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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各種揣測,李相浮在幾天後出院,劉宇專門去看望過,回來告知眾人李相浮因為嚴重腦震盪,導致喪失近期記憶。
劉宇原話:「太慘了,他是噩夢連連夜不能寐,精神狀態也出了問題,李老爺子專門找了個心理醫生陪同,準備送李相浮去姚川市療養一段時間。」
爆炸性的新聞總能堆到一處。
李相浮去姚川的第二天,秦晉也前往姚川市談項目。
旁人對此是怎麼議論的,李相浮並不知情,此刻他正披著外套,長發鬆散地束著,坐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區域採風。
任誰看,這都是一個大病初癒的孱弱美男子形象。
秦晉是清晨才到的姚川,遠遠地看見李相浮,停下腳步問:「覺得這裡怎麼樣?」
「一般好看,」李相浮抬眸望向格外清澈的湖水:「稀罕地是讓人莫名心靜。」
大約有幾分鐘誰都沒有說話,李相浮重新拿起畫筆前問:「你來找我,不會引起懷疑麼?」
失憶狀態下,自己和秦晉不應該熟識。
「我來了,才不會引起懷疑。」
李相浮疑惑地『嗯』了一聲,不過顯然秦晉沒興趣解釋這個問題。他獨自琢磨了一下,說:「關心則亂,是要營造這種效果?」
秦晉:「對了七八分。」
關心則亂,關心是前提,
想起那個玫紅色的杯墊,李相浮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撇去上面非主流時期留下的贈言,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送秦晉東西,才值得推敲。
心中困頓的是一回事,開口提起的卻是另一件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不知道秦伽玉聽後會作何感想。」
「他在忙。」
李相浮疑惑:「忙?」
秦晉給打開一封來自陌生人的郵件,像素不是很清楚,只拍到李相浮走在路上時的畫面。
出事的天橋沒安監控,畫面截取的是過天橋以前的畫面,李相浮周邊只有一名抱孩子的過路人。另有一張補拍的路口照片,證明前方有地下通道,以及天橋往前走一段距離,還有幾條分岔的小路。「發這些做什麼?」不等秦晉回答,李相浮眨眨眼的功夫便想明白了:「想要證明是意外,沒人尾隨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確定我會選擇哪條路走。」
佐證線索不止一條,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外一則消息吸引,內容指出洛安最近在聯繫高中時的一名女同學,想讓對方改口潑髒水,指責他有暴力傾向繼而讓媒體大肆報導。
秦晉指著女人的照片問:「有印象麼?」
李相浮點頭:「當初她被富二代強吻威脅,我讓對方補了幾顆牙。」
都是從零花錢里扣的,上次生日宴他還和李戲春吐槽過補牙太貴。
語畢搖頭:「……洛安算是越活越回去了,潑這種髒水有什麼用?」
秦晉:「附言裡有說,袁博遠誤認為卞式沁對你有好感,洛安是為了討好他才設局。」
聞言李相浮目中沒多少慍意,反而笑了笑說:「洛安是認準了袁博遠這條路子。」
「公司資金出現問題,袁氏靠地產生意發家,在這方面可以彌補短板。」
短短一會兒功夫,李相浮已經重新瀏覽過一遍郵件內容,失笑道:「為了自證清白,這是把所有我身邊的嫌疑人都羅列了一遍。」
間接給自己排除了隱患。
既然知道洛安想在背地裡搞事,李相浮不會放任不管,打給李安卿說明情況,掛斷前順便問了下『-』有沒有再發過信息。
李安卿的回答和秦晉差不多:「他很忙。」
不能抽菸喝酒燙頭,努力找證據洗白,最近發來的都是證據,哪有時間再醞釀故作神秘的文字。
確定可以消停幾天,李相浮開了兩瓶飲料慶祝,其中一瓶遞給秦晉。
喝一口,冰涼入喉,瞬間起到了提神醒腦的作用。
李相浮搖頭說:「古村僱人綁架,學校教唆陳冉誘拐,壞事也沒少做,他為什麼非要在這件事上較真?」
是個人獨有的驕傲?不屑去承認沒做過的事情?
秦晉淡淡道:「純粹太作了。」
聽後李相浮沉默了幾秒,和他碰了下易拉罐,深以為然。
作者有話要說:李相浮:好嬌氣,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反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39章
秦晉此行來姚川市是真的有項目要談,大約注視李相浮作畫有二十分鐘,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湖畔後面的小道上,司機從車上下來。
再次見到外國評委,李相浮不禁眯了眯眼。
「老闆。」外國評委沒有往常那副陽光健談的樣子,微微頷首提醒差不多該出發了。
秦晉:「看來要錯失見證這幅作品誕生的機會。」
李相浮失笑:「欣賞成品也一樣。」
之後他專注在畫板上,直到聽到車軲轆碾過地面碎石的聲音越來越遠,便知道秦晉已經離開了。
受心情影響,快收尾時,李相浮用深色顏料做了色彩過渡,原本如一汪青綠色水鏡的湖面,因為這寥寥數筆,霎時間湖底似暗藏著詭譎浪波。
親手讓畫的意境強行過渡到另一個角度,李相浮凝視良久,拿出手機前遲疑一瞬,最終撥給李沙沙。
「餵。」李沙沙正重新對機器人做改造,手機按得是免提,說話顯得縹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