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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陸大少爺,您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呀,我們都是奉命行事。」他笑著,看起來有些賤:「這可是您母親的生日宴,您不去也不像樣啊。」
陸千和生母在他六歲時就去了,劉冬敢這麼說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白岑晴那邊的人,故意刺激陸千和。
然而陸千和並沒有如他所想地氣憤亦或是暴怒。
只見他淡然垂眸,興致缺缺又有些不耐地虛扶著輪椅道:「身體弱,不能熬夜。」
陳冬臉色猙獰了一瞬,咬牙切齒:「生日宴九點就能結束!」
媽的!九點能算熬夜!?
陸千和似笑非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說:「是嗎,但我家門禁是八點。」
「……」
在場這幾個誰不知道陸千和一個人住在單身公寓,還八點的門禁,去他媽的門禁!
這下子,陳冬臉上裝出來的友善表情徹底撐不住了,他拉下臉兇狠地瞪著陸千和,沒了耐心:「你故意耍我玩?!陸千和,我不是來問你要不要去的!今天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陳冬是白岑晴的司機,他受了陸景銘的命令,帶不回陸千和,他的飯碗也可以扔了。
隨著陳冬一揮手,圍著陸千和的幾個保鏢當即就要動手,看他們的樣子是想在眾目睽睽下綁人了,反正陸千和跑不了,輪椅一抗把人扔到車上就好。
眼看著他們的手就要碰到陸千和的輪椅,突然一道亮色光影飛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砰」!
伴隨金屬棒掉在地上的聲音,一個滿身紋身的健壯漢子大步走過來,氣勢洶洶。
等走近,他撿起地上的棒槌往地上用力一杵,眼神兇狠地瞪向那幾個黑衣人。
「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第24章 他的腿能治
仇虎這麼多年走南闖北, 現在雖然有安定下來好好享受生活的意思,但他渾身的匪氣嚇嚇這些看起來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還是綽綽有餘的。
顯然陳冬沒把陸千和一個不良於行的少年放在眼裡,找來的保鏢看起來都很水。
看到陸千和有這麼個不好惹的人護著, 陳冬一張不算太端正的臉上一時間表情千變萬化, 最後他把視線落在了跟在仇虎身邊的女生身上。
很明顯這個幫手是這個女生找來的。陳冬在心裡暗罵陸千和這麼個瘸子都能沾花惹草。
「這位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裝出好說話的樣子, 視線在仇虎身上來回掃, 掛著討好地笑道:「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你是不是讓你的…保鏢讓讓?」
虞時茵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垂眸與陸千和對視。
「這是你的家事?」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只要陸千和說一句是她就會轉身走人。
陸千和心中一動,對著她十分無辜地搖了搖頭:「不是, 他們想綁我去陸家。」說完, 他垂手放於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上,輕描淡寫地補充道:「我拒絕不了。」
他聲音很淡, 沒有添加任何情緒, 但虞時茵就是從他那淡淡然的聲音里聽出了他的無奈與不易察覺的痛苦。
她心裡有些不舒服,於是對面的陳冬就成了她最直接的攻擊對象。
「聽到了嗎?他說你們要綁他。」她的視線落在了陳冬那張臉上,極具嘲諷性地嘖了一聲, 言不對題地問了句:「你姓陸?」
陳冬不明所以地搖頭:「不是, 我姓陳。」
陸千和輕扯了下虞時茵的衣擺,告訴她:「他是陸家的司機。」
「不過是個司機?」虞時茵話音一轉, 毫不掩飾自己對陳冬的看不上:「一個小小的司機就配說自己是陸家人?陸家已經落魄到大少爺的事都要由司機做主的份了嗎?」
「你胡說什麼!」陳冬一驚,下意識地要上前拉扯虞時茵:「是陸少爺讓我來請陸大少爺的!」
虞時茵這句話已經戳到了他的痛處,陸家是位居上流的豪門世家,他不過是個白岑晴請來的小司機,平日裡送白岑晴逛街或者送陸景銘上學, 他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也不過是仗著陸景銘給的命令,他在陸家幹了有大半年了,其實連陸祖銀的面都沒見過……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拽到虞時茵,陸千和眼神一黯,抬手擋在了虞時茵面前。仇虎更是表情一狠,舉起棒球棒懟在了陳冬的胸口。
陳冬個子不高身形瘦弱,當即被他懟得倒退幾步,捂著胸口猛地咳嗽起來。
看他這麼輕易就被仇虎擊退,其他幾個保鏢不約而同地退開了半步,生怕棒球棒下一個針對的就是自己。
「咳咳咳。」陳冬狼狽地弓著腰,眼眶裡帶著咳出來的淚點,他氣惱地瞪了眼那群沒用的保鏢,扯著嗓子罵虞時茵:「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陸家的事輪得到你管?!今天陸大少爺必須跟我們走!」他大概是氣急,連旁邊凶神惡煞的仇虎都不怕了。
仇虎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麼不尊重過了,他一張粗獷的大叔臉淬了冰,棒球棒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拍,下一秒好像就會揮到陳冬頭上去。
虞時茵對他嘴裡的野丫頭沒太大反應,陸千和卻是眼神一黯,微垂的眸光里星星點點的冷意。
「陸祖銀知道陸景銘讓你來請我嗎?」他淡垂著眉眼,提到自己生父的名字也不覺得不妥:「陸祖銀的生日宴我都沒去,一個白岑晴——」
他故意提到了請這個字眼,明明是陸家夫人,在他口中就好像路邊一條野狗般讓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