種品行差勁的人?
謝安安跺跺腳,難堪極了!大表哥這是什麼意思!
謝外婆樂見其成,總得有人好好收拾她,於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表示對此時不管不問,等到謝安安回頭找外援,才發現老人家已經睡去,她喊了一聲,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謝薔菲蹙眉:「霄承,你怎麼能這麼說安安?」
「媽,話都是她說的,我只是重複,思容並沒有做錯什麼,您不要聽信人胡說,這是段家家事。」
單從除夕前夜,段思容和周瑩的針鋒相對便知道她和周瑩不是一路人,她再不喜歡陶梅玉都不會對懷著孩子的孕婦下手,怎麼都不會做這種弊大於利的事,何況她現在有正經事在忙。
謝薔菲耳根一熱:「你是怪我多管閒事?」
「我是說您不要聽信安安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吧。」
謝外婆搶過電話安慰了袁霄承,放下聽筒看著女兒孫輩神色各異,心裡也有氣,謝安安看形勢不對,拉上謝竟軒就要跑,留下謝家母女。
謝外婆不大高興的說:「你們這不是挑事嗎?段家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因為這事去為難霄承和思容,有用嗎?」
謝薔菲不自在的扭過臉不看她,低聲道:「我是覺得梅玉合眼緣,像我從前的朋友才要幫一把,可……」
「段家根本不理你這一茬,你還不明白?你怎麼是這個死腦筋!」
謝薔菲一聽,便站起身要離開。
謝外婆在後面重申:「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讓霄承和你離心,阿菲,孩子都長大了,你為什麼不能放手呢?」
謝薔菲頓住腳步:「媽,如果當年你多管管我,我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如果謝家早早震懾袁家,婆婆和小姑子不會蹬鼻子上臉,她又何至於鬧到要離婚。
頭一次聽到女兒怨懟的謝外婆愣在原地。
謝竟軒返回來安慰老人家,但她嘆氣:「阿軒,大人的事你別管,你好好上學就夠了。」
「我知道,姥姥你放心。」
等老人回臥室休息,謝竟軒一人走出謝家,耳邊迴蕩的皆是謝薔菲剛才的說辭,她一定是後悔嫁給父親當年懷了他,不然,她可以回到袁家,一家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