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黃鶯附和道:「是啊,教練還和我說要多學習達莉婭那種不放棄的精神,以後到了發育關也不能慫。」
女性花滑選手過發育關的兇險程度是男性的兩倍以上,馬教練這麼教黃鶯也在情理之中。
張珏站在一邊看了一陣,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作為花滑世界冠軍,他們得到的目光,似乎不比一些明星少。
雖然肯定沒法和那些好萊塢巨星比啦,但和某些所謂的流量鮮肉比起來,冠軍們的粉絲沒有摻水,而且他們不用炒cp賣腐,不用立人設,只要有實力就能得到喜愛。
這種環境讓人很輕鬆。
有人叫他,「張君,可以和我拍張合照嗎?」
張珏回頭,就看到一個娃娃頭的少女舉著相機對他微笑,看起來比張珏還矮兩公分,左臉頰上有個酒窩。
她是青年組的女單冠軍白葉冢妝子,在之後十年,她和她的妹妹白葉冢慶子將會被譽為日本近二十年最傑出的女單。
花樣滑冰項目中總是不乏一起訓練的兄弟、姐妹,雙人滑和冰舞項目也不乏兄妹檔,但花滑還有一個魔性的傳聞,就是「起碼一半的世界冠軍都有一個沒滑出頭的哥哥或者姐姐」。
原因有很多,要麼是身體天賦不夠,在教練選材時就被刷了下去,要麼是練出了兩周跳,卻始終打不破三周跳的關卡,水平不足以參加比賽,或者是家裡的錢只供得起一個孩子去滑冰。
白葉冢妝子本該打破這個魔咒,卻在兩年後因不明原因退役,而她的妹妹白葉冢慶子在索契冬奧賽季踩著年齡線緊急升組,最後拿到了奧運銀牌。
至於白葉冢妝子退役後去了哪裡,也算是花樣滑冰這個項目的1號謎題了,不過很多人猜測她是因傷病退役。
因為就已知信息,白葉冢妝子從13歲開始便飽受脊柱側彎的困擾,不然她也是有希望練出3A的女單之一。
張珏點點頭,白葉冢妝子就招呼了寺岡隼人過來拍照,兩人站在一起時,白葉冢妝子雙手背在身後,對鏡頭露出甜甜的笑,分開的時候,她指指張珏的腰。
「疼的話,可以用鹽袋熱敷哦,我經常用這個。」
寺岡隼人做了翻譯,意外的看著張珏:「他的腰受傷了嗎?」
白葉冢妝子柔柔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做貝爾曼的樣子,和我帶著腰傷做貝爾曼的感覺很像。」
「他實在太好看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妖精,我真的忍不住想和他搭話的衝動。」
在日語中,妖精其實就是精靈的意思。
寺岡隼人和白葉冢妝子說話自然用是日語,而張珏連英語都聽不明白,更別提日語了,他只是歪著頭,等他們談話結束,才回了一句很生澀的「阿里嘎多(謝謝)」。
之後金夢和姚嵐領著張珏、黃鶯和關臨去和其他有名的花滑選手認臉。
兩位前輩的好意很明顯,他們退役的事就在近兩年,但他們也希望即使自己離開,自家孩子們在冰壇拼搏的時候,也可以和其他同行們交流、建立友誼。
張珏語言不通,卻勝在長得可愛,性格乖巧,跟在前輩後頭笑就對了。
但這樣笑其實也費心力,等到表演滑結束,張珏下了冰場,立刻脫下鱷魚睡衣,長舒一口氣。
舒峰一直專注的看著張珏的身影,這會兒正好看到少年漫不經心的將烏壓壓的黑髮往後一捋,略顯疲憊的側臉帶著說不上來的冷淡疏離,有著強烈的厭世感。
他下意識地讓攝影師抓拍這一幕,內心讚嘆著這個孩子出色的外貌。
即使身處陰影之中,少年依然美得像是能發光,如同能走動的瓷娃娃一樣精緻脆弱,看似純真懵懂,又空靈冷漠的像是雪山仙靈。
攝影師捧著相機感嘆著:「這小朋友的長相,放娛樂圈裡都沒幾個能和他比的,去演戲肯定也能賺不少。」
舒峰不贊同:「去娛樂圈是糟蹋他的天賦。」
攝影師:「可是當運動員沒明星賺錢啊,花樣滑冰在國內還是冷門項目,他還是男單,人氣比不過雙人滑和女單,以後就算滑到頂部,能賺個幾百萬就算到頭了。」
舒峰呵呵一笑:「你這是錯覺,誰說當運動員沒錢的?瞅瞅福布斯上的運動員收入排行榜,頂級運動員的收入可不比好萊塢巨星少,賺得還都是乾淨錢,我打眼瞧著,張珏的性格也更適合做運動員,敢拼敢闖,不服輸,但又穩得住,是塊拿金牌的好料子。」
「而且花滑男單在國內是很冷門,但那不是因為國內還沒有標誌性的男單運動員麼,張珏要是能滑出頭……」
他要是能滑出頭,未來不可限量。
被寄託了許多希望的男單獨苗張小玉打著哈欠,被領上開了暖氣的大巴,回酒店的路程上一直在啃巧克力,啃著啃著,小腦袋一歪,就靠著老舅的肩膀睡著了。
沈流嘆了口氣,將他叼著的半塊巧克力小心翼翼的拿開,給他蓋上毯子。
老舅輕輕掐了把張珏的臉蛋:「吃飽喝足以後就是睡,你不長胖誰長胖?」
沈流寬容的說道:「其實他現在長胖也沒問題了,正好總決賽比完了,離世青賽又還有三個月,咱們可以趁這段時間讓他增個重。」
可能是直覺感應到了什麼,正在夢裡親吻草莓蛋糕的張珏無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之後一段時間裡,張珏到底遭遇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直到1月初,張珏再次來到北京參加全錦賽的時候,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