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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做點什麼,傅家主母的位置遲早落入旁人手裡……
正準備前往安排好的偏房,廳角忽然有侍者跑過來,驚慌失措地沖慕鴻附耳低語。
在座都是修煉過的武者之輩,神識之力大都比常人靈敏,儘管侍者再三壓低了聲,還是有人隱約捕捉到了什麼私會之類的詞,一時面面相覷。
等看到慕鴻鐵青著臉告罪退席,直往後院而去,諸人頓時按捺不住強烈的求知慾,胡亂找了個藉口便紛紛起身跟上。
慕蓮兒自然巴不得所有人看到那一幕,故此只假意虛攔了一會便帶著憂急匆忙跟上父親的腳步。
「夫人,看來慕家這是出大事了。」
某位婦人蠢蠢欲動地伸長脖子往裡看,族長夫人想起剛剛回去醒酒的慕凌,也悄然同族長對視了一眼,趕忙攙扶著他起身。
而後院裡。
柳裕風按照慕蓮兒先前的指點特意行至偏院某處守株待兔,沒想到本該回房的窈窕身影臨到頭忽然轉了個方向,三兩步便進了走廊轉角後。
到嘴的鴨子哪有讓她飛走的道理,柳裕風眼神一轉,霎時隱匿身形悄然尾隨而上。
臨近主院附近,卻聽到屋內忽然傳來幾聲壓抑而快活的輕嚀聲,窸窸窣窣響個不停。
「不愧是姐妹兒,平日裝得清高,沒想到私底下這麼難耐。」
柳裕風只當慕凌這是趁著四下無人的空隙在跟哪個野男人私會,腦海里一直莫名壓著的弦一松,豁然推開門走了進去。
原本房裡紗帳垂墜正隱隱晃動著,驀然察覺有人推門進來,帳內人影一頓,霎時響起一陣驚震惶恐的抽氣聲。
「何,何人……」
帳內隱約傳來一聲壓低的驚慌聲,白皙柔軟的手臂也跟著無意識地暴露至帳前。
柳裕風眼神一熱,本就是葷素不忌的性子,見到這瀰漫滿情*欲的一幕幕,霎時起了反應,直抓住那藕臂
「還能有誰,美人如此難耐,不若再加哥哥一個……」
話落,柳裕風混不客氣地將帳內人扯至跟前,順道掀開帳簾。
沒想到入目竟是魏蘭芳那張驚惶煞白的婦人臉龐,床榻里眼尾風流的青年男人正驚恐著縮在床角,哪有慕凌的一絲一影!
柳裕風面色一變,還未來得及反應,房門已經被人猛然震開,身後人目赤欲裂地頓在門口,吼聲直震肺腑
「魏氏!你怎麼敢!!」
「老,老爺……」
魏蘭芳心神一再受到衝擊,頰邊殘餘的暈紅一退,再無一絲血色。
如果說柳裕風的出現讓她不自覺害怕事情暴露,在晚輩面前丟了臉,現在面對跟前這尊煞神殺意沖天的眼神,她心底湧起的豁然是無盡悔恨恐懼。
魏蘭芳腦海空白一瞬,剎那間反應過來,扯著衣服涕淚直流地爬下來抱住他的腿。
「老爺我是冤枉的,這是陷害啊老爺!我剛過來不知怎麼就……」
辯白還沒說完,慕鴻便豁然踹向她腹部,力道大得直將她心脈震穿,狠狠撞至窗沿的紅木腿上!
撞擊的悶響聲中,魏蘭芳豁然翻滾在地,狼狽悽慘地趴著地面狠狠吐了口猩血,差點沒暈死過去。
眼見慕鴻對自個同床共枕數十年的妻子都能下這等狠手,角落縮著的青年面色頓時更慘白了些,身子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柳裕風也詫然自驚震中回過神來,嫌棄得直抹手。
有柳家縱著,他自大慣了,一時對慕鴻這震怒的模樣也沒什麼畏懼之心,更沒有身為當事人的自覺,轉身便大刺刺坐下來看戲,瞧見諸人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還無所謂地擺擺手
「跟我沒關係的啊,我進來他們就這樣了,嘖嘖。」
話雖這麼說,諸人心底卻一萬個不信。
外頭宴席正熱鬧,你一個外人不好好在外面坐著,卻跑到人家歇息的主屋裡與主母共處一室,更別說這滿屋曖-昧難言的零碎衣裳痕跡。
就以柳裕風以往的作風來看,三人共度春風這事,的確有幾絲他的作風。
而地上衣衫不整的那位,嘖,他們也不瞎,都這個年齡了,還有什麼不懂的。
只是沒想到這慕夫人往日裝得雍容大方,私底下卻這麼放得開,宴席還沒散就急不可耐地私會,還一會就是三個。
嘖嘖,人不可貌相。
諸人暗自腹誹著,面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僵在門角的慕蓮兒也不可置信地死死掐著手心
不可能!
她明明安排好了!今日現出醜行的應是慕凌那賤人才對!
柳裕風不在原來那裡守著,跑到這裡做什麼,娘親還……
慕蓮兒看著房間裡瀰漫的情晦氣息,還有母親與那白瘦男子驚懼悔恨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
但到底是自個母親,慕蓮兒咬牙拿出外袍披在她身上,隨即哀求似的望嚮慕鴻:「爹,這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咱們不若到偏廳去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慕鴻里子面子當眾丟光,正怒得雙目赤紅,火氣直躥肺腑,見逆女還敢幫這賤婦說話,頓時怒起臉:「來人!把他們綁起來!」
「不!冤枉啊老爺!」
魏蘭芳聞言恍惚的神情一痛,霎時哭喊著直掉淚,隔壁酣睡的麟兒也因為聽到這邊的吵鬧聲高聲哭叫起來,哭著嚷著要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