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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頁面上靜靜地躺了幾條兩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備註是曉芸學姐。
看到這幾條置頂的消息,江尋初卻意外地沒那麼開心。
【曉芸學姐:怎麼掛電話了?不會又去網吧玩了吧[無奈]】
【曉芸學姐:看到了給我回個電話哦】
【曉芸學姐:別玩的太晚】
江尋初反反覆覆地看了幾眼,又退出去點開虞時茵的頭像,那個感嘆號一瞬間就更加刺眼了。
又生了好一會悶氣,他才給楊曉芸回復, 不過興致不是很高, 顯然是受到了虞時茵的影響。
【初尋:剛剛有點忙手機不在手裡】
【初尋:今天有點累了,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 曉芸學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初尋:[晚安jpg]】
發完, 他直接進了浴室,沒再像以前一樣一直捧著手機等楊曉芸回復。
虞家,楊曉芸坐在寬敞亮堂的書桌邊, 看著手機里江尋初的回覆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門被敲響, 接著是門把手按下的咔嚓聲,楊曉芸回過神來, 快速調整好情緒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劉怡慧端著一個小托盤進來,托盤裡放著一杯牛奶和幾瓶藥。
「先把牛奶喝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她關心地問,走過來把牛奶送過去,在看到桌上攤開的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時她心疼地皺了下眉:「怎麼還在學習, 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楊曉芸接過牛奶:「沒事的媽媽,下周就是月考了,我不多複習一些沒有把握。」
看她臉色好像有些蒼白,劉怡慧心一緊,抬手附上她的額頭。觸手是有些溫暖的體溫,倒是不燙。
陳怡慧鬆了口氣,叮囑:「十點半以前必須睡覺,你的身體最重要。」
楊曉芸應:「好,您也早點休息。」
出了楊曉芸的房間,陳怡慧憂心忡忡地回到客廳。
自從楊曉芸回家後,陳怡慧和虞衛雲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身體狀況,再加上她乖巧懂事不需要他們操心其他事,於是他們對她的愧意更甚,恨不得馬上把這十七年缺失的愛都彌補給她。
「曉芸還沒睡吧?」客廳里,虞衛雲吐了口煙圈,眉眼間滿是憂愁。
陳怡慧搖搖頭,嘆了口氣:「她說要複習準備考試,衛雲,還是沒找到適合曉芸的骨髓嗎?曉芸的狀態不是很好,我擔心……」
提到這個,虞衛雲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不瞞著妻子。
「倒是有一家……」
陳怡慧心中一激動,忙問:「真的找到和曉芸匹配的骨髓了嗎?」
虞衛雲點了下頭。
陳怡慧:「是誰?是我們京市人嗎?你有沒有和他們家聯絡,他們要多少錢我們都能給,只要他們願意捐贈骨髓救曉芸。」
她光顧著激動,全然沒注意到虞衛云為難的表情。
「京城傅家,傅家家主的小兒子。」虞衛雲雖捨不得打擊妻子,但也沒法隱瞞:「他前段時間住了院,那家醫院有我委託過的醫生。」
陳怡慧開心的表情一僵。
「傅家……他們能願意嗎?」
虞衛雲說不出話了。傅家小兒子是傅家含在嘴裡怕化的寶貝,年僅八歲。
傅家這幾年來是低調,但低調並不代表落魄,可以說京市商政圈裡都有傅家盤繞的勢力,陳怡慧再怎麼關心則亂也不會覺得傅家會看得上他們家那點錢。
這無異於給了希望又把人推到絕望,陳怡慧紅了眼眶,低低地吸了吸鼻子:「那我們曉芸還能找到合適的骨髓嗎。」
虞衛雲安撫的攬上她的肩膀,安慰道:「總會有希望的。」
熊貓血已經足夠稀有,再找一個和楊曉芸骨髓匹配的何其難,但他們又不可能看著楊曉芸日漸憔悴,他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能救女兒的機會。
兩人許久沒說話,心有靈犀地想到了一個人……
月光漸皎,路邊的樹影交錯輝映,晚風吹來一陣裹挾著悶熱的燥。
陸家來給白岑晴慶祝生日的賓客已經走光了,留下一片杯酒倒亂的狼藉。
別墅二樓的大客廳,陸祖銀一張嚴肅的臉黑的能擰出水來,白岑晴則眼角帶淚,死死地護著身邊醉醺醺的兒子。
「陸祖銀!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這樣嗎?景銘也是你的兒子!」白岑晴終於忍不住朝著陸祖銀喊,把積了幾年的怨氣都吐了出來:「你處處向著陸千和,是你的偏心傷透了景銘的心!」
陸祖銀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覺得這麼疲憊過,他捏了捏額角,吐了口濁氣。
「就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我始終縱容他!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是他故意推千和下樓嗎?」陸祖銀看了眼一臉醉相的陸景銘,恨鐵不成鋼地罵:「我一直裝作不知道,甚至委屈千和,可他呢?他一次次羞辱他的哥哥!」
聞言,白岑晴和陸景銘同時噤了聲,尤其是陸景銘,一張醉酒通紅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白,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爸……」他酒醒了大半,試圖爭辯:「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真的沒有。」
「那邀請函呢?」陸祖銀眼神凌厲,像利劍似的把陸景銘逼得節節敗退:「你還讓陳冬去綁他?陸景銘,誰給你的權利。」
這些都是陸千和剛才和陸祖銀說的,雖然都是事實,但陸景銘心裡怨恨更甚。他爸永遠這樣向著陸千和,陸千和說什麼他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