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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滑短節目開始時,張珏就聽到馬教練提著兩個娃子數。
「這對組合是親兄妹,他們的默契是如今的雙人滑第一,法國那一隊的表現力很強,俄羅斯的花滑是傳統強項了,但德國那一對才是你們的勁敵。」
張珏聽得都要同情這兩孩子了,小小年紀就要去和這些大人們比賽,上領獎台時的視覺效果,和他的凹也差不多,尤其關臨在雙人滑男伴里還算小個子,身體天賦不夠就要靠努力補,所以只能比誰都拼命。
所以這對未來的雙人滑一哥一姐在職業生涯後期也是傷病不斷,退役的時候都快哭得不成了,一哭職業生涯的艱辛,二就是哭後繼無人,但自己已無力繼續支撐。
想到這裡,張珏深吸一口氣,總覺得胸口也有點悶。
他要是退了,其實情況也差不多。
有人將手放在他頭上揉了揉。
「花樣滑冰是世界上最接近飛翔的運動之一,當你在冰上打開雙臂,有那麼一瞬間,你會想要就這麼飛到地老天荒。」
張珏轉頭看著沈流,就見這位前一哥溫和的俯視著他:「但沒人能一直飛下去,落地並不可怕,那只是另一種新生活的開始,不過你還可以飛很久,現在先不用想那些。」
真奇怪,明明沈流就是為了男單崛起的夢想才到他身邊來做教練的,可是在提到退役的話題時,他的態度和張珏想像的不一樣。
比起將希望張珏一直滑下去,將男單賽場好好地撐起來,沈流反而更注重於讓張珏對於「退役」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張珏感激他對自己的用心與愛護,小屁股蹭到離他更近的地方,柔軟的嗯了一聲。
沈流:這小孩不學熊貓嗯嗯的應付人的時候真的挺可愛的。
然後一股奶香接近,張珏和沈流一起順著味道看過去,就見張俊寶黑著臉走過來,手裡提著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略緊的黑色毛衣。
張珏鼻子動了動:「老舅,你不是買熱牛奶去了嗎?」
張俊寶揮揮手:「嗨,別提了,被人碰了一下,牛奶全撒我胸口了,那個人一直和我道歉,還拿手給我擦,還纏著我要電話,說是把衣服送去清洗還給我什麼的,誰要給一個不認識的外國人電話啊,我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個人回來了。」
張珏和沈流的目光一起落在他的胸上。
不知道是不是張珏想歪了,他總覺得按張俊寶說的,那個碰翻牛奶的外國人是想勾搭他舅舅,揩他舅舅的油。
別說,張珏上輩子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他知道同性之間也是有揩油這個概念的!
別的不說,要是十年後像張俊寶這樣的極品帶著奶香出門,不知道多少人會神志不清的喊著「媽媽,餓餓,飯飯」,要是再有喜歡ABO文化的作者被激發了靈感,恐怕文都開坑了!
沈流立刻脫下外套:「師兄,我今天衣服穿多了,你穿我的外套,冰場冷,你體脂又低,別凍到了。」
張珏坐在舅舅和沈教練之間,左邊是濃烈的奶香,右邊帥氣的沈一哥,突然生出一股濃烈的責任感。
唉,世道變了,現在好看的男孩紙走在外邊也不安全,舅舅和沈流長得那麼帥,偏偏又都是母胎solo的鐵直,被占了便宜恐怕也不清楚,以後自己還是要多注意一點。
就在此時,沈流開始和張珏念叨:「小玉啊,你看了今天的男單比賽,明白你明年要面對的都是些什麼人了?」
男單獨苗張珏,突然有了想躲到老舅懷裡去的衝動:「……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冰場有毒,一天比賽下來,不僅白葉冢妝子慘烈翻車,瓦西里在跳3 3連跳時同樣失誤,最後一個3lz+3T空成了3lz+2T,最終排名第三,位居麥昆與謝爾蓋之後。
雙人滑那邊,最有希望奪冠的德國組合最慘,他們在拋捻轉的時候發生嚴重失誤,女伴摔在冰上半天沒爬起來,最後只好被扶下場退賽。
花滑四項,三個項目的奪冠熱門通通出事,簡直魔性。
唯一讓人驚訝的就是冰舞了,目前世界排名第一的楓葉國一哥一姐朱林與史蒂芬妮在這個賽季選擇了吸血鬼主題,本就是俊男美女,加上用妝容營造的蒼白詭魅氣質,光看著都賞心悅目。
就是這兩人節目結束的時候還抱著曖昧一吻,張珏可以判斷得出他們是在借位,不過看觀眾們興奮得尖叫的反應,將來這倆退役拆檔的時候,跳進cp大坑的娃們還不得哭出來哦。
相比之下,還是尹美晶與劉夢成這對真cp實在,一曲《一步之遙》被他們滑得纏綿悱惻。
宋城面上露出一抹興味:「有點意思,《一步之遙》是經典曲目,《聞香識女人》和《真實的謊言》里都出現過這首曲子,許多選手選擇這首曲目也會下意識帶入電影中的場景,但他們沒有。」
這兩個孩子表達的是他們自己的《一步之遙》,就和張珏滑《秋日》時也沒有困在其他人的框架里一樣,他們都對曲目有自己的理解。
他搖搖頭:「這兩個都是天才啊,托舉簡直太漂亮了,滑速不說冰舞里的第一,但用刃和教科書上摳下來似的,阿雅拉眼光獨到,下手夠快,人品可靠,他們跟著這個教練未來可期。」
唉,要是兔村能有這麼好的苗子,教練們早就供起來了,男單斷檔以後就把張珏當成了寶貝蛋,冰舞那邊可是從未崛起過,缺人才缺到眼睛冒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