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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沒有人在這裡,要麼那隨從一開始就是騙自己的。
正準備原地返回, 一道破空刺耳的聲音響起,一把勢如疾風的長劍直直刺向薛濯,薛濯慌忙躲過, 但過於凌厲的劍氣還是在他的肩膀上劃出一道紅線。
鮮血洇濕了衣袍, 薛濯心下一沉, 便看見了現身的五位金丹期修士以及一名看不出修為但實力深不可測的劍修,剛剛的劍便是這名劍修所用。
薛濯自知來者不善, 對方六人的實力都在他之上,薛濯只能雙手抱拳恭敬道:「晚輩是凌霄劍宗瑄長老的弟子,來此地只為救同門師弟,並無他意,若是冒犯了請前輩們見諒, 晚輩這就離開。」
一名金丹修士發出桀桀的笑聲,說:「誰讓你走的?今日吾輩前來就是取你性命。」
說完那名修士手中紅光閃過,薛濯背後的路全被熾火封住。
薛濯這下子清楚對方幾人的目的確實是自己,他暗暗咬牙,問道:「晚輩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引來六位實力高深的前輩追殺,今日就算命喪於此,我只希望死得明白!」
那劍修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薛濯一眼,回道:「吾也不想為難你,但你今日必須死,要怪,就怪你那罪惡的出身吧。」
薛濯愣了下,想問清楚自己的身世,但那劍修已經不給他任何機會了,他手一揮,身後五位金丹修士祭出法器一起攻上。
薛濯轉身就跑,他明白,自己就算天賦再好也不過是個築基,別說是五個金丹修士,就算是一個他都不一定能敵過。
究竟為什麼這些人要置他於死地,而那劍修又為什麼說他的出身是罪惡的。
難不成是上一輩的恩怨?
薛濯將全身靈力都用作逃跑以及躲避,但還是抵不過那名高深劍修的神識搜尋,他往結界深處逃去,只希望能找到結界的出口,又或者等到師尊看到他的傳訊趕來救他。
薛濯被追到一處河邊,看著湍流的河水,他眼底略顯掙扎。
眼見追殺的人越來越近,薛濯只能屏住呼吸,一頭扎進河水之中。
冰涼的水漫過全身時,薛濯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但他一個都沒抓住,他也無暇細想,只能借著河水的力逃離這裡。
師尊曾給過他一件法器,可以屏蔽他人的神識,這能躲過修為比他高的人的搜尋,是水屬性的,在水中他會更安全。
希望他能堅持到師尊到來,或者那幫人自行離開。
法器也算個小空間,讓薛濯不至於在水中窒息,但他也能看清水流的紋路,也能感知深水中的壓力和黑暗。
薛濯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不通水性,但沒想到在水中他的呼吸越發不暢,似乎水中有一雙手掐著他喉嚨,讓他喘不上氣來。
師尊……
薛濯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他不該違背師尊命令擅自出宗門,或許這些來追殺的人就是師尊不讓他出來的理由吧。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招來殺身之禍,但若是今日能僥倖躲過一劫,今後他一定好好聽師尊的話,再也不會違背師尊的命令。
驟然,幾道紅光砸向水面,河流像是被炸開一樣,巨大的靈力擊碎了法器的盾,將薛濯炸出水面。
薛濯靈力受損,胸腔劇痛讓他忍不住咳出血,他心沉了下來,看來這次他真的要葬於此處了。
傷他的那個火靈根修士陰狠道:「可真讓我好找啊,若今日不慎放過你,老夫可就成了千古惡人了。」
薛濯咽下吼中的血氣,他啞聲質問:「我薛濯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前輩們為何如此趕盡殺絕!難道濫殺無辜就不是惡人嗎!」
「呵哈哈,你是無辜?不,你以後可——」
「少跟他廢話,先廢了他的靈脈。」
那領頭的劍修打斷那人的話,陰測測命令,其他幾位金丹修士也不多廢話,五人一擁而上,看來今日是非要置薛濯於死地了。
聽到那劍修要廢自己的靈脈,薛濯咬牙,只能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劍青鳯與其一戰。
然而,就算薛濯天資再強,面對六個修為遠高於他的敵人,他仍是敵不過,最後像一個斷線了的風箏,狠狠砸向地面。
他的靈脈已出現碎裂的痕跡,薛濯實在不甘心,他想不明白,為何他要命喪於此,明明他還要等師尊閉關回來,明明他還想告訴師尊自己快要結丹……
……
忽然,陰雲遍布,天空發出沉悶的雷聲,似乎有幾道金色蛟龍穿過黑層之中。
那幾個金丹修士一臉驚駭:「怎麼會!秘境裡怎麼會出現渡劫雲?!」
領頭的劍修眼神陰鷙地看向渡劫雲之下的薛濯,厲聲道:「這小子要結丹了!快殺了他!」
然而,金丹修士再快也快不過天雷,雷劫一旦開始,無人可以制止,哪怕是化神期大能都阻止不了他人渡劫。
薛濯本就準備好了即將渡劫,所以他拿出了空間戒內的渡劫法器,築基到金丹期的雷劫要扛過九道天雷,師尊說過,只要準備好他便能順利結丹。
只要結丹,那他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薛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渡過天雷上。
當第九道天雷剔除掉體內最後一絲雜質時,薛濯感覺到腹內成功凝結出金色靈丹,暖融融的,讓他的靈力再次充沛。
還未等渡劫雲散去,數道劍氣就襲向薛濯,這一次,薛濯倒能躲避過去,但也不輕鬆,那人實力依舊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