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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深更半夜呀,我們都還沒熄燈呢,是正常活動時間。」
「就算是正常活動時間,你們孤男寡女、黑燈瞎火的見面,正常嗎?不是帶頭敗壞風氣嗎?」軍官厲聲問。
……
另一間審訊室內,程佑也正在扯皮。
他被抓住的時候,是真想把自己把事情都攬下來,最多被發配到邊疆去戍防,元靜竹還能留下來以後嫁個好人家。
可是,他看到今天過來的人是沈嬌寧。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換了人,這事情就不一樣了,他怎麼也不能把團長預訂的媳婦認下來,可惜團長出任務去了,但他相信,只要堅持得足夠久,團長就一定會回來救他們!
他這邊的審訊人員比沈嬌寧那邊嚴厲得多,程佑一副很慫的樣子:「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去招惹我們的模範?我已經解釋了很多遍了,我真的只是仰慕模範,想向她學習,別的心思真的一點也沒有啊……」
說來也巧,他正說著,沈嬌寧就被帶過來了。一般情況下這些事都是分開審訊,不會讓有機會他們見面,防止串供,也不知道沈嬌寧用了什麼辦法。
押著沈嬌寧那人道:「你說他是要向你學習,那這袋糕點怎麼解釋?」
程佑這才知道,他可真是應了他的名字,祖宗保佑,他居然跟沈嬌寧說了一樣的理由!
沈嬌寧瞥了一眼那袋糕點,已經不冒熱氣了,塑膠袋上凝著熱氣結成的水珠:「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想向我學習,順便給我一點吃的怎麼了?」
她和程佑同時想,這軍官把她帶過來問,不正好給了他們機會,統一說法嗎?
可緊接著,沈嬌寧的手就被鬆開,那人把程佑推到她面前:「不是說你們沒關係嗎?打他一巴掌,我就信了。」
沈嬌寧倏然抬頭,盯著那人。
他冷冷道:「你們早就提前商量過的吧,編了一堆,還真當我信了?」
……
元靜竹一直在等沈嬌寧,可直到熄燈,她也沒回來。
她從沈嬌寧出門開始,便一直有些不安,怕她爸真在蹲人,但他看到是沈嬌寧應該不會做什麼才對,這才放心讓她去了,但是現在,她卻遲遲沒有回來。
一定是出事了。
就算沒出事,等查房的長官過來,也得出事。
元靜竹翻身下床,走到門口處,黃盼香問:「你幹什麼去?」
「你管不著。」
元靜竹摸黑走下樓道,幸好沒碰到查房的,敲了季老師的門:「季老師,是我。」
「怎麼回事?」季玉蘭匆匆起來給她開門。
元靜竹走進她房間,把事情長話短說,說清楚了,季玉蘭心裡「咯噔」一下:「糟了,肯定是出事了。」
她來不及多說,直接帶著元靜竹往宿舍外走,正好迎面碰上定點檢查營房的長官。
季玉蘭把元靜竹一攬:「這孩子身體不舒服,我帶她去軍醫處看看。」想到沈嬌寧也不住宿舍,她一併遮掩過去,「她們可能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同宿舍還有一個也在軍醫處躺著呢。」
來人認出她是教員,讓她們走了,季玉蘭當然沒去什麼軍醫處,直接帶人到辦公室,打電話找能幫上忙的人。
她先知會了許主任,又準備給元主任打電話,元靜竹趕緊攔住:「季老師,我爸來了程佑就別想出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拎不清呢,你爸是政治部主任,這種事情就是他才能使得上力,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季玉蘭把她的手拉開,跟元大山說了事情,還問,「您有部隊政委的聯繫方式嗎?我再去部隊營房那邊看看,能不能把之晏叫過來。」
元大山告訴她,他會聯繫政委,但顧之晏不在部隊:「我跟顧首長說一聲,你們別慌,去家屬院門口等政委,我們馬上就趕過來。」
夏夜,氣溫並沒有比白天涼快多少,季玉蘭和元靜竹打電話的工夫,就在辦公室里悶出了一身汗。
……
審訊室,沈嬌寧還在跟他們對峙。
「我是一名軍人,只打敵人,不打戰友。」沈嬌寧道,「而且我沒有觸犯紀律,你們無權處分我。」
對方根本不聽,只問:「這是你們第幾次幽會?」
「沒有幽會,是學習!」
「好,學習,第幾次?」
沈嬌寧道:「當然是第一次啊,你以為我那麼空嗎?出國前那段時間我有多忙,你儘管去文工團問。」
「笑話,第一次,那怎麼有人舉報你呢?線索都是人家提供的,我們出來蹲人都好幾次了。」
「那不是沒蹲到嗎,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呢?」
這時原來審問程佑的那個軍官也過來,對她說:「沈同志,你是不是在想,以你的成就文工團會來保你?你恐怕不知道,這裡是獨立的,別說文工團,就算首長過來也沒用。因為我們只看事實,不看身份地位。」
「看事實就把我放了。」沈嬌寧道,「說句不好聽的,你們說我跟他幽會,是我眼瞎還是你們眼瞎?他的頂頭上司,顧之晏團長,已經打了戀愛報告,只是還沒有批下來。我本來不想說,但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你們往我頭上扣帽子。」
審訊人員都怔住了,她是什麼意思?跟他們的團長打了戀愛報告?
他們瞥了一眼程佑,雖然也白白淨淨,職位也不算低,可是跟顧團一比,那就是雲泥之別。何況誰會放著正牌團長夫人不當,去跟團長的手下幽會?有點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