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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錄音內容含糊不清,但如果一早放出,上一次發聲不會被輕易強行壓下去。
「沈煙早就沒什麼通告,哪有機會去錄音,」李相浮一眼看穿本質:「應該是苑軒偷錄傳給秦晉,秦晉又轉交給沈煙。」
這份錄音不算太錘,當事人只用『要不要來點那個』等模糊的說法交流。霄爍下場回應的說辭也是相當剛,因為最近旗下爆火的藝人不少,大量粉絲洗地,沈煙在輿論中並沒有占優勢。
李相浮沒過多關注,這場輿論戰至少還要再打個兩天,一時半會兒出不了結果。
做戲做全套,他讓李懷塵打聽了一下白箬的病房,先去了趟醫院。
昨天是被救護車拉走,公立醫院可沒有私人vip病房供人住,白箬住的這間病房是二人間,旁邊床躺著一個挺壯實的女人,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腦袋受傷,昨晚又被吵了一晚上,白箬憔悴了不少。
李相浮抱著花站在病房門口,乾淨的白襯衫就是最好的背景板,襯得花和人都愈發嬌柔。
他的出現仿佛淨化了整間病房,白箬強撐起一個笑容:「讓你看笑話了。」
彎腰放下花,李相浮微微勾起嘴角:「棠棠實在太不懂事,怎麼能毆打生母?」
這話白箬聽得舒心。
李相浮隨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透氣,陽光照在面上,正在打呼嚕的病友醒過來,下意識要罵罵咧咧,看到前方的顏值又遲疑一瞬。
「病房剛消過毒,」李相浮面不改色扯著瞎話:「護士說最好開窗透氣。」
病友看時間差不多,索性跑去食堂打飯。
她一離開,白箬長鬆一口氣:「再住下去我就要瘋了。」
「醫生說傷的不重,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李相浮緩緩道:「倒是棠棠那邊,她現在一心向著外人,容易被騙,您可要幫她留一手。」
白箬本就一直在打財產的主意,經過昨天的事件反而鬆了口氣,可以沒有絲毫罪惡感地卷大部分錢離開。
李相浮跟她說著話,眼睛卻是望向窗外。
住院部下方停進一輛挺眼熟的名牌車,沒記錯的話昨晚秦伽玉就是坐著這輛車離開。
應付了白箬幾句,李相浮找了個藉口出去,在電梯口堵人。
十分鐘後,隨著電梯門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一位步履匆匆的年輕人,對方看到李相浮自動停下腳步。
「霄爍剛一出事,就跑來看梨棠棠,你可真夠現實。」
秦伽玉面不改色道:「對你來說是喜事,沒必要強忍著笑意。」
「還是算了,」李相浮攤攤手:「我高興的時候更喜歡旋轉。」
腦海中控制不住浮現出打陀螺的場面,秦伽玉有種大腦被玷污的錯覺。
電梯門這時已經關上,李相浮耐心等下一趟。
「從前你說過,最恨以情謀事之人,」秦伽玉並未立刻邁步離開,面容譏諷道:「現在居然主動去勾引一個老女人,還真是……」
「真是有夢想誰都了不起。」李相浮接過話茬自我讚美。
「……」這張嘴倒是數十年如一日。
「以情謀事確實無恥,」李相浮突然自言自語般念叨:「秦晉說為了脫離某些髒東西的糾纏,曾經勾引過我,這種人我向來看不起,但當年竟然任其發展。」
據當事人回憶,每次自己還會拍拍手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想到這裡他輕輕咬著下唇瓣:「你說這是為什麼?」
「……」
沒有誰比李相浮更懂得氣人。
無端被當做情感諮詢師,又無法分辨對方是故作扭捏還是一時興起有的提問,秦伽玉面色一冷,直接邁步同他擦身而過朝病房走去。
直到電梯門開,李相浮也沒回頭一次,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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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邁出醫院大門,李沙沙發來簡訊:[爸爸,我和紅塵想你了。]
李相浮自動補全這句話:想你做的飯。
[我去秦晉公司一趟,稍晚一點回去。]
秦晉和李懷塵的共性是,周末加班是常態。
今天公司沒什麼員工,前台正常輪班,微笑說了一句『中午好,』便沒了後文。
李相浮:「我找秦晉。」
前台點頭:「左拐電梯,二十三層。」
「不用登記?」
前台:「上面有交代過,您可以直接進出。」
李相浮挑眉:「我還以為是他對長得好看的來者不拒。」
「……您真幽默。」
秦晉所在樓層太高,等一次電梯下來都要好幾分鐘,李相浮正準備打個電話,那邊才『餵』了一聲,他這邊進了電梯瞬間喪失信號。
李相浮無奈掛斷電話。
高處不勝寒,字面意義也成立,這一層溫度明顯要低很多。
外側設有一個辦公檯,助理經常會坐在那裡整理文件,看到李相浮,主動站起身給他帶路。
敲了兩下門後,助理直接推開,但本人並沒有隨李相浮一起進去。
聲音先透過門縫飄了出來:「這種好事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說話的人有些急切。
李相浮進去一看,若不是本身精通化妝易容,很難認出裡面站著的是苑軒。
苑軒出門前做了足夠的偽裝,同樣也瞧見了他,覺得心尖被戳了一下,暗道那天的感覺果然沒錯,這人和秦晉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