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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寧:「他想把我調其他連隊去,以後一起上戰場,算是看上吧?」
大家噗嗤笑起來,這看上和看上的區別可真夠大的。
她們對沈嬌寧本來就有光環,加上這幾天新兵訓練看到她連跑步都比別人強,忍不住有些崇拜,因此大家相處得分外和諧,每次解散後都一起吃飯、休息。
元靜竹道:「其實這個排長長得還挺帥的,就是職位太低了,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升上去。」
沈嬌寧覺得排長和顧之晏看起來差不多年紀,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職位會相差這麼多:「官兵往上升很難嗎?」
「那當然了,不能犯錯誤,表現要好,還要熬資歷。所以這位排長,就算順順噹噹的,那也要年數到了才能升。」元靜竹說,「如果找對象,一定要找正連以上的。」
沈嬌寧這兩天已經知道,正連以上的官兵家屬才能隨軍,她們本來就是文工團的,如果和官兵結婚不需要申請隨軍,但只有那樣,才能分配到家屬院,不用住在宿舍。
她來部隊後總聽人提起喻可心,後來慢慢意會過來,大家雖然說著她的不好,可心裡是羨慕的,因為她嫁了一位連長,一結婚就搬到家屬院去了。
溫慧月說:「其實我聽老兵們說,咱們部隊最年輕有為的是顧團長,好像才二十多,人家就已經是團長了,上校級別的!」
「那怎麼比呢?人家十歲就來部隊了,十六歲就立功。你們知道嗎?」元靜竹看看四周沒人,小聲道,「他爸是咱軍區的首長,別說出去,他升職都是靠自己立功換來的,拿家境說事兒對不住他立的功。」
黃盼香眼睛一下子亮了,興致特別高地問:「那他有對象了嗎?」
「那還用問?這麼搶手的人肯定早被定走了啊。」
黃盼香心裡的火苗又瞬間熄滅了。
沈嬌寧很好奇,她怎麼不知道顧之晏有對象了:「是誰啊?」
「北方軍區首長的女兒,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大小姐。她肯定是配不上咱顧團的,沒辦法,誰讓人家命好呢,她媽媽小時候照顧過顧團一段時間,顧團這麼有情有義,肯定想著報恩啊。」
這……她都沒同意婚事呢,顧之晏應該也是不同的,怎麼被傳成這樣了。
而且她覺得有點奇怪,她母親照顧過顧之晏難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沈嬌寧:「你說的應該只是傳聞吧。」
「如果是別人跟你們說關於顧團的事,十有八.九是在編故事,你們相信我說的就行。」
這下不用沈嬌寧問,另外兩個已經連忙問了:「為什麼?」
「因為我爸是文工團的政治部主任啊,那個大小姐的媽媽叫童梅,我爸以前是她手下的小幹事。」
沈嬌寧不由得多看了元靜竹兩眼,顧之晏說在這裡能碰上很多母親的老朋友,也許元靜竹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你幹嘛這麼看我,我沒吹牛。」元靜竹性子大大咧咧的,有種大姐姐的氣質,「據說那位童梅同志也是位傳奇人物,我爸現在都把她當偶像。」
她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女兒不知道怎麼回事,沒遺傳到媽媽的本事。前兩年北方那位首長還找我爸,問能不能把他女兒安排進咱們團,我爸拒絕了,說這個只能靠自己考,但是他心裡到現在還遺憾,說要是她媽媽活著,一定會把女兒培養得很好。」怎麼也不至於要四處托關係。
元靜竹覺得,至少能培養得不比顧團差太多吧,連進部隊文工團都要靠關係的人,在她心裡根本不配與顧團相提並論,別說還要嫁給他了。總之很是替顧團可惜。
沈嬌寧思緒聯翩,看來沈依依搶走的那個名額真是來得不容易,大概幾個軍區都問了,最後還是安排進了北方自己的軍區。
不過她不怎麼遺憾,自己考上和走後門進的,心理感覺就不一樣。她喜歡這種憑實力堂堂正正做人的感覺。
……
新兵集訓除了站軍姿和跑步,還教內務。
被子要疊成豆腐塊兒,牙杯牙刷毛巾臉盆都要擺放整齊,還有繫鞋帶。
沈嬌寧這才知道顧之晏打蝴蝶結的手法從何而來,原來是部隊統一的繫鞋帶方式。她不太習慣,趁人不備總是偷偷用自己原來的方式打。
這天下午解散後,一個小戰士過來喊沈嬌寧,她跟元靜竹等人打了個招呼,讓她們先去吃飯。
她跟著小戰士走出去,發現是顧之晏在等她。
顧之晏原本只是想把東西交給她,可是等她走近了,忍不住蹙眉:「你的臉怎麼回事?」
原來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現在整張臉都紅通通的。其實不難看,她眼睛大,就算皮膚不白也好看,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曬黑了。
「這幾天不是太陽烈嗎,就曬傷了。我已經每天冷敷,雪花膏也一直在用,沒什麼效果。」她只能寄希望於集訓結束養一段時間能養回來。
顧之晏聽了,思索了一下:「跟我來。」他帶著沈嬌寧到了一處營房,跟文工團的營房位置差得很遠,可能是他住的地方。
「這是我宿舍,你在這等我一會兒。」他說完,很快地出去了。
沈嬌寧沒敢亂動,就坐在他床邊的小凳子上。
這單人宿舍的條件也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架,衣架旁邊放了臉盆等物品,跟他們用的一樣,擺放方式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