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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一句話,不知為何,丁瀝覺得像是挨了一巴掌。
再回想剛看到的那一幕,他渾身一陣惡寒,正要懟上一句,李相浮忽然湊近,望著他淡笑補充:「在國外私闖民宅,屋主擁有擊斃權。」
「……」
「朋友,你真幸運,生在和平國家。」說話間李相浮的眼神沒有溫度,他一向厭惡喜歡偷窺的人,「你,毀了我清白。」
丁瀝愣住,一晚上經歷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脾氣瞬間湧上來:「明明是你們自己不知廉恥,兩個大男人抱著親吻,還怕別人看?」
並不憤怒惡劣的言語,李相浮冷靜分析:「首先,我們不是在路燈下接吻,而是專門跑到了郊區,其次,夜半三更專門跟著來看別人談情說愛,是變態行為。」
邊說視線移動:「不但偷看,還錄製視頻。」
「……」
「跳舞的人都送上車了。」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丁瀝抬頭一看,竟然是劉宇……圈裡有名的大嘴巴。
劉宇是被秦晉喊來幫忙,畢竟舞蹈人員的安排,之後的車輛接送,都需要人來負責。劉宇什麼門路都有,包括哪些舞蹈演員跳得好,哪家公司的草坪音響質量最好。
委託他來做這些,性價比高,還比較靠譜。
丁瀝看到劉宇的瞬間,直覺不好,這張嘴還不知道會怎麼添油加醋和別人說。
他的擔心很有道理,劉宇開口前,已經迫不及待先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好大一個宇宙:恐同即深櫃!我今天親眼見識了,丁瀝尾隨只為看接吻。】
丁瀝恐同在圈裡也不是什麼秘密,果然立馬就炸出了幾個人,讓他詳細說說。
可惜當事人在面前,不好接著發消息。
似乎感覺到什麼,丁瀝警告地看了劉宇一眼,不再留下來受氣,轉身離開。
想到對方最後的眼神,劉宇有些後悔傳八卦,卻又著實控制不住自己,知道點什麼不說出去,就像有虱子在身上爬似的。
「沒什麼事的話,我也走了。」劉宇跟秦晉打了聲招呼。
這次也算是徹底還清了有關馬良吉飯局的人情,他心情不錯,離開時腳步都相當輕快。
園內重新恢復安靜,秦晉帶著李相浮進屋。
蜻蜓苑當初被炒到天價,裝修自然是頂級,秦晉沒再畫蛇添足,只讓家政來做了清潔工作。
床很矮,側面上方掛著的兩個燈籠,瞧著很別致。
李相浮嘆道:「這燈籠,隱隱有清幽之感,望著讓人心生悲戚。」
秦晉為他介紹:「第一任房主就是吊死在中間位置。」
「……」李相浮:「上去看看。」
二樓的視野很寬闊,除了一個閣樓,別墅總共就兩層,每一層天花板修的格外高。
李相浮推開窗戶,看了眼下面:「還是安個護欄比較妥當,這個高度摔下去,很容易致殘。」
秦晉點頭:「第二任主人就是運氣不好,直接摔死了。」
事後給出的定性是自殺。
「……」李相浮面帶微笑大概掃了幾眼:「回去吧。」
「不繼續轉轉?後院景色也不錯。」
李相浮:「我怕那裡也死過人。」
秦晉失笑:「不算開發時的事故,一共就經歷過兩任戶主。」
蜻蜓苑的故事李相浮早有耳聞,信不信邪歸一回事,不過在剛剛求婚成功後談論這些確實讓人無言以對。
沉默是保鏢的第一要義,他默默保持距離,跟在兩人後面。
等坐到車上,李相浮忽然提起丁瀝:「萬一他曝出我們的『不雅』視頻怎麼辦?」
秦晉:「那就曝光他尾隨。」
李相浮頷首,想了想道:「相信劉宇已經這麼做了。」
語畢兩人相視一笑。
保鏢穩穩握著方向盤,聽不懂他們的談話,當然他也不想聽懂。
·
回到別墅,天色早就漆黑如墨,推開門的瞬間,李相浮敏銳地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
「求婚的事情暴露了?」
秦晉搖頭,表示不大可能。
門口有一雙高跟鞋,走過玄關的通道,客廳內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媽?」李相浮一怔。
陶懷袖放下茶杯,沖他點了點頭。
李相浮看了下周圍:「怎麼就你一個人坐在這裡?」
「你爸吵不過我,」陶懷袖,「摔門進書房了。」
說話的時候掃了秦晉一眼。
秦晉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說些什麼,李相浮隨便找了一個話題:「聽說你的交往對象很不錯,爸有些介懷。」
李老爺子原本可能還存有複合的僥倖心理
對於談起新一段戀情,陶懷袖倒是很從容。交流中李相浮才知道並非像外界所說,是男朋友幫忙投資成功。
「錢是我自己投資的。」陶懷袖:「他只是以我名義去做些慈善,結果兩件事被編排成一件。」
他們說話的時候,秦晉給連兩人分別倒了杯水,沒有加入討論。
陶懷袖望著他幾秒,主動解釋為何會出現:「我回國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們處的怎麼樣。」
就在這時,秦晉手機不停震動,他只看了一眼,又放回口袋。
「接吧,說起來我才是客人。」陶懷袖淡淡道:「不需要講究太多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