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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李相浮拉開車門,坐上去的同時說:「我在女尊國的時候,中秋是一年中僅此於春節和清明的重要日子。」
秦晉聞言目光微動。
秦伽玉天台接受綁定,事後李相浮提起過女尊國的事情,但也是寥寥數語,倒是從李沙沙那裡聽到了不少。
對於過往,李相浮一直都沒有做好當故事講的心理準備。
今天或許是受環境所致,挑了件趣事娓娓道來。
「府內權利最大的是老府君,中秋家宴更像一個大型的才藝展示環節。」
因為家大業大,眾人聚在院子裡,吃茶賞月。
「我擅長舞技,其餘幾個兄弟削尖了腦袋想要超過,便弄出了各種花樣。」
秦晉沒立刻開車,安靜聽他說下去,憑藉對李相浮的了解,猜測對方絕對不會老實地也跳舞。「那次弄了很大排場,輪到我時,我向老夫君呈上了提前做好的冰皮月餅,女尊國可沒這玩意兒,」李相浮說著像是自誇一樣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在場所有人都充滿好奇,伸長脖子想要一窺全貌。」
「……毫無疑問又一次的技驚全場,打了園子裡想要看我笑話人的嘴臉。」
「歌舞看多了吵鬧,老府君沒什麼興趣,而我卻能在吃食上下功夫,更加坐實一片孝心。」
秦晉聽完沉默片刻,搖頭道:「你比李沙沙,更適合當導演。」
心機手段節奏都不缺,更重要的是,還有劇情。
「二者有什麼區別?」
「嗯?」
李相浮:「沙沙的話劇,也是取自我的真人真事。」
作為素材庫,他從來沒有驕傲。
「……」
路上李相浮又說了幾件從前的趣事,可惜到底是封建制度下討日子,字裡行間也透露著股淡淡的壓抑。
進小區時,夜黑如墨。
別墅門口是一個單獨的院子,面積足夠大,經常被李沙沙用來拆卸組裝機器人。
陡然多了一道光源,李沙沙抬起頭,看見李相浮先一步下車,秦晉則把車停去車庫。
「燭光晚餐?」他走過去鼻尖動了動,很快自我否定了答案:「原來是火鍋。」
李沙沙好奇:「為什麼突然約你共進晚餐?」
「為了告白。」李相浮並未藏著掖著。
算了下他們出去吃飯的時間,李沙沙問:「告白成功了?」
李相浮沉吟:「我沒立刻給出答案。」
像是聽了什麼無比驚駭的新聞,李沙沙背著手來回踱步:「秦晉竟然順利說了表白的話,嘶……」
他倒抽一口冷氣:「不對勁,這點時間不夠同時告白和處理意外。」
李相浮聽得無奈:「沒有意外。」
李沙沙沉聲道:「真的嗎?我不信。」
沉默良久,李相浮冷笑:「秦晉也這麼說,你們的基因鏈還真是相似。」
李沙沙當即反駁:「完全不同!」
李相浮:「真的嗎?我也不信。」
「……」
等到秦晉從車庫出來,三人在『互相治癒』中回到別墅。
這一晚,李相浮睡的還不錯,相反,秦晉房間的燈一直開到凌晨。
以他的城府,自然看出有關說服李老爺子的前提條件,是李相浮的搪塞之言。不過從另一方面講,想要讓一段感情順利開花結果,長輩親族是少不得要跨過的一道溝壑。
他只剩下一些遠親,蒙瓊壓根不需要管。李家其他人已經很少干預李相浮私生活,唯獨李老爺子……
「還是要穩妥些。」秦晉望著夜晚的星空,沉思著如何才能一次性說服對方。
最近都是陰雨天。
天空一片沉悶,絲毫瞧不見太陽的影子。
李老爺子醒來時幾乎以為還是黑夜,一下樓,有人正好從外面進來……是剛結束晨跑的李安卿。
「別換衣服了。」李老爺子看到他說:「陪我出去走走。」
李安卿出門前順手拿了把傘,走到半路天空中便下起小雨,看李老爺子沒有回去的想法,他也沒開口提。
直至快走到公園,李安卿才問:「您是有什麼煩心事?」
終於問了。
李老爺子心底里罵了句逆子,一路都不知道吱一聲。
「還不是操心你們的終身大事?」他眉毛幾乎豎起,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主要還是關於你弟弟。」
李安卿神色淡漠:「小弟不缺追求者。」
舞會過後,不少見色起意的還真就在打李相浮的主意。
「就是不缺我才愁,」李老爺子突然停下腳步,「最近已經不止一個老朋友和我提這件事,實在不好全部回絕。」
李安卿平靜開始回憶,確定在半個月前,對方還在為兒女沒人追求而發愁。
「你老子我沒那麼自找苦吃。」
家裡有兩張面癱臉,一張李沙沙,一張李安卿。
時間久了,李老爺子已經快要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猜猜,最近來提聯姻的有多少人?」
李安卿:「三個。」
舞會上色令智昏的來賓,瞧著也就這麼多。
李老爺子冷笑:「少說了一個二十,數字還在持續增長。」
李安卿的面色終於有了一絲異常,蹙眉問起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