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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塊地的運,這麼大的面積還能有這麼粉的運著實不易。
看虞時茵什麼都不做,光用眼睛環顧每一塊地方,段陽東忍不住出聲問:「大師你……不需要用些工具嗎?」
虞時茵淡淡搖頭,繼續看,看起來神色很是認真。
段家請來的這麼多個風水先生里,就連伍永仁這麼個道行頗深的都用了祖傳的羅盤,其他人更不用說,羅盤、立極尺、尋龍尺、八卦鏡之類的東西能用的都用上了,而虞時茵是唯一一個什麼都不做的。
雖然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虞時茵是大師,段陽東還是忍不住試探地問:「那大師看出什麼異樣嗎?」
虞時茵收回目光,繼續往裡走,順便回道:「沒有異樣,這塊地風水確實很好。」
如果是沒發生事故以前段家人肯定想聽到這句話,然而現在聽到這話,段陽東卻開心不起來,風水好這句話,其他人早就說話了。
「看起來這裡確實沒問題。」段陽東這麼說著,臉上的笑意卻斂了下來。
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幾道匆匆的腳步,幾人轉身看去。
段旭川這個大忙人竟然也抽空過來了,身邊還跟著他的紅毛兒子和一個看起來像助理的斯文男人。
段旭川還是第一次見到虞時茵,在看到她的臉時,他眼中閃過驚訝,不過他並沒有以貌取人,反而對著她點了點頭,不帶任何輕視地詢問:「大師,這塊地風水真的沒問題嗎?」
看來是聽到虞時茵和段陽東的談話了。
段旭川氣勢很強,他久經商場,一雙眼睛像是能把人從裡到外看穿,在他面前很少人能徹底隱藏自己。
虞時茵淡定地和他對視,沒有一絲慌亂地道:「這塊地有沒有問題你們其實也是知道的吧,風水這方面伍道長比我懂的多。」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年紀輕輕竟已經如此沉穩,段旭川不禁有些欣賞她。
站在他身邊好一會沒說話的段七誠此時終於忍不住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嘲諷地看著段陽東,指桑罵槐:「二伯,我就和你說了她什麼都不會,你怎麼就是不信?隨隨便便學著其他道士說一句風水好就可以被稱作大師了?您要不也這麼叫我一聲,我能給你說十句風水好,您要是嫌不夠一百句也可以。」
段陽東:「……」
段陽東差點被他這個侄子氣地半死,還沒能等他反駁一句,跟在虞時茵身邊的楊息寧就先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把虞時茵護在了身後,接著他瞪像段七誠,惡聲惡氣地道:「段七誠你說話注意一點,是你們段家人求著我姐來的,聽說我姐不答應你二伯還求到學校去了是吧?怎麼現在我姐看出這裡沒問題都得被你這麼說,你們段家就是這麼過河拆橋的嗎!」
「你他媽說誰過河拆橋!」段七誠炸毛的紅髮好像翹地更高,正欲上前掐架,後腦勺卻被段旭川用力地甩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響,震驚了段陽東,更是震驚了腦袋發懵的段七誠。
段七誠只覺得腦袋嗡嗡地,愣了好幾秒,他像個機器人一般緩緩地轉頭看向段旭川,神色震怒又帶著微不可見的委屈。
「爸!你打我幹什麼!」他控訴。
段旭川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只是毫不怠慢地看著虞時茵,認真地問:「看來這裡的風水真的沒問題,大師你還要看看別的嗎?」
「爸?」
「大哥?」
段七誠和段陽東都傻住了,他們搞不明白段旭川這是什麼意思。
虞時茵不是已經說了這裡沒問題了嗎?既然沒問題還要看什麼,再看朵花出來嗎!
段旭川懶得和這兩個蠢貨解釋,他看著虞時茵,努力地表達自己的友好。
虞時茵則安靜地垂著腦袋,看起來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在段旭川覺得她就要拒絕時,她終於慢吞吞地抬了頭,不咸不淡地答應了下來:「那就再看看吧。」
這裡風水好位置好,虞時茵還挺想拿到段陽東承諾下來的那套房子的。
「姐!」楊息寧直皺眉,恨不得立馬把虞時茵拖走,他抓著她的手臂不滿地直搖頭:「我們回去吧!他們都這麼說你了!」
「沒事。」虞時茵淡定地笑了笑,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炸毛的貓咪似的:「就看看而已。」
「對,我相信伍道長推薦的人絕對不是騙子,只是看看。」段旭川表情一松,終於真誠地笑起來,「那就麻煩你了。」
虞時茵氣定神閒地點了點頭,並不覺得他這是吹捧,她再次看向工地,要求道:「帶我去看看那些工人出事的地方。」
「行。」段旭川點頭,給身邊的斯文男,也就是他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虞時茵一直以為工人出事的秘密會在他們出事的地點,然而等她在每一個出事地點停留卻什麼都沒發現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方向錯了。
出事的工人有四個,一個掉下高架,因為架子還算低才保住一條命,一個在攪和混泥土時手竟然被卷進機器,雖然被拽出來快保住了手臂,但造成了粉碎性骨折,還有一個在工作時被從上面意外掉落的石塊砸了頭,幸好有安全帽才沒有頭破血流,不過也造成了比較嚴重的腦震盪,最後一個就是那個傷了腿的。
這幾個工人的出事地點分散在工地不同的角落,在這幾個角落,虞時茵沒發現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