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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弧度一瞬間收住,他公事公辦地看了眼助理,詢問上司意見:「直接走解僱程序?」
助理心中的得意勁漸漸散去,他見識過秦晉的手段,所以不敢獅子大開口,只要五十萬。甚至助理現在心底里都有些後悔,覺得拿不上錢,能全身而退就行。
終於,秦晉緩緩開口:「逗貓視頻不足以說明什麼,但之後的錄音和索價是另一回事。」
助理立馬去看攝像頭,確定已經關掉。
秘書悲哀地注視他:「誰告訴你,辦公室的秘密攝像頭只有一個?」
助理猛地抬眼望向秦晉,後者壓根沒施捨一個眼神,看了下時間,準備去繼續開會。
他心下一沉,知道秘書說得多半是真事,好歹跟了秦晉多年,不缺基本的臨場反應能力:「我可以無償提供以往的錄音。」
十五分鐘已經到了,秦晉打電話讓高尋過來,簡單交待幾句,讓他來處理。
去會議廳的路上,秘書詢問:「不需要更進一步?」
按照最早以前的打算,是要利用助理反將丁瀝一軍,不知為何秦晉改變了主意。
「有錄音就夠了,足夠讓丁瀝頭疼一陣子。」
秘書日常跟著秦晉,前天聽他問了句婚禮都有什麼講究,隱約猜到老闆喜事將近,所以這是要『大赦天下?』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快到會議室門口時,秦晉停下腳步說:「他能想到給丁瀝的通話錄音,這樣的人隨時有可能反咬一口。」
秘書想了想,認同還是穩妥點好。
聽完上一個季度的部門工作匯報,秦晉放下筆,預示會議結束。
高尋守在門口,看到門推開,大步走到秦晉旁邊:「我已經讓人去拿取錄音,之後會對丁瀝進行起訴,不過光憑錄音,我們贏面不大。」
「贏不贏無所謂,事情鬧大就好。」
派商業間諜去其他公司,這種事一旦曝光,商業信譽有損是其一;以往和丁瀝有點摩擦被泄密過的公司,免不了會下意識認為是他所為。
無形之中給競爭對手拉了一筆仇恨,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老闆的做事風格同樣影響著員工,公司最講求的就是效率,下午秦晉去辦理過戶手續時,丁瀝已經收到律師函。
他身邊同樣跟著一名心腹,看到攤開在桌面的律師函,面色一變:「我們派去的人被發現了?」
「急什麼,這是好事。」丁瀝斜眼瞄著律師函:「你說秦晉為什麼發現臥底不策反,反將我一軍?」
心腹抿嘴,也是想不通。
丁瀝猜測:「這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蜻蜓苑的事情一定有古怪。」邊說皺眉道:「找人多關注一下秦晉最近的舉動。」
聰明和自作聰明只有一線之隔,共性是都喜歡多想,丁瀝反覆琢磨秦晉離奇的舉動,當事人卻在做求婚細節的補充。
擔心有怠慢,當天晚上回去,秦晉用機器人收買李沙沙,諮詢有關女尊國的求婚方式。
照搬必然不可取,李相浮對女尊國的生活記憶很矛盾,有痛苦,但也有一些珍貴的回憶,秦晉需要了解的是後一部分。
李沙沙幾乎不作考慮,吐出一個字:「舞。」說完解釋道:「祭舞和賀舞。」
一喜一喪,所謂祭舞自然是悼念亡者,賀舞則是賀婚,賀佳節等等。凡是重要的節日都會請人來表演。
「爸爸曾多次提到對這支舞的喜愛,」李沙沙,「賀舞是在祭舞基礎上發展來,一般人欣賞不來。」
言下之意,是建議秦晉在求婚時找人跳,而不是放在未來的婚禮宴席。
秦晉頷首:「學校那邊我來給你請假。」話說到一半皺眉:「你眼中的光刺到我了。」
李沙沙面色重新變平和:「抱歉。」
一想到不用在小學生面前演戲,他就開懷。
秦晉繼續說:「舞蹈的排練……」
「包在我身上,」李沙沙承諾,「只要是專業舞者,在我的理論知識加持下,一周內就能排出來。」
秦晉面無表情伸手,李沙沙和他擊掌,再次保證:「賭上我的機器人。」
心裡藏著事,一周時間快如流水。
周六晚上,李相浮抱著紅塵感嘆:「可憐見的,瘦太多了。」
被帶去公司的一段時間,秦晉嫌棄它太胖,天天讓秘書遛貓。大概是真的氣場不和,先前李相浮也遛過,效果不大,被秦晉派人遛了幾天,紅塵日漸消瘦。
福禍相依,至少現在是合格的體重。
太陽一下山,庭院的風就格外舒服。過段時間,這些會發光的花也會全部衰敗,李相浮沒事便會來轉悠一二。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一回頭,看到秦晉。
「想請你幫個忙。」
秦晉說話直接。
李相浮沒問是什麼,點了點頭。等坐在車上,才意識到不小心把紅塵一併抱了出來。考慮要不要送回去時,秦晉開口:「帶著吧,當個暖手的用。」
「……」
負責開車的是保鏢,快到一個轉彎處,保鏢看了眼後視鏡,「老闆,有人跟著。」
「不用管,繼續開。」
不用猜也知道是丁瀝的手筆,對方找人盯了幾日,如今他突然有所行動,丁瀝自然是要跟著。
想到這裡,秦晉不禁覺得可笑。
丁瀝總喜歡選擇刁鑽的角度去進攻,但這也是缺點,稍有不慎就容易發展為胡思亂想。