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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作為運動員不能吃過多辛辣的食物,張珏只克制的吃了兩個,便轉而去吃花螺。
大家都是一個項目的運動員,聊得話題自然也和花樣滑冰分不開。
石莫生提起選分站的事。
「只有上賽季世錦賽前十二名,可以確保一定有參加兩個分站的比賽名額,上賽季世青賽、青少年大獎賽決賽的前三名可以保證至少一站的分站名額,我們這種青年組不出彩的,只能多比幾場B級賽積累積分,增加世界排名,才能提高申請分站的成功率了。」
「張珏,你比B級賽嗎?」
張珏點頭:「我會去參加加拿大的秋季杯。」
黃鶯笑嘻嘻的:「我和臨哥也去,教練說讓我們在B級賽找找成年組賽場的感覺。」
金子瑄掰手指:「中國站有三張外卡,只要我們能自己申請到一站,然後用外卡參加中國站,就能參加兩站分站賽。」
只有參加兩站分站賽,才有希望積累到足夠參加總決賽的積分。
張珏吸溜著果汁,很乾脆的說:「我已經申請到美國站和俄羅斯站了,不需要外卡。」
言下之意,三張外卡,金子瑄和石莫生、樊照瑛可以和董小龍一起爭一爭,張珏不參與。
石莫生對他咧了咧嘴:「那可真是謝謝你啊。」
張珏比大拇指:「不客氣。」
沈流以前也是這樣,只要感覺還行就會申請兩個分站,避開外卡的競爭,給自家人留出場位次,這次也是他提醒張珏這麼做的。
正所謂一哥的擔當麼。
吃晚飯了,樊照瑛說要帶他們去唱卡拉OK,張珏作為歌王,才進包廂就被推到話筒前,他也不客氣,點了幾首搖滾就開唱,接著樊照瑛和陸曉蓉合唱情歌,使勁的給大家餵狗糧,場面熱熱鬧鬧的。
因為教練們不許孩子們回去太晚,所以他們也就玩到九點為止,樊照瑛不停的接著來自各位教練的電話,承諾會好好把未成年的幾個送回去,張珏靠在一邊吸溜酸梅湯。
正是夏季,酸梅湯里加了冰塊,喝起來挺爽,張珏咳了幾聲,黃鶯就把杯子拿走。
「張珏,別喝了,萬一喉嚨發炎的話,你又不方便吃藥。」
張珏捂著喉嚨,點點頭。
其實他也沒覺得自己的喉嚨不舒服,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張珏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的確是啞了一點。
一開始他都沒感覺,只是出門晨跑結束,回去的路上順帶買個香蕉的時候,張珏張口說了句「阿姨,給我拿個香蕉」,才察覺到不對。
他輕咳幾聲,想清清嗓子,感覺聲音還是啞。
就在這時,有人在邊上提醒他:「娃兒,別咳兒了,你這是倒倉兒,哦不,變聲兒,多喝水,吃潤喉糖兒。」
張珏轉頭,就看到個爺爺,他提著個袋子,窄肩細腰,細眉長眼,明明瞅著五十來歲,鬢髮灰白,一張眼睛卻可以用清澈含情來形容,而且張珏總覺得他這張臉看著莫名眼熟。
不過大爺沒說錯,張珏被他一提醒,也想起自己確實到了這個年紀。
小孩低聲說了謝謝,提著香蕉離開。
那大爺站在原地,看著張珏的背影,嘖嘖讚嘆:「這身段真好,唱歌也好聽,嗓子的底子好,倒完倉以後不得了。」
水果攤老闆將幾個梨子放秤上:「許叔,您認識那孩子?」
許叔回道:「是家裡的娃兒,他爹得管我叫二大爺,不過我上回和孩子見面的時候,他還在親娘懷裡吃奶呢。」
攤主調侃:「我看這孩子長得好啊,教好了准又是個角兒。」
許叔說:「人已經成角兒了,只不是我們這一行的角兒。」
張珏自然不知道偶爾遇到的大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變聲也不是長個子,他膝蓋沒疼,說明長得最猛的那一陣還沒來,便乾脆抓緊時間努力練四周跳。
任何競技項目的難度都是不斷向前發展的,張珏對這點看得明白,他深知如果想進一步提高競技水平的話,就不能只有一種四周跳。
一種四周跳只能在節目裡使兩次,如果有練出新四周,他就可以在自由滑里排第三個四周了。
他現在的4S 3T已經大成,甚至連4S+1lo+3S的夾心跳都能做,教練組認為他的4S技術已經成熟,也支持他將4T的練習排上日程。
然而就在這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
擅長刃跳的張珏,在跳點冰跳時,其實是沒法維持刃跳時的轉速的,而在挑戰作為點冰跳的4T時,他的又力量不足以支撐他跳到可以完成4T的程度。
所以如果張珏不管不顧的使勁往高了跳,並努力轉體,跳出一個足周的4T,那他一定無法落冰,如果他想落冰,那麼高度就不夠,在轉滿4周前就要落地上,然後摔得滿地亂滾。
要改變這些不足,張珏就勢必要再次開啟增重訓練,但賽季已經開始,現在增重的話,張珏能否保住自己的轉速就成了問題,如果不增,他就出不了4T。
張俊寶咬著手指:「簡直是死結了。」
沈流把他手往旁邊一扯:「別啃了,你指甲都要禿了,小玉這個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出法子的,你看世界上擁有兩種四周跳的男單不超過3個,張珏還小,咱們暫時不用著急。」
張俊寶壓低聲音,聲音急促的反駁:「我怎麼可能不著急,你是不知道這次我們去北京集訓的時候,孫指揮和我們說,上頭知道男單要崛起,就要小玉好好比,爭取在世錦賽帶回起碼三個名額!還有成為我們在索契的奪牌點之一,這事宋總教練也知道,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這當頭支持小玉去練4T,你以為我之前就不知道他力量不足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