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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分鐘前,這人連發三條信息,催促他去拆一個綠色包裝的快遞。
資料里有效信息寥寥,連微信暱稱也只有一條過於敷衍的『-』。
李相浮短暫晃神的功夫,『-』又連發了三條信息。
[-:喜歡我送的禮物麼?]
[-:你很上鏡。]
[-:想去你家偷偷找你玩。]
李沙沙推門進來拿落下的機器人,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張照片,凝視兩秒說:「爸爸,你有私生飯了。」
李相浮考慮報警抓到人的可能性。
『-』似乎有隔著不同空間窺探別人內心的能力:
[-:找不到我的。]
[-:不信你試試。]
李沙沙湊近看完說:「他在拼命找存在感。」
李相浮點頭,採取不予理會的態度。
[-:我想見你,瘋狂地想見你。]
[-:我們能見一面麼?但時間地點得我定。]
沒有收到回復,『-』竟然發來一張半裸照,他的背部有一道很深的傷疤,肩頭勉強可以看到稍許花紋,好像是紋身。
沒有正臉,不能確定身份。
李沙沙進一步分析:「個性極端,一味無視可能會激發對方的暴力衝動。」
李相浮一直拖到二十分鐘後才回:[請問你是直發還是捲髮?]
[-:微卷。]
李相浮搖頭:[抽菸麼?]
[-:偶爾。]
李相浮快速打字:[抱歉,個人原因,不和抽菸燙頭有紋身的人交朋友。]
在女尊國,只有兩種人會紋身,一種是囚犯,另一種則是青樓男子。前者額頭紋斧,後者後頸刺字。
燙頭則多為異邦人,同樣會受到歧視。
女尊國也有一種煙,大多為女子所抽。若男子身上有太過濃烈的味道,濃香是不檢點,有煙味會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
李相浮從前見過太多悲慘的故事,每次瞧見都會想起其中某一段,徒增傷感。
『-』不死心,不停問他是什麼意思。
李相浮:[你願意為我改變麼?]
[-:???]
李相浮開始控訴:[我有ptsd,你說你想見我,為什麼連這點犧牲都不願意做!]
[-:我不太明白……]
李相浮冷笑一聲:[閉嘴吧,你個假粉!]
在李沙沙難得繃不住的驚訝面容中,他淡定開口:「只有極端才能治癒極端。」
私生飯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連續三天,『-』再也沒有發過來信息,李相浮認為是時候把人拉黑了,對方應該不會再有過激反應。
手指即將要點在刪除鍵上,敲門聲讓他的動作停下。
李相浮起身去開門,看到是李安卿,有些驚訝:「二哥?」
李安卿直接進入主題:「綁架案那邊有了新的進展,順著綁匪交代的線索,警方找到了另外一個接頭人。」
李相浮心中一動:「是誰?」
「接頭人也只是中間商。」李安卿看了他一眼:「採風活動打亂了幕後人的計劃,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中間商,還得安排好一切,難免有疏漏。」
李相浮聞言視線飄忽不定,這大約便是秦晉所說搶占先機的重要性。
李安卿沉吟著說:「中間商和僱主平日通過暗網的視頻聯繫,據他交代,對方戴著一個雷公面具,肩膀上似乎有紋身。警方剛打電話來問你有沒有認識類似特徵的人。」
李相浮好奇電話怎麼沒打給自己。
李安卿:「你留的是活動方發得手機號碼,好在還預留了一個緊急聯繫人。」
「……」
李相浮回歸正題,提起紋身的事。
李安卿很嚴謹:「只說從衣領處看到了一點輪廓,不一定是紋身。」
李相浮從來不相信過度的巧合,忙劃到聊天記錄最上面的照片,指著肩頭部分:「看這裡。」
李安卿微微眯眼,繼續往下翻。
李相浮轉身坐下,胳膊搭在椅背上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幕後人寧願斷斷續續搞事,都不來個痛快……」
李安卿抬眼看他。
李相浮睫毛微顫:「每當我生活剛剛走上正軌,他就來打破平靜,然後玩消失,過段時間再出現……」
李安卿沒有出言安慰,注意力重新放在聊天記錄上,淡聲道:「這點你應該是誤會了。」
「嗯?」
「在古村對方曾經找人實施過綁架,醉酒後你把綁匪送醫院了,這次他決定親自見面,但你要求還挺高……」
「不抽菸不喝酒不燙頭……」李安卿念完聊天信息里提到的要素,聲音冷靜說:「往好處想,也許人正忙著在醫院洗紋身。」
作者有話要說:幕後人:就沒見過p事這麼多的!
第28章
洗紋身?
李相浮基本的笑容都很難維持,多看了李安卿兩眼,後者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稍頃,李相浮只勉強接了一句話:「你真幽默。」
李安卿把手機還過去:「還有什麼線索?」
李相浮想了想,從抽屜里取出一沓先前收到的照片。
粗略瀏覽一遍,李安卿只留下一張接李沙沙放學的照片,轉身朝門外走。
李相浮跟了上去。
回到自己房間,李安卿掃描上傳照片,等待機器啟動的過程中,李相浮手抓著椅背,忽然提起了『秦伽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