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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梨棠棠說起父親墜樓梯的真相時,白箬當即掛斷了和李相浮的電話,用力拍了拍門:「開門!」
梨棠棠向來不怕跟父母對著幹,開門時臉色難看抱怨:「叫我幹什麼?」
見她手機屏幕還亮著,白箬不由分搶了過來,粗暴往牆上一砸。
手機當場碎屏陣亡,梨棠棠呆愣一秒,吼道:「你憑什麼摔我手機!」
聯想起父親出事前的一些事,她心中悲憤,竟是直接衝上去,用拳頭拼命捶打面前人。
這些天的情緒迎來一個爆發點,白箬寸步不讓,二人頓時扭打撕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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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下午李相浮不在,李老爺子特意叫來李安卿,詢問讓他勸的話有沒有勸。
「小弟說過會認真考慮戀愛的事情。」
李老爺子仔細盯著他的眼睛,確定沒有說謊:「意思傳達到位了?」
李安卿輕點了一下頭。
一直到晚上七點,李相浮也沒有回來,晚飯時,李老爺子無奈:「他該不會是為了逃避,躲在外面不肯回來?」
李戲春聞言抬頭說:「相浮摳門,不會捨得付酒店費。」
「……」
正說著,玄關處傳來動靜,以為是李相浮,李老爺子張口便道:「正聊著你呢……」
一抬頭發現是李懷塵,後面的話收住:「我還以為是你弟弟。」
「他被叫去問話,」李懷塵道:「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李老爺子一怔:「問什麼話?」
李懷塵:「他那個高中同學梨棠棠,家裡出事了。」
李老爺子放下筷子,神情嚴肅,沒有直接一問到底而是選擇先聽事情原委。
李懷塵繼續說:「梨棠棠小叔報的案,他下午去黎家,發現母女倆頭破血流倒在地上。聽說救護車去的時候,白箬滿臉血意識不清,口中一直呼喚著小弟的名字,至於梨棠棠,則是『秦珏,秦珏』叫個不停。」
「……」
李懷塵:「巧合的是,意外發生時小弟正和秦伽玉在射擊俱樂部。」
李老爺子早就從李安卿那裡聽說秦伽玉改頭換面的事情,皺眉道:「這不正好說明他們沒作案時間?」
李懷塵點頭:「現場沒有第三人,從傷口看,初步判定是母女倆在互相傷害。但白箬出事前的幾分鐘在跟小弟通話,秦伽玉則在和梨棠棠打電話。」
「……您不用擔心,接到消息後我已經托人去打聽情況,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只是例行問話,相浮很快就能回來。」
李老爺子聽完全過程,面色怪異:「……這是真人真事?」
他活了半輩子,分開聽都明白,放在一起卻一句話都沒聽懂。
李懷塵走過來坐下吃飯,淡淡道:「我個人很想給他們投資拍一部電影,有望成為懸疑電影之最。」
「……」
作者有話要說:李老爺子:我還是沒聽懂這個故事。
李懷塵:正常,懂的人要麼在局子裡,要麼在醫院裡。
李老爺子:……
第87章
全程回顧一遍,李老爺子開口說:「你弟弟歸國後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懷塵平靜咀嚼著白米飯,咽下去後問:「您覺得最不能理解的是哪一件?」
「他在電影院認錯爹。」
「……」
李老爺子其實沒說真話,他認為最不可思議的是參加完私人宴會回來,自己那番子虛烏有的道德感動。
這一天最刺激的不是李家人,而是李相浮雇的司機。
下午僱主接到一通電話,匆匆出來要求:「拉我去城南派出所。」
李相浮不是一個人上車,還有秦伽玉。
司機也沒問多出的一人是誰,好奇打聽起其他問題:「出什麼事了?」
「小事,」李相浮說:「警察找我們兩個問話。」
一剎那,司機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一緊,沒留神地上的一個坑,車子重重顛簸了一下。
「你別緊張,」李相浮安慰:「我們不是壞人。」
想起結束通話前白箬最後幾分鐘對梨棠棠的控訴,他懷疑這樁傷害案件受害者即為加害者。
秦伽玉向來唯恐天下不亂:「不錯,目前受害人都還活著。」
司機笑容十分勉強:「是,是麼?」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司機是個狂熱的鐘表愛好者,沒錢買貨,但雜誌沒少看,從其中一人的手錶來看,非富即貴。
這樣的人應該還不屑搶輛普通小車。
這番推論完全正確,車子一路順遂地抵達派出所。
李相浮一進去,正好一個年輕小警員拿著文件路過,看到他咦了一聲:「李相浮?」
旁邊負責這起事件的人立馬問:「認識的?」
小警員:「之前我給他做過筆錄。」
李相浮瞧著這人有些眼熟,回憶最近的動向說:「之前幾次給我做筆錄的年紀都挺大,還戴著眼鏡。」
「……」小警員驚訝了,這是做了多少次筆錄?他喉頭一動:「我之前一直在天西古村工作,最近才調過來。」
李相浮恍然:「原來是你。」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當然他們也沒太多舊可敘,只是小警員責任心強,嘆道:「上次綁架案多半有幕後人,一直也沒找到,估計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