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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按照賽季前半段的情況來看,張珏已經先後擊敗過麥昆和謝爾蓋,頂級男單就瓦西里還堅挺著沒輸,但國籍優勢的成分占了多少懂的都懂。
所以在百分之九十的關注四大洲男單項目的冰迷來看,張珏不冠還有誰冠。
於是寺岡隼人備戰的時候,也將打敗張珏四個大字寫在了訓練菜單的最上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如果想要走向世界巔峰,這個比自己還小2歲的中國少年就是他繞不開的最大強敵。
誰知道等比賽開始以後,一群冰迷以及一群運動員才發現張珏壓根沒來。
寺岡隼人看著中國隊那邊,米圓圓已經連續兩年為中國的成年組女單出戰,算是熟面孔了,雙人滑的黃鶯與關臨也是寺岡隼人能叫得上名字的朋友,但男單那邊過來的既不是張珏,也不是之前的董小龍,完全就是陌生人啊。
許多人互相打聽著。
「jue怎麼沒來參加四大洲?」
「小鱷魚不是拿了國內賽的冠軍嗎?他為什麼不來?」
張珏:耐久度於總決賽和全錦賽打光了,目前正在老家補血條ing……
人不在江湖,卻被無數江湖人cue的張珏打了個噴嚏,聲樂班的劉老師拍了他一下。
「是鼻咽又不舒服了嗎?我明明開了加濕器了呀。」
冬天室內開暖氣難免乾燥,張珏一到冬天就老犯鼻咽炎,感覺鼻腔和咽喉火燒火燎的。
他擦擦鼻子:「沒,我就是鼻子突然癢了一下,但沒不舒服。」
劉老師這才放心,將一張譜子塞到他手裡:「來吧,和詩雨姐姐對唱一次,她明年就要去美國留學,到時候打算去百老匯闖蕩,在那之前得多練。」
張珏捧著譜子一看,發現居然是法語音樂劇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里的經典曲目《Aimer》,為了方便語言天賦不佳的張珏順利的把一首歌唱下來,歌詞下面不僅有中文翻譯,還有同音字標註。
張珏:啊這大可不必,雖然我不懂法語,但《羅朱》作為音樂劇經典,裡面好多曲子我都練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孟詩雨清了清嗓子,朝他招了招手,笑嘻嘻的:「來吧,你是我對唱過的最帥氣的羅密歐了。」
音樂響起,披著長發的少年微微低頭,眉眼精緻到自帶憂鬱氣質,他專注的看著少女,開口唱道:「愛充滿至臻之美……」
半響,女聲都沒接上來。
在張珏的眼神示意中,孟詩雨猛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不好意思的轉頭道歉。
「抱歉,能再來一次嗎?」
剛才被這個弟弟的帥氣顏值近距離衝擊了一下,她差點沒回過神來,而所有人都對她抱以理解的微笑,原因無他,張珏回來上課的第一天,聲樂教室的其他人都被「帥哥你誰」這個問題困擾過。
而且法語版羅朱里的男主演在首映時也留著黑色的長髮,所以當張珏唱出第一句時,那種強烈的羅密歐親臨現場的既視感,同樣是讓在場的學生們陷入恍惚的原因之一。
背景音再次響起,劉老師聽著少年少女的對唱,面上帶上一絲欣慰。
張珏在變聲期開始後就停止了聲樂課,她當時對此表示理解,畢竟這孩子要兼顧學習和花樣滑冰,在嗓音狀態不佳的情況下放棄聲樂雖然遺憾了點,但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張珏在完成變聲後不僅回來了,聲音也蛻變成金屬質感的厚實與通透,往高了唱又清澈嘹亮,開嗓後自帶一種令人感動的感染力,細節處理得也很細緻。
外形條件也這麼好,簡直是老天賞飯吃。
劉老師滿心遺憾的想,這麼個歌唱天才怎麼就跑去滑冰的呢?
等到課程結束,張俊寶來接人的時候,劉老師便試探著詢問:「張珏的傷好了沒有啊?他要是有空,我這兒有個比賽的推薦名額……」
強烈的警報聲在老舅腦海中響起。
他擠出一個笑臉:「張珏沒空,你看這孩子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平時除了來您這上課,我們都不讓他出門亂走,省得腳傷加重。」
劉老師鍥而不捨:「我可以開車接送他呀,孩子不需要走路的。」
張俊寶堅定拒絕,他見腳傷這個理由不好用,立刻轉換話頭:「他明年就要高考了,孩子要兼顧學習和花樣滑冰也挺累的,張珏啊,你還想再多兼顧一項聲樂嗎?」
老舅飽含深刻情感的大眼睛看過來,張珏努力憋住笑意,堅定地搖頭。
「不了不了,滑冰和學習已經占滿我的精力了,實在沒法兼顧其他。」
所以老舅,你真的不用擔心我被聲樂搶人,因為我現在已經對花滑十分上頭了。
張俊寶對張珏的回答十分滿意,他高高興興的帶張珏上了自己的破金杯,熟悉的老頭咳嗽一般的引擎聲響起。
張珏提議:「老舅,你也攢了點錢了,要不要換輛新車?」
咱不買貴的,換輛新的麵包車也才三五萬啊……
張俊寶嘿嘿一笑:「知道了知道了,先不說車的事,咱們先趕回去看四大洲直播,男單短節目馬上就要播了。」
說到這事,舅甥倆心頭同時湧起一陣憂慮。
金子瑄沒問題吧?
金子瑄首次出國比賽,看啥都稀奇,雖然能練得起花樣滑冰的家庭其實都不差錢,帶孩子出國旅行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金子瑄小朋友以前只去過一次泰國,來日本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