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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更具體的還得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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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是多事之秋。
蘇桃掌管著娛樂公司,她失蹤的事情被大肆報導,鬧得沸沸揚揚。沒過幾天,聽說綁匪投案自首,理由是沒想到會鬧這麼大,承受不住壓力。
有秦晉在暗地裡悄悄推動事態發展,李相浮從頭到尾就沒怎麼關注過,他兢兢業業扮演著痴情追求者的角色。
第一天去梨棠棠家,帶著手工編織的果籃;
第二天,改為自己繡的纏綿鴛鴦雙面繡;
第三天,畫了一幅動人的少女尋梅圖;
第四天,作了一首唯美的藏頭詩;
第五天……
李相浮在客廳彈起了擺在樓梯邊的鋼琴,中途手機響了一會兒,他面不改色彈完,然後去了趟洗手間。
未接電話來自秦晉,李相浮打過去,聲音壓得極低:「怎麼了?」
「只是想問問你進行到了哪一步。」
李相浮:「順利打入內部,梨棠棠的母親就差沒把我當親兒子看待。」
不誇張的說,只要他用心討好一個長輩,沒人能逃得過。當年死守教條的嚴苛老府君,對自己都格外偏愛,更何況白箬。
無論長輩說什麼,李相浮永遠能做一個完美的傾聽者,回應的過程中亦是談吐幽默氣質溫和。
「比較麻煩的是閒聊家常時,她會說很多,我還得一一去甄別哪條可能是關鍵消息。」
秦晉:「確定兩件事就行,第一他們夫妻的感情狀況,第二,打聽一下梨棠棠的小叔。」
知道他特別強調,必然已經有了切入點,李相浮沒多問,簡短回應:「稍後我會保持通話狀態,你也聽聽,防止遺漏重點。」
「好。」
重新坐到鋼琴邊,今天梨棠棠依舊是閉門不出的狀態,李相浮來了幾天,都沒有見到梨棠棠的父親,這反而方便他旁敲側擊從白箬口中套話。
「秋天的光景其實也很好,」李相浮手指搭上鋼琴的黑白鍵,淡笑道:「適合一家人出門散心。」
「一家人?」
這三個字戳中了某根神經。
白箬想起丈夫在外面的風流韻事,嗤笑一聲:「恐怕這個家,只有我一個外人。」
近年她和丈夫的關係早就名存實亡,與女兒處的也一般,日子過得猶如古井般波瀾不驚。
望著李相浮那張俊美年輕的容顏,白箬的心中突然生出扭曲的報復欲望,保養得當的手冷不丁覆蓋上細白的手腕:
「你是個好孩子,也很有才華……」
愣了一下,李相浮以閃電般的速度收回手:「白阿姨,你……」
「這兩天阿姨常常在想,如果你早幾年出生或者我晚幾年出生便好了,已經很久沒有人認真聽我說過話。」
「……」
作者有話要說:一分鐘前:
李相浮: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她差不多把我當兒子看。
一分鐘後:
秦晉:確定是兒子?
李相浮:……乾兒子。
第78章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愛孩子。
李相浮很小的時候便明白這個道理,陶懷袖喜歡以利益丈量身邊人的價值,擇利而行的前提下表露出一些扭曲的關心,所以他基本感受不到母愛。
青春期時,李相浮也曾偶爾某個瞬間因此感到悲傷。
不過這份傷感在今天成功斷送了。
比父母不愛孩子還可悲的是,他們愛上了孩子的追求者。
一念至此,李相浮另外一隻手也從鋼琴上滑落,哪怕隔著一層布料,先前白箬搭上手時,身體不自然的僵硬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輕輕吸了口氣,通過調整呼吸改善肌肉的緊繃。
「我先前彈得那首曲子是f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李相浮很快表現出鎮定自若的狀態,用一根手指來回壓下幾個鋼琴鍵,斷斷續續的串聯成曲子片段:「是作曲家寫給初戀情人的曲子,雖然沒有後期作品成熟,但勝在真摯,聽曲子的人很容易被影響。」
說罷,用溫和的一笑緩解了壓抑的氛圍。
白箬頓時對他好感大增,這個年輕人似乎永遠不會讓別人尷尬。
先前那一瞬間的失禮來自於她對家庭的某種報復,報復丈夫的不忠,又惱恨女兒不理解自己,反而和丈夫一家人走得更近。
但現在,她切切實實對李相浮這個人產生情愫。
白箬睫毛一顫,說:「我從這首曲子裡,聽出了春天生命重新蓬勃生長的力量。」
「能理解,」李相浮想起上次輕薄秦晉那顆紅痣時的畫面,感同身受:「人類偶爾會被欲望支配。」
白箬用得遇知己的眼神看他。
李相浮一臉認真:「有這種狀況發生,就說明我們的發情期到了。」
「……」
在白箬眼皮抽搐的時候,李相浮從容不迫轉移話題:「您的性格偏感性,我在聚會上見過一次棠棠的父親,很雷厲風行的一個人,棠棠的性格和你們兩個似乎都不像。」
知道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白箬邊想對方究竟對她有沒有好感,邊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李相浮又問:「您有兄弟姐妹麼?」
白箬搖頭。
李相浮:「那您丈夫……」
「有個弟弟。」提到這個人時,白箬表情有幾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