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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爺子心情尚佳,立馬有人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敬了上來。
「祝雲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我準備的薄禮。」說著,這人遞上了一副作畫,竟是張大千作的的山水圖。
雲老爺子笑眯眯地道了聲謝,招呼金管家來登記。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每家都絞盡腦汁地選了貴重又能入老爺子眼的禮,甚至還有人送出了價值百萬的百年老參。
白晚疏代白家送出的是胭脂紅珊瑚茶壺,這對茶壺極其罕見,可以追溯到乾隆王朝時期,這對茶壺將近一百三十萬,茶壺上繪有藍綠相間的風景圖,壺身橢圓別具特色。
雲老爺子空閒時就喜歡品茶下棋,這對茶壺雖是藏品,但也讓他多看了兩眼。
傅元笙已經送過禮了,他送的是一塊龍紋福壽如意,如意白中透綠玉質光滑細膩,拍賣價在兩千萬以上,饒是這群賓客深知傅家闊綽,也為傅元笙的大手筆驚嘆。
見虞時茵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送禮的意思,白晚疏眼中精光閃過,悄然從人群外繞到了她身邊。
虞時茵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珍品,正欣賞,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我叫白晚疏,交個朋友嗎?」女人的聲音很甜,甜到發膩。
虞時茵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不介意多幾個朋友,但交朋友也是要看眼緣的,顯然這個叫白晚疏的讓她沒什麼好感。
「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呀?」白晚疏好像沒察覺她的疏離,反而親昵地湊過來,見虞時茵面無表情,她裝作驚訝地捂住嘴,抱歉道:「我忘了你是和傅少一起來的,你們送一份禮就好了。」
她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還是聽到了她的話,他們看向虞時茵的眼神當即就怪異了起來。
在這種場合送禮一般都是一家一份,傅元笙帶一個陌生女生參加這麼重要的生日宴已經讓人震驚,現在還送一份禮,這說明什麼,說明傅家認同這個女生……
賓客神色各異,傅家人和雲家人卻是冷下了臉。
白晚疏面上無害,說的話卻是帶了刺,故意說虞時茵抱大腿呢。他們兩家人爭著想寵的孩子,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亂嚼口舌。
雲老爺子板了臉,他輕咳了聲欲給虞時茵撐腰,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她輕笑了聲。
「送禮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不是?」她嗓音清亮,帶著一絲不解,「況且你為什麼要問我送什麼?不說我和你互不相識,你問這個問題豈不是喧賓奪主?」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晚疏沒想到虞時茵口齒伶俐,一時間被她問地說不上話,正要解釋,又見虞時茵從禮服的暗兜里拿出了一串珠子。
「這是我準備的賀禮,不貴重,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虞時茵徑直上前把串珠遞給了雲老。
這串珠子顆顆飽滿圓潤,從外觀來看是紫檀木,價格大概在兩萬左右。
對普通人家來說送一串兩萬左右的串珠已經是重禮,然而這是雲家,在虞時茵之前其他賓客送的禮物價值都是五十萬起步,五百萬以上的也有好幾家,這麼比起來虞時茵的這個禮物就成了寶石里的石頭一樣廉價。
周圍的人露出怪異的神色,暗暗覺得虞時茵不知天高地厚,戴著五千多萬的項鍊,卻在雲老爺子的賀禮上剋扣。
剛剛還有些尷尬的白晚疏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道:「這種破爛,怎麼好意思送的出手…」
這回她聲音很小,只有她旁邊幾個人聽到,他們沒說話,卻頗為認同地點了下頭。
送這個,到底太過於小家子氣。
只是下一秒,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
其他人送的賀禮都是由金管家接手,然而對於虞時茵遞過去的廉價手串,雲老爺子竟然親自接了過去,甚至毫不猶豫地套在了手上,不掩飾自己的喜歡地道:「大小正合適。」
眾人:「……?」老爺子現在從奢入簡,喜歡這種廉價品了?
別人不知道,但云老爺子能不知道嗎?但凡虞時茵送出去的東西沒一樣不是寶貝,雲鄴手上的那個羅盤不就救了他的命嗎。
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能保健康平安的才是最貴重的,何況虞時茵送出來的這串珠子有價無市。
對上賓客震驚不解的視線,雲老爺子很寶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串珠,主動挑明道:「之前忘了和你們介紹,時茵丫頭就是救醒了阿鄴的人。」
他話音落下,賓客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猜測過醫治雲鄴的是什麼人物,也許是神醫,也許是國內外厲害的外科醫生,又或者是伍永仁那樣的道士,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虞時茵,一個看起來還在讀書的小姑娘。
他們的視線頻頻落在她身上,見她只是寵辱不驚地站在原地時,眸中不自覺地帶了點敬畏。
誰都不想和有能力救人命的人結仇,更何況老爺子很明顯是要給這個小丫頭樹立威信的。
雲家小少爺的救命恩人,哪個沒眼睛的敢惹?
眾人看向旁邊同樣震驚的白晚疏,眼神中帶了點不滿與同情。
雲老爺子很滿意他們的反應,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安然坐著的傅老爺子身上,在傅老爺子看過來時得意地翹了翹鬍子:「這種東西她平時可不會隨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