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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相浮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兩名嫌疑人,最適合用囚徒困境的方式審問,死道友不死貧道,到最後肯定是搶著招供。」
他的預測很準,剛吃完最後一口,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他認不認識一名叫諾頓的心理學博士。
「網上有很多他的新聞。」李相浮說得含糊不清。
「經過我們調查,諾頓博士今早已經坐飛機去國外,目前沒有直接證據證實……」
李相浮打斷:「我明白,對方是知名人士,又是外國籍,這種情況下你們也無能為力。」
一個知名心理學博士僱傭撈女勾引富二代,這劇情著實魔幻。
他倒也不覺得可惜,關於諾頓博士為何會出現在這個故事裡,隱約有了猜測。
飯後李相浮直接驅車回家,進門後直勾勾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李老爺子,目不斜視對李沙沙說:「你先回房寫作業。」
張阿姨察覺出氣氛不同尋常,擦了下手:「我到庭院修剪一下雜草。」
周日畫廊休息,李戲春下樓時察覺氣氛不對勁,愣了下問:「怎麼了?」
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自進門起,李相浮的視線就沒有從李老爺子身上移開過:「您為什麼雇諾頓博士分析我的心理,還想給我找個對象?」
話都說到這份上,必然中間出了錯漏,李老爺子直言道:「自從回國,我多少能感覺到你的心理狀態不對勁。」
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他覺得十分怪異,但又說不出來原因。
大概明白前因後果,李戲春打圓場,拍了拍李相浮的肩膀,試圖用幽默的方式化解:「從小到大,你終於有一次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肆意批判爸,機會難得。」
李相浮偏過頭,幽幽道:「這福氣你也有過。」
「……」李戲春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一時間,客廳內靜得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三個人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最終是李老爺子先開的口,反思檢討了自己的錯誤。
老一輩的很多想法已經根深蒂固,李相浮也不指望能靠三言兩語說服對方,談起正事來:「諾頓博士很有見解,招來一名有身孕的女士碰瓷。」
「……」
左側李戲春聞言冷笑著拍手,望向李老爺子:「都是『福』報。」
現在博士已經回到母國,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自身起了歹念想要侵吞別人的家產,根本不得而知。
李老爺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考慮到對方心臟不好,李戲春沒有繼續頂撞,眉間一蹙說:「爭家產的可能性不大。小弟真要從外面帶回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孩子生下來家裡肯定是要鑑定的。」
聽上去不近人情,但在豪門大家裡,這種操作太常見了。
忽然想到什麼,她神情一柔調侃說:「不過要是像沙沙這樣,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那倒可以省略這一步驟。」
「……」
李沙沙可以是任何人的孩子。
李相浮心虛地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眼看這個話題就快要結束,李老爺子突然拍了桌子,剛放在上面的茶杯水紋跟著一晃。
「這件事不會就此算了,那諾頓博士就算跑到天邊去,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李相浮挑了挑眉,雖然在兒女的事情上不靠譜,不過老爺子既然開了這個口,那必然是要有所動作。
·
李沙沙正在轉魔方,聽到走廊里的腳步聲,出門看了一眼。
李相浮:「功課……」
「寫完了。」
李相浮點頭:「正好,一起做個手工活。」
看他又是拿剪刀又是調顏料,李沙沙好奇:「要做什麼?」
「尋寶地圖,尋寶地點含有化糞池,城市排污管等。」李相浮準備材料時抽空回答:「如果最後查出來和秦伽玉有關,我也好回敬一二。」
他直覺這件事背後可能有那個人的手筆。
「你說我每次故弄玄虛寄過去一點東西,玩到最後他發現自己苦心想要找的晶片早就被排放到江河湖海里去,是不是會特別『驚喜』?」
「會狗急跳牆。」
李相浮:「晶片不是我扔的。」
李沙沙:「未成年的錯誤,家長應負主要責任。」
「……」李相浮嘆了口氣:「對了,如果秦伽玉和系統解綁……」
李沙沙:「我可以趁虛而入,送他走。」
李相浮聽後若有所思,嘴角翹起的弧度讓近處的李沙沙感覺到不妙。
·
周末理所當然地較平時悠閒許多。
飯桌前人聚得很齊,極少吃晚餐的李安卿也在。
對於李老爺子找諾頓博士的行為,他的立場很堅決,強調希望家裡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氣氛很僵硬,直至被一道聲音打破。
「紅塵呢?」每天這個點,貓也會跟著被投喂,但李相浮看了一圈,也沒瞧見它的身影。
正在廚房收拾的張阿姨聞言探出半個身子,笑呵呵說:「下午我收拾庭院時,發現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母貓,還懷著崽,紅塵給它舔毛呢。」
李相浮皺眉:「它不是只老貓?」
張阿姨擺擺手:「流浪貓繁殖能力都強。」
李戲春猶豫了一下,問出眾人心中困惑:「崽……是紅塵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