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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旁邊那人百無聊賴地扯上了她的衣袖，兩道修長的指順著袖面就要滑向她貼著書頁的手腕間。
「——」
慕凌咬牙瞪他，「你幹嘛！」
池郁長指一頓，背對著講台方向撐起的臉豁然傾近過來，眸光幽幽。
「拿了榜首，就沒點表示？——我可是按你的要求做了。」
「……」
慕凌掃了眼猶在講著什麼的訓導師，暗下咬牙。
正想堵他兩句，台上訓導師凌厲一掃，驀然沉下臉。
「後面那兩位學員，幹什麼呢！」
「……」
諸人見狀紛紛側目望來。
慕凌亦霎時僵住了身，頭一次升起想要把某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偏生池郁仿佛沒事人一般，撐著桌面盯了她半晌才懶散地直起上半身，漫不經心地接受諸人目光的洗禮。
看到他這桀驁不遜的模樣，訓導師面色越發沉厲：「每節課都如此散漫，既然這麼有精神說閒話，這幾日儲物閣就交由你們來清理，沒打掃乾淨不許歇息。」
慕凌聞言心神驟沉，察覺訓導師沉厲望來，只得咬牙點頭：「是，弟子領命。」
說著，悄然踢了桌底某人一腳，直至他低笑著起身應下，才惱著臉重新落座。
這邊慕凌受了罰，而中級班寢室里，傅宸聽著手下的稟報，亦驟然陰沉了臉。
旁邊身姿妖嬈的女學員溫柔地自後方靠了過來，豐滿一團直撞上他的臂：「師兄別生氣嘛，不過是初考，後面還有兩道關呢，憑師兄的資質，拿榜首豈不是易如反掌。」
她柔聲說著，身子如靈蛇般滑入他懷裡，語氣嬌媚：「你都好久沒來看人家了，明天……」
話落，身前氣息忽地一冷。
女學員抬起頭，眼前人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和面色。
「今日不便，你先下去吧，到時我自會找你。」
「知道了，說話算話喲。」
女學員柔媚一笑，緩緩起身，也並未注意到，身後人在她轉身時豁然沉厲下來的臉。
……
課後，訓導師親自指派了一名學員，將清理工具交到二人手裡。
有訓導師先前的厲色在前，莫書傑和江童想幫忙的心也只得按捺下去，愛莫能助地瞅著兩人步出課室。
半刻鐘後，慕凌站在遍布灰塵陳漬的儲物閣門前，細眉深深蹙起。
蒼龍覆地廣闊，光是廢棄不用的閣樓就占據了偏角的一大片地方，這裡陰暗沉寂，除了偶爾巡邏而過的學府護衛，根本沒人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沉積的灰漬也別樣頑固，術法都難以清除。
而原本清理任務一直是各級輪流進行，現在正是準備第二輪考核的關鍵時刻，諸人大都恨不得把時間掰開來用，其餘事務，自然能免則免。
慕凌看著眼前雜亂堆積的陳物，輕一斂眉，浸濕抹布就準備動手。
身後，池郁倚著門沿，目光幽幽地看著她認真的側影，懶懨著笑了笑。
「你還真準備動手，平日怎麼不見你這麼聽話。」
「……」
慕凌轉頭瞪向這個始作俑者，惡狠狠咬牙，「還不是因為你！」
說著，她轉身，隨手一指屋裡堆積的大物件，「你把這些搬開好了。」
「——」
池郁舔了舔上顎，輕一勾唇，「行啊，你先過來。」
「幹嘛？」
慕凌狐疑地盯了他兩眼，一動不動。
池郁只低聲笑。
「不過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
慕凌猶豫兩息，試探性地朝前挪近了兩步。
下一息，身前忽地一暗。
恍惚里似有一道掌心扣住了她的腰，驀然把她帶進一片溫熱的懷抱里。
也是在這一刻，儲物閣內忽然捲起一道清風，積壓的物件像是被無形之力操控般，赫然升空而起，相繼落入地面。
滿室灰霧飛揚，漸漸歸攏落地。
慕凌視線被黑衫遮著，剛掙扎著露出腦袋，卻又被人一把圈進臂彎里，不禁惱了臉。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說著，她咬牙狠狠往底下一踩。
懷裡的馨香柔軟與腳背痛意同時襲來，池郁眸光一暗，霎時收緊了手臂。
就著勾著人後頸的姿勢，他掌心一抬，長指準確無誤地在她頰邊捏了捏。
話音帶著微不可察的克制與哂意。
「就你那樣掃，掃到什麼時候。」
「……我樂意！」
慕凌豁然推開他的手，眼角餘光看到頃刻間整理擺落的物件，頓時有些訝然。
大範圍的隔空御物最少也要五階修為以上才能做到，不過眨眼之間，池郁竟然這麼快達到了這一步。
她驚疑地想著，兩手掩著口鼻，飛快地跑過去打開窗。
窗口一流通，飄散的塵霧終於找到了出口，紛紛往外散。
慕凌收回手，神識敏銳地察覺到走道附近似乎有兩股氣息正暗自潛伏著，驀然沉下了眼。
她回頭，仿佛並未察覺似的，直朝池郁走來。
「師兄，既然你這麼厲害，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
池郁挑了挑眉，黑眸邪肆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嘴角輕扯。
「你叫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