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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國師十年前退到鶴蒲養老,德高望重,王爺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時系統化人打扮成書童暫時跟在李相浮身邊:「我有一計,道德綁架。」
前國師經常接濟窮人,塑造出悲天憫人的形象,李沙沙故意在他過路處打扮成窮苦人家的孩子,上演賣身葬父的慘劇,試圖混入前國師府。
誰能想到偏偏那天颳起大風,前國師付錢時蒙在李相浮身上的白布被掀飛,驚人的容貌讓世人陷入呆滯。天性彪悍的鶴蒲百姓反應過來後,開始哄搶『屍體』。
本來在暗處接應的探子見勢不妙拋出銅錢,想讓群眾散開。誰知竟有人跟風扔錢,無數雪花銀墜落,賣身葬父的兩名主角差點被砸死。
……
往事太過慘烈,每每想起,李相浮嘴角都是不由一陣抽搐。
李沙沙:「其實這事,不能完全怪我。」
李相浮完全沒必要自己扮演屍體,但那日突然心血來潮,骨子裡沒戒掉的玩心讓他決定友情客串一回。橫豎有探子在暗中接應,等前國師一旦付了錢,探子會裝作熱心路人,將躺在草蓆上蒙白布的李相浮抬走。
一張紙幣隨風而來,穩准狠地呼在了李相浮臉上,打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
李沙沙這時突然目光直視前方:「小智叔叔。」
李相浮揚了揚眉,果然瞧見李屾。
公司保安在疏散圍觀群眾,李屾居然主動出現在記者鏡頭前,簡單說了兩句,表示這是原總裁的遺留問題,但他一定會為公司的藝人做好心理疏導等等。
誰看了不稱讚一句有情有義?
李沙沙一針見血:「上一個想利用路人緣打造好形象的蘇桃,已經跌下神壇。」
這一個下場估計會更慘。
天台撒錢很快登上了社會新聞,在此之前,警方早就對霄爍的幾名高管展開立案調查,不過蘇桃在這件事中摘的還算比較乾淨。
這些『灰色產業鏈』的形成,早在數十年前就有,她在之前便留了一手,很多事情都是委婉地暗示下面人去做。
不過撒錢事件將蘇桃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連出門都很困難,經常遭到路人的指指點點。
此消彼長,李屾則被打造成了有情懷的商人形象。
捐款,舉辦慈善晚會,給旗下藝人配備心理醫生等一系列舉措,讓他在路人和粉絲中的口碑皆是相當不錯。
「天涼了,」李相浮罕見地主動去家裡的公司見了李懷塵一面:「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讓李屾破產?」
「這話你不該問我,」李懷塵淡淡道:「他在國外的一些鐵證都在秦晉手裡。」
邊說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高樓大廈,「不過也確實是時候了。」
上一次霄爍出事,是由沈煙充當導火線,李屾過往業務在海外,自然不能如法炮製。
秦晉沒有再迂迴,直接聯繫媒體人,開始發起第一波輿論攻勢。這些人相當專業,先在論壇貼吧等地方放出風聲,不放實證,耐心等待被罵,以便為後來的反轉營造戲劇性結果。
李屾在某些方面的嗅覺很敏銳,儘管目前看似都是空穴來風,但他隱隱感覺到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推動。
他得罪過的人基本在國內沒什麼話語權,李屾第一時間想到李相浮,讓人盯著李家,同時私下給李相浮打去電話。
「我希望我們那天見面進行的是有效談話。」李屾言語間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笑,李相浮隨後客氣說道:「我這邊風大,信號不好,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
「說起風大,有一句話說得好,樹欲靜而風不止。」
陰沉沉地撂下警告,李屾主動掛斷電話。
李相浮最近沉迷捯飭庭院的花花草草,開著免提通話,李沙沙聽完全程說:「他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你在搞鬼?」
李相浮:「防患於未然,李屾只是建立在這種假設上,試圖先一步展開布防。」
放下手上的小鏟子,他沉思稍頃,給陶懷袖打去電話,開門見山道:「我得罪了一個叫李屾的人,對方有可能派人去找你麻煩。」
「哦,哦……我知道了。」陶懷袖一連重複兩個語氣詞,足見敷衍。
李相浮覺得不對勁,打聽起她在做什麼。
話音才剛剛落下,那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陶懷袖用外語和人說了句話,大意是稱讚對方厲害。
這時她才搭理起李相浮:「我陪一個朋友在打獵。」
李相浮眼皮一顫:「合法麼?」
「當然,在這邊正兒八經申請的。」
李相浮:「我剛說得……」
「我會注意,不用擔心我的人身安全。」
「不,媽,我是擔心去找你麻煩人的安……」
滴滴——
忙音提示自己已經被掛斷電話。
李相浮:「……」
秦晉進庭院時,正好看到年輕人神情滄桑,無語盯著手機屏幕的畫面。
「出什麼事了?」他問。
李相浮發出一聲淺嘆,搖頭未答話反問道:「你怎麼來了?」
明明秦晉前兩天還在嫌棄庭院花香太過馥郁。
秦晉:「走動一下透透氣。」
話雖如此,卻是在望著花叢中突然立起來抖爪子的紅塵,老貓最近似乎愛上了這個小動作,每次看都覺得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跪拜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