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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相浮笑了笑,詢問看法:「如何?」
李戲春中肯評價:「規則簡單易懂,不過需要幾個能暖場的。」
現在人都講究矜持,活動要求以探戈為主,很難想像會有人主動去打破僵局爭奪所謂的『舞王。』
李相浮:「這種事劉宇和他那幾個朋友很擅長。」
李戲春打了個響指,很是豪氣:「真沒人上場,我也不會讓你冷場。」
跳舞而已,她也可以。李相浮笑著問:「這樣算不算託兒?」
李戲春擺擺手,指出重點:「如果我真的下場,記得提前雇幾個水軍。」
現場吹噓她跳的好。
「……好。」
今天事情不多,核對完邀請函,李相浮抽空去了一趟山里。
孔永貴看到他下意識地眼神閃爍,不知曾經是做了多少虧心事。
本子上的字跡很潦草,有些似乎是有意為之,寫得讓人看不懂,李相浮翻了兩頁,坐在他對面。
孔永貴身體因為警覺而僵硬,對面人和秦晉對比,他更害怕李相浮。
秦晉那種冷是骨子裡透出來的,李相浮不同,他很生動,往往上一秒還在溫柔笑著,下一秒就開始給人挖坑,關於這點孔永貴很多年前便領教過。
李相浮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空氣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在那些潦草到模糊的字跡中,有些詞彙足夠引人深思,譬如『減輕處罰』『轉移宿主』等,沉思片刻,李相浮突然一言不發起身離開,這種狀態更叫孔永貴捉摸不定。
實則李相浮是想到一種更直接的法子,與其讓孔永貴天天寫小作文,不妨領李沙沙過來見他一面,興許會有不同的發現。
回到車上,電話剛一撥通,李沙沙搶先一步奪過話語權:「爸爸,早點回來和我對台詞。」
李相浮輕嘆一聲,打消了立刻接對方來的想法:「……知道了。」
考慮到李沙沙如今全身心投入在話劇上,這次見面還是定在話劇表演結束比較穩妥。
一晃多日過去。
快要接近秋季尾聲,白天越來越短,還沒有察覺時間便已經流逝了大半。
今晚李家豪宅布置得張燈結彩,遠遠瞧著頗為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過年。
「不是我說,爸的審美永遠很傳統。」李戲春穿著一襲紅裙,剛好過膝蓋,望著比裙子顏色更艷麗的紅燈籠,很是無奈。
李相浮同樣失笑:「我們早該有心理準備。」
記得小時候,李老爺子過年還會給李戲春綁紅頭繩,讓家裡男孩穿著繡滿『福』字的紅襖子。
現在想來,那小襖子像極了壽衣,簡直是人間噩夢。
活動八點開始,七點半左右人差不多已經來齊。
外面車坪上停滿了豪車,俊男美女淺笑交談,在臨時僱傭的侍者引領下走進大門。
比舞招親的場地定在庭院,位置足夠寬闊,李老爺子臨時找人又安了兩個音樂噴泉。噴濺出的水流在絢麗的燈光下呈現出立體效果,音樂一旦切換,形成的造型也開始千變萬化。
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數左側的投影,來自李相浮提前錄製好的一段跳舞視頻,單人上演激情旋轉的鬥牛舞。
「……」來賓看得是目瞪口呆,劉宇:「不愧是他。」
「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身邊的友人落在被熒幕放大的翹臀上。
劉宇:「……」
李相浮的這一招很妙,活動的本質還是聯誼,眾人到底有些尷尬,尤其是以探戈為主題而不是傳統的華爾茲,心中也有幾分害怕出醜的擔憂和不悅。
然而這一切全部輕而易舉化解在重複播放的投影上:那在半空中來回交疊的雙腿,和屏幕左側『舞出我人生』的幾個大字,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值得吐槽的。
「欲揚先抑,心太黑了。」
自認已經看穿一切的李戲春發現賓客一個個鬆口氣的樣子,嘖了一聲:「天真。」
作為活動的舉辦人,李相浮一出現,立馬有人起鬨:「來一支開場舞!」
李相浮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半開玩笑道:「你們先來,我斷後。」
話音落下,頓時引來一陣笑聲。
李相浮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玩法規則已經在邀請函中說過,就看今晚是哪位『勇士』來開場?」
本想著要等個半分鐘,不曾想一道聲音隨之傳來——
「借過,讓我裝個逼。」劉宇嘻嘻哈哈走到最前面:「我來。」
整個過程絲毫不帶猶豫的。
他上來前就已經邀請了一位相熟的女士做臨時舞伴跳開場舞。
在眾多交際舞中,探戈以熱情和多變聞名。
但跳這種舞有著一些無形的要求,技術,身材,穿著……甚至髮型都會影響到觀感,哪一方面稍微遜色了些,容易從奔放呈現出喜劇效果。
劉宇足夠放的開,雖然他有些街舞的底子,但跳探戈確實不擅長。
和他跳舞的女伴身材窈窕,還算標準,一來一去凸顯出了劉宇的滑稽。
越是搞笑,起鬨聲越多,伴隨著鼓掌和吹口哨。
一曲結束,劉宇從容擺擺手,還扭了兩下身子,起到了很好的暖場效果:「請把花獻給我!」
開場舞效果加持,真就被他收穫了十幾支花束。
一旁的李懷塵見狀都不免搖頭:「這人已經具備一個成功商人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