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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哂聲低諷著,眼神不信任地掃視著慕凌,旁邊的陳月也只象徵性地喝斥了一句,歉然地看了慕凌一眼,卻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諸人只知道慕凌小小年紀就成了四階煉藥師,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個緣故,聞言頓時都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玄音沉著臉喝住二人。
「現在民眾受難,正是共渡難關的時候,你們不想想如何解救這些病患,卻在這陰陽怪氣指責同門,像什麼樣!」
「我那不是怕出差錯才說的麼……」
女藥師憤憤嘟嚷,見她神色嚴厲,只得鬱悶地抿起了嘴,等玄音離開才低聲沖陳月抱怨。
流民遍地,慕凌沒心情觀察二人說了些什麼,一路隨玄音一一檢查完重症病人的身體,匆忙做了些救治,直至夕陽漸落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返。
諸人跟她一樣精神疲累,再加上頻繁接觸過病患,都怕染上什麼毛病,沒幾步便各自揮手相別,紛紛趕著回家洗浴。
臨走前,玄音叫住慕凌。
「師妹,今日她們那些話你別放心上,長老讓咱們鑽研就是要多鍛鍊鍛鍊大夥,不管丹藥有沒有用,還有長老們在呢,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慕凌聞言一愣,隨即暖心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謝師姐提點。」
「那就好。」
玄音仔細看了她一眼,確認這位師父頗為重視的小師妹並沒有什麼不滿的神色,這才轉身離開。
慕凌原地看著她走遠,心神一收,轉身卻撞上了一道堅實胸膛。
「這麼主動啊。」
池郁順勢扶住她的肩,裝著被撞到的樣子微微退了一步,可嘴角啜著的笑意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得逞的意味。
像是被這笑聲震動,胸膛上附帶的沉木香交織著渾厚的男性氣息一股腦充斥滿慕凌鼻腔,連帶著臉頰熱度都火一樣燒了起來。
偏生跟前人還在恣肆地圈著她不放,不用抬頭都能清晰感受到那清雋臉龐上注視著她的黑眸是怎樣的直白熱烈。
慕凌忍不住伸手在那堅實肌腹上掐了一記。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麼。」
「……我順路。」
池郁忽略方才刻意繞過大半個皇城守在這裡的事實,順著她的意鬆開掌,轉而扣起她的手緩緩往回走。
即便出帝宮後刻意換了套低調的裝扮,池郁這張冷白清雋的面孔仍是吸引了不少過路女孩兒的目光。
不得不說,自從分別數月後,這傢伙似乎又拔高了不少,原本猶帶著少年氣的清雋臉龐一夜間變得沉穩冷峻,甚至頭上被諸人視為離經叛道的短碎發也長長了大半,在後腦勺上紮成恣肆一束,越發襯得人衿貴漠然。
饒是慕凌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確有幾分資本,難怪她每次看到這張臉,容忍度總是一再突破底線,就比如現在……
慕凌看著他門都沒關就熟門熟路地把她按在門沿後,一股腦親了過來,霎時羞惱交加地按住他俯過來的臉。
「越來越過了啊,說了不准動手動腳!」
「……我沒動手。」就動嘴而已。
池郁舔了舔唇邊的柔軟細肉,再一次覆了過來。
這次慕凌沒能躲著,眨眼間便被人裹在懷裡,背著門沿親得昏天暗地,等回過神,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一腳踢合,自個也迷迷糊糊地軟倒在某人懷裡。
池郁這次不知為何情意如此高漲,捏著她的下頜就要再次覆過來,圈著她腰的掌也越收越緊。
慕凌呼吸一滯,瞧見留守的麋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踱步過來,此刻正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們,瞬時紅著臉推開他。
「行了啊你,小朋友還在呢。」
「怕什麼,就當提前教育了。」
話是這麼說,池郁到底收斂了幾分,勉為其難地放過了她紅腫的唇。
但手掌仍緊緊圈著她的腰,一刻不離地把人禁錮在懷裡,執拗地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慕凌看著貓一樣埋在自個脖頸不肯放的傢伙,一時哭笑不得。
「怎麼了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難道是帝後那邊又給他下了絆子,還是聽了別人的風言風語?
可他不像是這麼容易受影響的人啊,自個今天也沒去哪,一直呆在安置棚里。
慕凌百思不得其解,只當這傢伙又在發瘋,頗為無奈地放棄了抵抗。
池郁也沒打算解釋,他低垂著頭,默然靠在女孩兒肩膀上。
方才看到龐晏刻意靠近她時體內那股沉戾情緒猶在腦海里翻湧,時刻想要衝出體外肆意宣洩。
唯有緊緊環著懷裡人兒的腰,觸碰著她的體溫熱度,切實感受到她沒有被人搶走,他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人折辱唾罵的存在,心底的戾意方消退幾分。
數息後,池郁終於動了動,而慕凌也因為掙脫不開,小腹被某些東西戳得越發不適,不得不猶豫著打破這份沉默。
「你鬆開一下,別老戳著我……」
「……」
池郁身形一僵,垂眸看了腹下藏著的東西一眼,默默鬆開手。
第80章
受玄音所託,慕凌這次回總閣時帶上了不少丹丸,與之相關的丹方也沒藏私。
而煉藥閣謹慎試用一番後也驚喜地發現,這些丹丸雖說不能完全祛除流民身上的血紋症狀,在抑制病發、壓制他們身上的狂躁情緒卻有著一定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