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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不高,張珏就直接坐地上嗦面,秦雪君給他屁股底下塞了個有著卡通倉鼠圖案的墊子,紗織還沒睡,小倉鼠沒上跑輪,只是優哉游哉的喝著水。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比如大紅二紅在張珏出門期間下了三個蛋,狀態不行,紗織能吃能喝,就是精神不好,秦雪君帶她去做了體檢,各項指數都正常,應該是冬困,陽台上的菜漲勢很好,有些來不及吃完,就被秦雪君拿去做了泡菜。
張珏震驚:「你還會做泡菜啊!」
秦雪君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俄式泡菜,我奶奶教的,過冬必備,你也能吃。」
張珏吃完麵條,喝完麵湯後一抹嘴,也說起了自己外出比賽的事,他破紀錄奪金這事大家都知道,畢竟他在比賽期間光熱搜都上了5回,連沈流都說他這場是封神之戰,但有些比賽的小細節就只有張珏自己明白了。
這可是花滑王者的獨家情報呢。
這次兔村在總決賽的成績很好,張珏、黃鶯/關臨、察罕不花都拿了本項目的金牌,二胖/洛宓拿了青年組雙人滑銀牌,閔珊則是青年組女單的銀牌,每個人都拿了牌牌回家,以至於兔村花滑顯出濃濃的興盛模樣。
然而他們的板凳太薄,儲備人才不夠,一旦誰傷了,本項目就暫時沒人可以頂到一線賽場了。
比如青年組女單其實只有閔珊能看,成年組一姐徐綽血條太短,冰舞則是直接沒人,雙人滑也是只有黃關組合一個可以看,等二胖洛宓升組後才能喘口氣。
「其實跳那個4S的時候,我的身體沒收得足夠緊,畢竟沒舉雙手來進一步縮軸心,而我的個子又太高了嘛,所以跳躍軸心比較粗,落冰時能那麼穩真是運氣……」
張珏吐糟自己差一點就撲街,然後將金牌轉手讓給寺岡隼人的囧事,這事連張俊寶都不知道。
「還有啊,很多人都對我抱有很大的期待的樣子,這個讓我壓力山大,因為我已經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創作出超越《生命之樹》的作品了。」
張珏趴在茶几上唉聲嘆氣。
《生命之樹》當然是好作品,他自己也很滿意,但這也導致他並不清楚自己下個賽季要創作什麼了。
「我覺得我的靈感枯竭了,還有薩蘭娜女士給我的那支曲子也很好,可是我卻滑不出感覺來,莫非我的靈氣別耗幹了嗎?不要啊,我才17歲!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讓冰迷們失望的!」
秦雪君想起他滑《紅磨坊》時滿屏幕的「欲硬又wei」、「欲bo又軟」等當代造詞大師們的彈幕,心想那群人才不會對你失望呢。
憑張一哥的顏值,只要他往冰上一站,就有大批顏狗愛他如狂,只是他自己不甘心光靠臉吃飯而已。
張珏覺得自己的技術上升期還沒結束,但表演卻卡在了瓶頸里,那種曾經只要拿到音樂,花不到一天時間就可以做出大致符合音樂的表演,精細打磨後可以輕易驚艷大家的感覺正在逐漸消失。
而他的對手們卻沒有這個問題,他們同樣在開發新跳躍,表演風格也正在更加成熟,反而是表演已經成熟的張珏不知下一步該去向何方。
莫非是因為我老了嗎?
張珏自我懷疑中,雖然他的外表只有17歲,但他重生前可是已經快25歲了啊……加上重生後的五年,今年都30歲了!
天啊,他居然都這麼大了,莫非他現在正在經歷的就是……中年危機!
21歲的年輕人秦雪君撓頭:「可你不是前陣子還答應給弟弟的樂隊寫新歌嗎?我還以為你的靈氣正是多到無處揮灑的時候呢。」
張小玉在秦雪君眼裡就是才華橫溢的典範,不僅滑冰厲害,寫歌也一絕,作曲時會用了「拉冬」這個名字。
許德拉在希臘神話中是厄客德娜與巨人提豐生的九頭蛇,而拉冬是他們的另一個孩子,為守護金蘋果樹的百頭巨龍。
某種意義上來說,稍微對希臘神話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拉冬」的真身就是張珏了吧。
張珏幽幽看他一眼。
「這是另一個讓我發愁的問題,我寫不出來,可是我已經答應二德了,如果讓他知道我寫不出來的話,我作為哥哥的尊嚴也沒處放了,阿雪,怎麼辦啊!」
阿雪哪裡知道應該怎麼辦,他是醫學系博士生,又不是藝術系博士生,專業不對口,想幫都幫不上忙。
「你該休息了,說不定緩一緩就有新靈感出來了呢,你看印度的數學天才拉馬努金,他也有遇到不會做的題目的時候,但只要睡一覺,新的靈感就來了。」
他嘆了口氣,也坐在地上,抬起張珏一條腿,給他按揉著左腿的比目魚肌。
「跳躍的時候,這裡還會痛嗎?」
張珏迷迷糊糊的回道:「跳的時候還好,落冰的時候,偶爾會有點痛,還有接續步……今年的接續步是按4級編排的,持續做高難度的變刃還有高速滑行的時候,也會痛。」
不過因為以前養得好,加上每天光是花在理療保養的時間就是2小時起步,所以疼痛的程度也在可忍耐範圍內。
至於膝蓋和腳踝的話狀態都很好,尤其是每天吃飽睡足,鍛鍊頻繁,又長期處於照不見陽光的冰場裡,張珏覺得比起上輩子的17歲,自己現在的皮膚都更好些,白淨通透,一點青春痘的影子都找不到,和白瓷一樣,毛孔更是戴著眼睛都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