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光看那位傳說中的handsome baby.zhang對張珏的疼愛勁,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張珏服藥的。
所以這麼一看,張珏的狀態好,完全就是運動員本身的心理素質太好而已。
結束合樂,運動員們去吃午飯,該午休的午休,下午四點,男單自由滑正式開賽。
張珏裡面穿著考斯騰,罩著外套,扶著牆將腿往頭頂一掰,單足站著,張俊寶扶著他的腰。
「還能再把腿伸直一點嗎?」
「可以,但還是疼。」
張珏嘗試著將抬起的腿完全伸直,兩條腿的開度達到180度,沈流詢問:「疼度比以前有增加嗎?」
「沒有。」
沈流點頭,在筆記上記錄著:「可以,一般隨著年齡增長,柔韌性是會退化的,咱家這個還沒開始退化。」
其實就算沈流沒問,張珏也知道自己的柔韌沒退化。
畢竟,他可是24歲了還照樣能將腿掰到頭頂的奇男子,這也是張青燕女士給的好基因。
張女士也是天生柔軟靈活的類型,上個月去報了個瑜伽班,沒怎麼練就可以劈叉了,要知道張女士今年都三十六了。
而且在張珏的記憶里,大概是他才上小學的時候,張女士曾在遭遇飛車搶錢包的摩托劫匪時,憑藉強大的反射神經和力量,伸手勾住車上劫匪的脖子往後一拉,劫匪就連人帶車一起翻了。
按照張俊寶的說法,張青燕是兼具力量和柔韌、反應的運動天才,身體素質和黑人運動員都有得一拼,最令人羨慕的是,她明明沒怎麼鍛鍊,可是從張俊寶有記憶開始,他姐硬是從沒生過病,就連張珏時常發作的鼻炎都沒犯過,連感冒發燒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結果底子這麼好的張女士嫌棄做運動員要被限制飲食,跑去學了會計,做的還挺好。
她是90年代的大專生,要不是離婚後想要離開傷心地,原本是有一份學校分配的非常好的工作,但張女士也沒放棄努力,前年專升本,去年考註冊會計師,今年考研成功,英語比張珏說得還溜。
在張珏眼裡,他媽就是個閃閃發光,一直奮發向上的女人,在張俊寶眼裡,張珏的身體天賦僅有他媽的百分之五十,柔韌很強,卻沒怎麼繼承到母親出色的力量。
然而就算如此,他的天賦在麥昆等很多頂級運動員來看,也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了。
張珏又活動了一番,便停住運動,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仰著頭讓老舅折騰他的臉。
隨著時間的流逝,妝容越發完整,路過的路人停駐觀看張珏的臉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大衛站在旁邊盯著小朋友的臉看了許久,才晃過神來,轉頭去看麥昆,卻發現義大利一哥正閉著眼睛坐在角落裡念念有詞。
他驚了一下:「真難得,那孩子才升組,居然就能激起麥昆的危機感了嗎?」
這原本可是瓦西里、謝爾蓋、馬丁那批溫哥華滑過來的頂級運動員才有的專利,連俄系太子伊利亞都沒讓麥昆緊張過。
不,應該說,其實現在大家都在緊張,連大衛自己也是如此。
他深吸口氣,將手腕處的繃帶纏緊,最後一次整理了考斯騰,踏上冰面。
大衛的自由滑節目是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分明是優雅的曲調,卻被他滑出了一份詭秘與危險的神秘感。
那就像是在溶洞之中探險,人類面對黑暗時總會有無法抑制的恐懼,可冒險中也有快樂與驚喜,比如在脆弱的洞穴生態系統中常見的新物種。
這首《六月船歌》被他滑成了哥特風的冒險詩歌,令觀者耳目一新,十分别致。
後世冰迷曾經評價過——大衛.比酥萊的個人風格非常獨特,他的節目就只有他本人才能滑出那個味道,因為除了他,再沒有人擁有那樣的人生。
他是一位無法被模仿的選手!
最重要的是,這位選手除了才升組的那個賽季外,之後一直在崩四周跳,成績上不去,可又不甘心離開這個項目,也就是陷入了冰迷們常說的「二年級綜合症」。
然而從本賽季開始,大衛在比賽中的4T一直都是成功的,甭管質量咋樣,他的跳躍都落冰了,GOE都是正的!
海倫娜摸著下巴:「唔,看來他是從困境中走出來了,能趕在索契賽季之前做到這點,他也挺努力的嘛。」
而在大衛之後,便是義大利一哥麥昆了。
張珏停止跳繩,站在候場區,認真的看著麥昆的一舉一動,就像潛伏在河流中緊盯獵物的鱷魚。
麥昆回頭看他一眼,竟是拋了個飛吻,也不知道是表達友好還是挑釁。
可沈流看到麥昆這個舉動,卻笑起來:「和小輩比賽也這麼認真,至於麼。」
他們說的認真到底是什麼意思,張珏體悟得並不深刻,因為他在之前很少現場觀看麥昆的比賽,可是當《圖蘭朵》中經典的曲調響起時,麥昆的氣質變了。
這位當前世界排名第一的運動員,在張珏面前展現了他的實力。
《圖蘭朵》是義大利作曲家普契尼影響力最大的作品之一,講述了元朝公主圖蘭朵與流亡的韃靼王子卡拉夫的愛情故事,當然了,那只是西方人幻想的東方的故事,但依然屬於很多東方花滑運動員會選擇的曲目。
比如老舅,他在年輕時也滑過《圖蘭朵》。
張珏本以為以麥昆的風格,這個節目由他滑起來,便該是卡拉夫王子對圖蘭朵深情的傾吐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