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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元火……
慕蓮兒面色一僵,半晌才回過神來,勉強笑著應付完諸人。
等回到偏房,她趕忙拉住魏蘭芳,急切追問:「娘,這是怎麼回事,慕凌她怎麼可能……」
「是如此,我跟你爹已經去看過了。」
魏蘭芳無奈地搖了搖頭,「蓮兒,你現在也是即將做當家主母的人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吧,咱們沒必要跟她見識。」
「可是……」
慕蓮兒直獰起眼,欲言又止。
自從聽到爹娘私下議論姜家之秘的事後,她便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這個傳承。
誰能想到,她們一直以為是資源寶藏或者修煉秘法的東西,居然是血脈傳承!
可當初爹娘明明調查過,姜族數百年內根本沒出現過這種傳承!
魏蘭芳見狀沉沉嘆了口氣,轉頭撫上她的手。
「你爹調查的沒錯,可是姜族上千年前的宗族記錄已經遺失,誰也不知道其間辛密,若早知道……」
她話音一頓,意思不言而喻。
慕蓮兒卻暗下攥緊了指尖。
若早知道秘密就在慕凌血脈里,她絕不會讓這賤人有機會活到這一天!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慕凌現在不過是個記名弟子,想整治她,方法有的是。
她咬牙切齒地想著,等歸寧日一過,便迫不及待回了學府。
看到這一夫二妻的詭異組合出現在學府,學員們頓時紛紛側目。
蒼龍中高級學員年齡大都不低,還未完成學業便成親生子的,大有人在。
不過在座都是世家子弟,這麼年輕就一下連娶兩位的,實在鮮有。
眾人對此貶褒不一,身為話題中心的傅宸也知道因為這件事,自個風評差了不少。
可上面催得急,先前為進帝都準備了那麼多,決不能在此功虧一簣,而三元閣這邊已經沒什麼希望。
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外界議論紛紛,慕凌懶得關注這些東西,每日不是整理靈田,就是埋頭煉製丹丸。
等再次透支神識,仍舊沒能煉製成形,慕凌不禁蹙起眉。
原本依靠神識掌控地火已經漸入佳境,如今陡然換成自個體內的元火,難度瞬時大了不少。
可那人身上的傷始終不見好,若再拖下去……
她眸眼一凝,連忙快速調整精神,再次運起元火。
隨著神識之力調動,一簇明艷的小火苗驟然自眉心湧出,順著指尖透出體外。
直至牽引到煉藥爐底,火苗瞬時嘭然壯大。
慕凌凝神觀望著,眼看元火熊熊包裹著藥爐底部,熱烈燃燒起來,方鬆開繃緊的神識。
時間漸過,爐中材料開始融化。
而她體內的經脈也因為元火的疏導,末尾斷絕處詫然刺痛起來。
慕凌緊咬住牙關,竭力壓下眉心經脈漫延的痛意,全力掌控著元火傾出。
良久,爐中靈植終於全數化為液-體,相互融合。
慕凌心神一喜,連忙撤回火力,小心翼翼地將爐中晶瑩的藥液收入特製玉盒中。
等行至靜寂的綠枝小道上,往常默默跟來的人卻不見蹤影,四處沉寂一片。
慕凌擰眉望了幾眼,正疑惑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壓沉的低喃聲。
「是在找我麼?」
「……」
慕凌回頭,看到他俽長身影自陰影里走出,不由蹙起眉。
跟前,池郁邁著長腿直穿過綠枝叢,神情松懶地停至她面前。
慕凌看著他眸底還未來得及散去的戾意以及衣衫邊緣處染著的暗紅血漬,心神微沉。
似乎已經是連續好幾日看到他這個樣子了。
可她明明記得,自從某次在她不經意提醒後,池郁便很少會以這種模樣出現在她面前,那氣息也並不是獸血的味道。
如今接二連三,莫非又有人找他麻煩……
慕凌擰眉望了一眼,見他默然,沒再多問。
她轉身,指尖輕拍了下腿邊的石凳,示意讓他坐下。
池郁挑了挑眉,依言屈膝坐在她身旁,意味不明地看了過來。
「你就沒什麼想問的麼?」
「——」
慕凌徑直取出藥劑,毫不客氣地扳起他的手。
「反正你答應過我,不許惹事——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
池郁驀然低笑。
「就這麼信任我啊。」
「不然呢。」
慕凌頭也不抬地應著,指尖黏著藥液輕抹入他手背灼痕處,這才抬起眼,「疼麼?」
「……」
難得看到她這麼溫柔,池郁眼神一閃,驀然把喉間的否定答案吞下去。
「疼,你吹吹?」
「……看來是擦得不夠重。」
慕凌瞥了他一眼,默默加重力道,挨個將那些刺眼的灼痕抹了一遍。
等指腹落到那張清雋臉龐時,跟前的呼吸明顯粗-重了不少。
那雙漆黑的眸子也在灼灼凝視著她的眼,深黯得好似要把她吸進去。
「不許看。」
慕凌學著他先前的樣子,抬手罩住他的眼,兇巴巴地訓了一句。
末了,看到他臉頰被染上的不明色澤,又心虛地解釋。
「我用靈田裡的材料匆忙煉製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先給你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