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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以前每次病了都不吃不喝的,我就想說你那不得疼得更厲害!今天居然想喝粥了,幸好一直給他溫著,我這就讓人給他送上去。」
陶悠寧呆了一下,沒想到這裡有現成的,趕緊拉住郁奶奶:「不是,他……額,他說想喝桃子粥!對,桃子粥。」
「桃子粥?」饒是郁奶奶見多識廣,也沒見過有人拿桃子熬粥,「這不是胡鬧嗎,哪有人這麼熬粥的,再說了,這都九月了,也不是出桃子的時候啊。」
「奶奶,您忘了,剛剛不是還給我一個大桃子嗎?熬一鍋,大家一起吃都夠啦!」
「那個大金桃?還真能吃?」郁奶奶不敢置信地問。
這樣的變異品種,吃了確定不會有問題?
「能吃!」陶悠寧肯定地點頭。
不但能吃,而且延年益壽,可以治療各種疾病,像胃病這樣的,一碗粥下去應該就差不多了。
總之,天上的神仙吃過的,都說好。
郁奶奶看著她確定無疑的眼神,有些相信了,同意讓她去廚房煮粥。自己就在旁邊看著,如果覺得有問題,大不了煮好了也不給郁驍吃。
她覺得這些桃樹桃子給郁家招財了是真的,卻也不會隨意讓孫子吃沒有保障的東西。
郁家用來裝金桃的盒子是用上好的紅木打的,金燦燦的大桃子放在裡面,有種珠光寶氣的感覺,一看就很值錢。
陶悠寧先把白米在鍋里煮上,然後拿出桃子,用溫水細細洗過,把桃肉切下,留出一個完整的桃核。
桃子外面看起來是金色的,切開看,從外到里,大約有一厘米厚的金色果肉,越往裡越淡,直到變成一般桃肉的顏色。不過那桃核卻又是金色的。
陶悠寧心下感嘆,果然桃子也只是外面看起來金,不像自己以前種的金桃,咬一口,淌出的汁液都是金色的,有一種自己在啃桃子味黃金的感覺。
手上這個幸虧今天切了,不然一直放著,保不准裡面還真的會壞掉……
陶悠寧把桃肉都切成丁,撒進開始沸騰的鍋里。
她做菜的手藝不怎麼樣,但這桃子粥,卻做得極好。她爺爺就特別喜歡。
桃子丁入了鍋,看起來反倒其貌不揚了,金色的跟玉米粒差不多,白色的混入米湯中,不怎麼看得出來。
只是須臾之後,鍋中忽然爆出一陣陣劇烈的香味,像是把一個清甜多汁的大桃子吃到了嘴裡。可是因為實際並沒有吃到,就更饞了。
郁奶奶一向認為食物只是為了讓人活下去,口腹之慾極淡,加上從小玉盤珍饈地吃著,更是不理解那些為了一口美食把什麼都忘在腦後的老饕。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懂了,不管這一鍋桃子粥會不會對人產生不好的影響,她都一定會吃。
而且,光聞著香味就覺得通體舒泰的粥,怎麼可能對人不好!
「小寧,這能吃了嗎?」郁奶奶迫不及待地問。
「您別急,再熬一會兒才好吃呢。」
……
郁驍在樓上,忍受著劇烈的胃痛,還有他喜歡的小姑娘好像真的不喜歡他的心理上的隱痛,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忽然覺得無比孤獨。
他疼得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兒時,幼小的他發著燒在房間裡發抖,而母親就在隔壁,卻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唱著淒涼的歌發泄她的苦悶委屈……
忽然,一陣奇妙的香味傳上來,像母親溫柔的手掌,撫慰著他疼痛的身體和靈魂,讓他因劇痛而緊繃的身體得以放鬆。
郁驍無力地靠在床頭,那香味源源不斷地傳進來,像是被直接吸進了胃裡,他甚至能想像出胃裡病痛偃旗息鼓的場面。
慢慢地,他回過神,這是桃子的味道。
像她一樣,霸道而不容忽視地闖進他的世界,讓人再也無法忘記。
……
郁家住宅旁邊的傭人房裡,還住著不少傭人。因為主人家心善,他們幹完活就早早地睡下了。
但今天,已經睡著的人卻不約而同地夢到了金燦燦的大桃子;還沒睡的,紛紛被住宅那邊散發出來的香味吸引,當廚娘的阿姨回來告訴他們,是今天來陶小姐在給大少爺熬粥。
熬粥熬出那麼一大股桃子味,傭人們面面相覷。不愧是能郁家做客的人,看著只是比尋常人漂亮了一點的小姑娘,手上的本事卻不小。
……
粥終於熬好了。
陶悠寧看郁奶奶迫不及待,笑著先給她盛了一大碗。
郁奶奶平時很注重養生,不吃涼的,也不吃過熱的食物,現在卻端起碗,也不顧燙嘴,先吃了一口。
「郁奶奶,您別急,慢慢喝!」陶悠寧從碗櫃裡拿了一個勺子給她。
郁奶奶沒用,就那麼捧著碗,一邊吹起,一邊小口往嘴裡啜,都沒工夫跟陶悠寧說話。
陶悠寧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自己做桃子粥的手藝還在,又盛了一碗:「那我給郁導端上去了?」
郁奶奶沒空答話,連連點頭,示意她去吧。
陶悠寧見自己的粥這麼被人喜歡,也很高興,端著碗就上樓去給郁驍送粥。
她一推開門,郁驍就聞到了更剛才濃郁百倍的香味,看到她手裡端著一碗粥,便知這些味道應該都是因為這粥了。
但他甚至沒有往那碗粥上面多停留一秒,一直盯著陶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