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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你喜歡我?」
「……」
慕凌緊咬著唇內角,堅持不看他,但羞赧懊惱的表情早已說明了一切。
被這羞怯的表情勾得眸光一黯,池郁心底驀然升起一股焦躁熱意,但目光仍灼灼緊盯著她,鍥而不捨地繼續逼問。
「還是說,你喜歡的,不只我一個……」
「——」
慕凌身形一頓,但還是緊咬著唇不肯開口。
池郁盯了她一息,隨即垂下眸,落寞地鬆開手。
「也對,他們要麼是世家天驕,要麼是帝族親系,哪像我這種怪物……」
話還未說完,一直在羞赧難言裡掙扎的嬌人兒忽然氣惱地抬起頭,蹙著眉瞪了他一眼。
「你胡說什麼呢!明知道我……」
慕凌氣到一半,驀然咬住唇,「明知道我在意的……只有你。」
她壓低聲說著,到最後那幾個字已經低到幾不可聞,這話卻像是燎原的星火,驟然扎進池郁空寂的胸腔里,轟然乍響。
她說,她只在意他。
就像他曾經黯想過無數次的那樣……
池郁指尖顫了顫,所有沉晦戾意驟然被心底翻騰的悅意衝散,連帶著血液都沸騰起來,瘋一樣地想把眼前這嬌嫩的身子摁到懷裡。
但最終還是按捺下了這股衝動。
他眼帘低垂著,嘴角含-著自嘲而又不可置信的哂笑。
「凌凌,你真的……」
話音一頓,池郁嘴角驀然被貼上來的柔軟唇瓣覆住。
在他微滯的神色里,女孩兒抓著他的肩,仰頭生澀地覆著他的唇,輕輕吻了吻。
微風拂動窗帷,純白色的帷布緩緩揚起邊角。
金燦的陽光下,女孩兒跨坐在前,柔軟而生澀地親吻他的唇。
動作溫柔而甜軟,像是最甘甜美好的清泉,順著唇邊一直漫延至心底,卻澆得角落那抹燥意越發火熱乾渴。
不等女孩兒退卻,池郁掌心已經克制不住地重新握住了她的腰,唇舌反客為主,驀然侵入對方甜軟的小嘴裡,反覆糾纏……
等對方被挑起的燥意退去,慕凌疲軟著臉趴在對方肩膀上,半晌才回過神,憤憤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然而想像中的痛嘶聲並沒傳來,池郁單手環著她的腰,肩頭被她這麼一咬,非但沒生氣,反而低笑地捏了捏她的臉。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
「……」
女孩兒沒應聲,只冷哼著繼續趴著。
像是被著全然信任又依賴的姿勢取悅,池郁沒再撩撥她,也跟著安靜下來,默默收緊力道將人直圈進懷裡。
直至耳旁傳來女孩兒壓低的疑問聲
「池郁,能不能告訴我,你都有些什麼仇人啊?」
「……」
池郁身形一頓,驀然抬起眼。
慕凌已經撐著他的肩膀直起身,正色著凝向他。
「我記得之前好像有人追殺你來著,等階似乎還不低,他們是什麼人?」
「……凌凌,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池郁收斂起神情,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的手,狀似漫不經心地追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
慕凌搖了搖頭。
雖然前世親眼看到了那一幕,可她明明記得,當初圍攻她們的可不止鄭軒寒一個人,鄭軒寒動手前也隱隱像是受了那位金紋衣擺之人的命令。
如今敵暗我明,鄭家背後的人究竟是誰還未查清,若貿然動手,到時恐怕得不償失。
且以池郁這脾性,若知道這些,指不定會做些什麼,甚至有可能因為她的關係殺了對方。
可這樣一來,容易打草驚蛇不說,想要順藤扯出背後的毒囊,就更難了。
慕凌心底暗自計較著,見他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連忙壓低聲叮囑。
「其實我是看到你今天這麼反常,以為你跟鄭家有什麼恩怨呢,不過話說回來,後族的人應該不好惹,若非必要,咱們還是避遠些好。」
「避遠些?」
池郁聞言輕抬起眸,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手心,「這話該我跟你說吧,今日跟那些人說話的是誰來著?」
「……」
慕凌臉色一頓,咬牙挺直腰,義正言辭地訓。
「我那是客氣客氣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人來往,倒是你,亂七八糟的事已經那麼多了,以後不許再隨便惹事,也不許輕易動手,知道麼。」
她壓低聲說著,想到今後的計劃,連忙正色叮囑。
「以後不管是鄭家還是別的什麼,不許再隨便找人麻煩,但是學府里盯著你的人不少,最近你也要多警惕些,千萬別讓其餘人近身!」
「……這麼多要求。」
池郁挑了挑眉,若有若無地扯起嘴角。
他垂眸輕哂著,掌心扣著女孩兒的手,半誘-循地傾身靠近她,啞著聲抵上她額頭
「想讓我聽話,也不是不行。」
「——再親我一下,我就聽你的。」
「……」
竭力掰正某人一發不可收拾的無理念頭後,歷練期終於到來。
循例按公布的名單排成十人一組,按照不同區域自行選擇歷練任務出行,據以往經歷過的老學員說,一般歷練任務大都以採摘靈藥、與戾獸搏鬥實戰為主。
慕凌這組抽到的是中等任務,需前往暮日森林深處,收到的任務內容也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