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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查找一下當時的雜物或者筆記,看能不能發現端倪。
李沙沙從外面拉進來兩把椅子,坐下一起看。
李相浮不太愛做筆記,書本都很新,比較吸引人的是同學錄跟一堆賀卡。
李沙沙揚了揚同學錄:「不像是你的作風。」
「初中那會兒挺流行的。」李相浮翻看起來,很多人名已經記不清了,正當他才生出些懷舊情感,視線突然定格在一行字上。
【寄語:祝願你為偉大的冒險家。】
「施燦……」他看了一眼寫下這句話的人名。
李沙沙:「爸爸,原來你初中時候就已經生出一顆躁動的心。」
李相浮搖頭:「我那時的願望是當老師。」
「……」祖國的花朵又做錯了什麼?
連初中時候班主任的全名都記不清,更何況這位十幾年前的同學,李相浮是丁點印象也無。
李沙沙緩過神問:「有沒有同學群?」
李相浮:「我沒加過群聊,嫌吵。」
當時圖清淨方便,現在得迎來雙重的麻煩。他首先想到了劉宇,再一想他們高中才在一個學校認識,貿然打聽對方說不定轉手就跟別人開始八卦。
最終李相浮打給李懷塵,詢問認不認識施姓的人家。
畢竟是私立學校,大部分同學家境都不錯。
「沒印象,為什麼問這個?」
李相浮:「突然翻初中同學錄,有點事想找她打聽。」
「男生女生?」
「女生。」
李懷塵:「那你應該去問爸,門當戶對的適齡女孩子,他都有了解。你留學那幾年,日給我跟安卿介紹。」
李相浮愣了下:「是不是誇張了點?」
「二十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爸全看過來了。」
「……」
李相浮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去找了李老爺子,問話比較委婉:「爸,你認識的朋友里有沒有施姓的?」
李老爺子一時想不起來。
李相浮換了關鍵詞:「女兒叫施燦。」
李老爺子拍了下手:「哦,老施家的女兒!前幾年也去國外留學,跟你不是一個地方,最近正好回來。」
他目光灼灼望著李相浮,都沒問對方為什麼打聽:「想見一面?」
李相浮:「……」
李老爺子是個行動派,還沒等他說什麼,直接打電話給朋友。那邊也在為兒女終身大事操心,一拍即合,直接把見面時間都定了下來。
李相浮看的頗為頭疼,忽然有些慶幸出去念了幾年書,要是在家裡,自己也免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生怕待在客廳被繼續念叨,他去到庭院偷閒,盤腿坐在長椅上沐浴夕陽餘暉,作出冥想者的狀態。
結束一日的工作,秦晉下班時間經常比員工晚一小時。
他不喜歡太過艷麗的花朵,但在看完月光下晶瑩剔透的發光花瓣後,有所改觀,回來後先去庭院看了一眼。
剛一推開後門,渾身放光芒的李相浮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
有光也就罷了,周身自帶反光加持。就有些過分了
秦晉無奈:「這唱的是哪出?」
「我爸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
秦晉作出判斷,加了形容詞:「一場你無法拒絕的相親。」
李相浮緩緩睜開雙目,說起同學錄的事情,末了道:「也不是無法拒絕。」
要個電話就好,只是有些事情在電話里講不清,而當面的察言觀色往往能獲知更多有用信息。
想到這裡,先心血來潮觀察了一下秦晉的面色。
……沒看出任何異常。
秦晉:「見面時間約在哪天?」
「一個星期後,施燦才回國,聽說近期很忙。」
秦晉:「你這一個星期會很忙。」
「嗯?」
「依照你父親的作風,大約想趁熱打鐵,在這一周內再幫你組其他相親局。」
李相浮評估一番,認為有可能。
張阿姨喊吃晚飯,他跟秦晉先後回室內,身後落葉跟怒放的鮮花隨風形強烈的對比,最終糅雜出同一副畫卷。
可惜家裡最會畫畫的人此時無暇提筆,李相浮正坐在飯桌上,聽著李老爺子連續不斷輸出另外幾人的推送。
生怕城門的火殃及池魚,沒人去制止,李懷塵不厚道地尋思最近催婚火力集中在小弟身上,他便能獲得喘息之機。
李戲春亦是一臉慶幸。
李相浮不好打斷的長輩絮叨,居然點了下頭:「好,我去。」
見他這麼配合,李老爺子大為滿意。
飯後李老爺子上樓,李戲春一臉狐疑:「這麼聽話?」
李相浮放下碗筷,道出八字真理:「一勞永逸,堵不如疏。」
身側李沙沙關注點不在李相浮身上,主要盯著秦晉。特意等到最後離桌,叫住秦晉問:「爸爸去相親,你不生氣?」
秦晉:「他有苦衷。」
依照李相浮說的那八個字,估計是想到了徹底擺脫催婚的法子。
「……」
眼睜睜看人走入庭院,李沙沙抱起沙發上的紅塵,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大家都這麼佛性?」
這不找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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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浮的相親局持續了三四天,李老爺子都是介紹著朋友家的孩子,格外關注進度,然而漸漸的,他的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