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
當晚他做了一個詭異的夢,秦伽玉給人去做了填房,帶著原配留下的孩子。因為家境不夠殷實,被迫練習刺繡,過上了『毒夫手中線』的日子。
清晨醒來時李相浮和李沙沙在庭院竊竊私語。
李沙沙擺手:「秦伽玉是個不安於室的,註定只能成為你的替代品。」
那種在女尊國安分嫁人的生活,絕對與他絕緣。
這時庭院多出一位聽眾,秦晉剛推門而入,只聽到了幾句話,不過單是三言兩語已經足夠觸目驚心。
他向來對他人私事沒多大興趣,這次卻是主動問道:「什麼替代品?」
李相浮尚未開口,李沙沙機智應答:「陪我演話劇,帶你走進無數人心中白月光的真實世界。」
「……」可以預想到演話劇的過程絕對足夠慘烈。
秦晉涼涼望了他一眼,轉而看向李相浮,用建議的口吻說:「假期是不是要給孩子報補習班?」
「……」
李沙沙不需要贏在起跑線,他甚至已經在終點。硬性對策失敗,只能來軟的,想再試著勸服秦晉。但在他開口前,李相浮先一步阻止。
李沙沙居然沒繼續糾纏,反而就此偃旗息鼓。
見狀李相浮尋思著系統又在醞釀什么小陰謀,結果被手機鈴聲打斷思緒。
秦晉忽然道:「拖得有些久了。」
顯然已經猜到是誰打的電話。
感受著掌心中的震動,李相浮敷衍地扯了扯嘴角:「也對,是該見上一面。」
見面地點是他親自定下,特意選在那晚李沙沙吞噬系統的公園。
這座公園沒什麼娛樂設施,日常只有一些老年人散步晨跑,李相浮坐在長椅上,剛撥開落在膝頭的黃葉,餘光便看到一道窈窕的倩影。
前些日子的天台事件鬧得轟轟烈烈,蘇桃現在無論去哪裡都是戴著口罩和墨鏡。
見周圍沒其他人,蘇桃摘下墨鏡在他旁邊坐下,開口就問:「秦伽玉呢?」
「蘇小姐受刺激太大,你的丈夫叫秦珏。」
蘇桃不忿地想要辯駁,然而偏過頭時對上李相浮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明白小把戲被拆穿。她面色緊繃,關掉了錄音筆。
李相浮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指了指她襯衫的第三顆紐扣。
蘇桃直接扯下這粒扣子,掰成兩段,裡面散落出一些小零件,預示著這同樣是一個小型竊聽器。
「我爭家產那會兒,這都是我玩爛了的手段。」
蘇桃越來越覺得傳言不可信,冷笑道:「都說你當初為了爭家產做了不少蠢事……」
分明是個十足有心機的人,難不成腦震盪能讓人間接性變蠢?
李相浮:「尖子班的吊車尾或許在普通學生中很出眾。」
很多時候的蠢是因為對手太過強大。
前有李懷塵,後有李安卿,頭上還有一個喜歡找心理博士分析兒女行動的李老爺子,自己在陶懷袖遠程指導下孤軍奮戰,成功了才叫有鬼。
「而且愚蠢是指謀奪財產這件事本身的性質愚蠢。」李相浮淡淡道:「所以誰給你們的自信,再三來招惹我?」
「……」
蘇桃嘴唇微微張著,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最終,她睫毛痛苦地顫動一下:「我丈夫……他還活著麼?」
李相浮點了點頭。
蘇桃肩膀一下垮了,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我要怎麼做才能見到他?」
沒聽到回應,蘇桃認真望著李相浮緩緩道:「我可以承認曾經犯下的罪過,主動賠償受害者,之後完全接受法律的制裁,前提是你要放過他。」
換個人也行會動容,可惜李相浮心冷如鐵:「該有的罪責你一個也逃不掉。」
他站起身似乎要離開,蘇桃厲聲道:「非法拘禁他人難道不是罪?」
「沒拘禁,」李相浮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有耐心或許能等到,不過奉勸一句,畏懼潛逃後回來還是要進局子,一生不長,何必呢?」
說完,不再去看蘇桃,頭也不回走出公園。
一直到出口,李相浮才仰起頭,微微嘆了口氣,許久後接起從剛才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爸爸有話和你說。」
「……」
電話那頭李老爺子從李沙沙手中拿過話筒:「沙沙要自導自演話劇,作為家長,你為什麼不支持?」
沒想到李沙沙會去搬出長輩這座大山,聽出對方話語裡的堅持,李相浮開口道:「希望您看演出時別後悔。」
「小孩子哪怕是在台上睡著了,都是純真可愛。」
李老爺子顯然還在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李沙沙。
知道他脾氣犟,出言頂撞也是做無用功,李相浮涼颼颼道:「好,我會配合。」
到時候自己一定要找人在出口守著,過去看演出的無論是誰,覺得再尷尬也別想逃。
回家路上,他順手給李沙沙買了幾本五三,李老爺子這會兒在睡午覺,李沙沙沒了靠山,模樣瞧著還挺乖巧。
看了下五三,李沙沙直接拒絕:「我還是個孩子。」
李相浮坐在旁邊監督他做題,順便說起蘇桃的事情。
一心二用李沙沙很擅長,頭也不抬道:「高端的戀愛腦已經在填海,低端的還在渴望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