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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放走慕凌,今日怎會出現這種意外——左右訓導師已經知道這個事,都別歷練了,你先想想怎麼跟訓導師交代吧!」
「那是因為……」
容祁咬牙回瞪了他一眼,氣勢強橫了一瞬,隨即又委頓下去。
短暫的爭議過後,一行人帶著昏迷的慕凌迅速離開山脈,疾速往來時方向趕。
沒了生人氣息,附近漸漸沉寂下來,唯有清風撫動草尖的簌簌聲在低響。
角落陰暗的植被叢內,一雙黑瞳默默盯著女孩兒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言。
他微躬著身,被異鱗覆滿的身軀擠在嚴密的草叢中,手掌因為心愛的女孩兒被旁人靠近接觸而深深嵌進了樹根里,憤怒而又哀慟。
他聽到她的呼喚了。
可他現在這副鬼樣子,自己看了都覺得醜陋可怖,若是讓她看到……
昏暗裡的身影躁怒地低吼一聲,最後看了女孩兒消失的方向一眼,轉身躍入了密林里。
……
出於帝族的干預,歷練進行到一半,又一次無疾而終。
學員們回到學府後,明里暗裡打探詳情,可上至權臣下至後族親系,諸人對此無一不是三緘其口,將士那邊給出的公告也只是說山脈發現了高階魔物,例行圍剿,後面就再也沒了下文。
而池郁也在這一天開始,再也沒了消息。
「訓導師,您真的沒有任何消息麼?」
訓誡室外,慕凌攔住匆忙步出的秦越,連連追問。
秦越聞言嘆息一聲,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
「有消息會告訴你的,你也別擔心,這小子命大著呢,往常就三番五次想休學,這次估計是又起性子了。」
「可是……」
慕凌還想說什麼,見旁人叫住他,只得頓住腳步,眼睜睜看著他匆忙離去。
江童遠遠等待著,瞧見訓導師離開,連忙小跑過來。
「慕凌,問出什麼了麼?」
「沒有。」
慕凌搖了搖頭,眼神黯然。
江童見狀感慨地嘆息了下,習慣性地挽住她的手。
「不是說學府存有他的魂石麼,魂石無恙,他應該也沒事吧?」
說著,江童看著遠處走廊里一晃而過的俊朗身影,悄悄壓低聲。
「鄭師兄過來了!」
話落沒多久,鄭軒寒便拎著一個精巧藥包止步在二人跟前。
他眉眼微垂著,望嚮慕凌的眸眼含著淡淡的關心與笑意。
「慕凌,這幾日好些了麼?」
「好多了,多謝師兄記掛。」
慕凌點點頭,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鄭軒寒聞言笑笑,側頭沖羞紅著臉望來的江童頷了頷首,隨即將藥包遞了過來。
「這是我族特有的護心草,對內傷療效甚佳,師妹今晚可以試試。」
「不必了,我……」
慕凌正欲拒絕,對方卻不容分說地把藥包直塞到她手裡。
「別推辭了,上次出現那樣的意外,也是我這個領隊沒護好你們,快收了吧。」
說完,鄭軒寒沖二人微微頷首,「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過去了。」
「……」
慕凌蹙起眉,見他三兩步已經走進拐角,附近還有數名學員看著,只得壓著厭煩收回手。
江童見狀促狹地捅捅她胳膊:「慕凌,你艷福不淺啊,鄭師兄可是後族親系,鄭家唯一的嫡長孫,不知道有多少人傾慕他而不得呢!」
「我看是你傾慕而不得吧,眼神都不捨得挪一下。」
慕凌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眉心,隨即壓著聲提醒,「平時看幾眼就算了,他背後關係太複雜,你可別……」
「胡說什麼呢,我……我就看看,怎麼可能有心思。」
江童羞惱地跺了跺腳,想直言反駁,卻又礙於自個見著美男子就挪不動腳的性子羞紅了臉。
兩人嬉鬧幾句,又說了會貼心話,這才揮手相別。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慕凌看著江童遠去的背影,面上的輕鬆笑意頓時散了去。
自那天回學府一個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來,她每天睜眼就開始四下打聽池郁的消息,可惜池郁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絲蹤影也無。
那天小麋帶她進了洞門口便驚懼地回了元獸袋裡,她一時心急,遠遠看到池郁染滿血漬傷口的背影就驚惶地沖了過去,根本來不及看清周圍的環境。
那渾身淹沒在血池裡的陌生男子說了什麼,自然也沒顧得及聽清。
依那時匆忙一瞥的情況來看,池郁似乎占據上風,而且還有餘力動手,應該沒有性命之危才對,怎麼會這麼久沒都出現。
慕凌緊擰著眉,苦思不得其解,只得收斂神情繼續往回走。
回到分閣,慕凌循例繼續觀摩師尊煉丹,幫忙掌控地火,隨手扔進儲物袋裡的藥包自然也被遺忘在側。
可沒想到翌日一早,有關藥包的流言便傳滿了學府……
作者有話要說: 池郁:躲起來(自暴自棄ing)
眾人:啊,聽說鄭師兄給慕凌送定情信物了!他們不會是要在一起吧?
池郁:震驚委屈憤怒傷心一秒暴起
池郁:凌凌,你答應過我的……(拉小手,委屈巴巴)
第66章
循例料理完靈田,慕凌拿著師尊昨晚特意點明的幾本古籍,緩緩往課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